两排人墙。
他眼望着这五道人墙,一排接一排地徐徐向他逼拢,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慢慢地,再又向后面移动了。
不知是淮的声音,突在这时大声欢叫道:“二先生来了!二先生来了!”
宗钟曾目击甘草力毙穷家帮的四名好手,对她的武功造诣,十分惊服,这时一听说她赶来了,也不问是真是假,衡量之下,与其被甘草生擒活捉,反不如与这几道人墙拼个你死我活。
主意打好,霍地一跃上前,把那暗中已经聚足的十二成真力,一齐运集双臂,大喝一声,迎着那排人墙的头一名人物,闭起眼睛,打出了一掌“车前马后”。
只一连串的“啊啊”声音之中,更还有个尖锐刺耳的女人的惊叫声音。
忙睁眼看时,眼前联手对敌的七个人,忽都一排儿倒在地上,个个嘴里都哼声不止。
不禁看得呆了,半晌之后才想道:“今番他们七人如何这般不济?”抬眼见后面的几排人墙,竟然停在原地不动,他想:“这大概是那几排人墙害怕了。”于是鼓起余勇,乘胜冲去。
但才一起步,身后忽然有人娇声喝叫他站住,他无须回头,已识出是甘草的声音,心怯她的武功,竟假作没有听到,仍向前面拦住去路的几道人墙扑去。
身后的甘草发声娇叱,奋力向前追去。
她轻功原本高过宗钟,见宗钟不听喝止,怒从心起,等快要接近宗钟了,用力打出一记劈空掌力宗钟这时又已不费一拳一脚,极其顺利地越过两道人墙,一听后面风声有异,头也没回只奋力打出那一招“车前马后”,仍然趄前飞奔。两股掌风一经交接,并没发出响声,甘草已感一团狂飚当胸涌到等要避时,已是不及!刚一站定,顿觉满天金星在眼前飞舞,喉间也冒出腥甜味!骇然道:“我这一掌虽然只使了八成力道,却也不是他这一点点修为可以将我弄成这样的啊!”放眼见四外并无陌生脸孔,不禁更是惊疑不置!再抬眼看时,宗钟早已到达前面那座大山脚下,眼看无法追及,这才叹了口气,闷闷往回走。
正愧恨间,陡听侧面有人在吃力地低唤二先生。
甘草循声惊望,只见道左地上卧着一人,认得是本教遐祜堂下的一名叫王天禄的香主,被派遣担任第一排“排阵”中的排首第一名,这才猛然记起七人受创之事,忙俯身问道:
“你觉得怎样?不妨事吧?”
王天禄苦笑了一下,挣扎着说道:“前后不过几天工夫,宗钟的功夫突然增加几倍,显然事不寻常,也非我金光教之福。小的不成了,请转告三先生,莫忘了小的们的血仇!”他说得非常吃力,声音也越来越微弱,饶是甘草这等绝情寡义的人,听了他这番临死不忘本教的忠义之言,也不禁被感动得流泪,柔声道:“我这里有师门的‘续命丹’,你先服用一粒,我马上着人抬你回去好生歇养一会。如果你真的有甚不幸,本教自两位教主以下,每个人都不会忘记你王香主今番为教殉身的大仇,誓必为你报复!”说时,掏出一颗蜡丸递了过去。
王天禄能得甘草这般照顾和褒奖,心中觉得无比的欣慰,但他自知受伤过重,纵是仙丹,也没法延续他那一命,当下吃力地摇了摇头,嘴角上浮出一丝丝甜蜜的笑容,随即含笑死去甘草怅然,吩咐弟兄们厚厚安葬。
且说宗钟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纠缠,一路匆匆忙忙,直向南面那座大山飞奔。
登上山腰,身后已不听动静,回头看时,金光教并无一人追赶,犹恐他们别有诡计,又因惦念赫连表父女的安危,一口气奔了百里远近,才放缓脚步行走。
大概中午时分——刚才还是烈日当空,突然间,变得乌云四布,电闪雷鸣,眼看大雨就要来临,宗钟放眼四望,左近既无人烟,也无大树可以避雨,便冒雨疾行。
错眼间,一阵倾盆大雨,哗啦啦射落下来,把宗钟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抬眼见前面山坡顶端,冷不防山坡那面也蓦地闪出一人,那人的奔行速度,更似在宗钟之上。两人猝然相遇,宗钟毫没提防,当下只好急使千斤坠收住来势,怎奈去势太快,一时间哪里就收得住,眼看两人就要撞个满怀,那人忽然滴溜溜一转,身子旋了半圈,让开宗钟的身子宗钟好生惊服,正要出言谢过,那人突然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你要奔你娘的丧么?”
宗钟大怒,抬眼一打量来人,但见他身子特高,比常人要高出一个脑袋,一头灰白的头发,长长地披在肩上,满脸皱纹,上面的门牙全缺,说起话来也不关风,一件青布长衫罩在身上,不伦不类,分不出是男是女,当下怒道:“我又不是故意,你何必开口就骂人?”
那人一掌已向宗钟胸前打来宗钟早已提防,不慌不忙,打出一招“车前马后”
他用力不大,却自然而然地参杂了“地老”的“挖肉医疮”功夫,当两股掌力一经接触,宗钟立觉有股柔软力道,源源涌进自己打出去的那只右掌,不禁又惊又喜,猛然想起自己和他并无深仇大恨,何必吸取人家太多的真力!心随念转,两臂一收,说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不必再打了!”
那人斜斜瞅了宗钟几眼,口中哼了一声,没再说话,疾步冒雨驰去。
宗钟心里反倒过意不去,跃上大树等雨停了,再又向南方走去。
走了里许,突然打了个冷噤,心中刚说着凉了,接着便觉一阵寒气袭上心头,又情不自禁地接连打了四五个寒噤寒噤一了,一个身子好似跌进冰窖一般,登时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儿热气,三十二颗牙齿,一齐捉对儿厮杀不停好冷!冷得宗钟就跟两三年前被赫连表打了那一掌“寒泉冰毒掌”一般他一面耐住奇寒行走,一面寻思道:“受了点感冒也不致这般,莫非着了刚才那人的道儿了?”
抬眼见右面树林深处,好像有只屋角高高翘出树梢,想象中当是一座庙宇,遂挣扎着向林中走去。
一近树林边缘,猛听林内传来断断续续的争执声音,那声音甚是轻微,听不出在争执些什么,便又走入林中,对准屋角方向行去。
穿过三五十丈的树林,便是一片旷地,旷地中,巍然一座古寺,不过业已荒废破败,大门顶端,还隐约可见“灵光古刹”四个楷书大字。
这时只听庙里面传出一个颇为耳熟的声音道:“……是不是?”
另外一个声音倔强说道:“是不是,我为什么要告
-->>(第2/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