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
前前后后钟宗和她见过三次面,由于她挖了他干爹的眼睛,第一次便在脑子里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所以第二次在湖南会同一下子便能认出;当第三次在华山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她虽然消瘦许多,容颜尚无大变。
但眼下这位中年瞎眼妇人,却显得两颧高耸,削脸尖腮,竟然辨认不清,因此不敢前去相认,只愕在哪儿,怀疑地对她凝注着。
那妇人脸上一片沮丧之情,一直垂头望着地面,偶然抬眼瞥见钟宗,目光中登时充满了惊愕和喜悦之容。
她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话,但不等说出声来,哪一瞎一明的眼里,突然涌出两颗泪珠来。
钟宗心头一酸,忍不住走近两步,逼视着那妇人的脸,流泪道:“我是钟宗,只想见我娘一面,你真是我娘么?求你说实在的,莫要骗我!”
那女人极力抑住心间的激动,勉强露出笑容,柔声道:“宗儿,我母子在红花谷山下,会同镇郊,和太华山前三次相逢,如今你会否认……认……”话未说完,—时触动伤怀,早又泣不成声了。
钟宗一听这声音,顿时疑团尽释,不顾二先生在侧,霍地扑到他娘面前跪倒,牵住她的衣袖,仰脸泣道:“前番在会同不知你就是我的亲娘,我……我真是罪该万死!”
赫连蓉姑连忙将他拉起,眼中流着泪,柔声道:“快起来,那不能怪你的!哦!这里是什么地方?咱们能不能出去?”
钟宗十分困窘,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二先生一旁接口笑道:“怎么不能出去呢?自然可以!”
赫连蓉姑定了定神,喜极说道:“天可怜见,我母子终于团聚了!”
钟宗道:“娘,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赫连蓉姑道:“听说你干爹已死,此话可真?”
钟宗伤心地微微点头,心中忽然想起一桩事情,立向二先生道:“喂!我的东西呢?快还给我。”
二先生笑吟吟地抽出一个小纸包递给钟宗,笑道:“你母子好好谈一会吧!”说着,姗姗走了。
钟宗压低声音问道:“娘,你怎么来这里的?不说你已经……已经……”
赫连蓉姑缓缓摇头,接口说道:“便我也迷迷糊糊,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似的!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刚才那女的怎地又叫‘二先生’?你又怎么来了的?”
钟宗跟她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
他恨恨地两手用劲一捏,忽然发觉二先生交他的那包东西,立时取出一封书信,交给赫连蓉姑,道:“这是干爹生前留下来,教我交给你的。”
赫连蓉姑震颤了一下,急忙拆开细看,但见她越看越伤心,泪水簌簌直落。
钟宗看得大是奇怪,什么会值得她这般伤心呢赫连蓉姑含泪看完,忽然面露凄怨之色,幽幽说道:
“宗儿,假如我做娘的有什么不对,你会原谅我么?”
钟宗迷惘不已,怎么一些人说话老是转弯抹角的,因道:“你是我的亲娘,我是你生出来的,做儿子的人怎敢说娘不对?是什么事说出来好了。”
赫连蓉姑欲言又止,终于含愧低声道:“你知道你生身父亲是谁?”
钟宗睁大眼睛,迷惘地道:“我爹不是钟克扬么?”
赫连蓉姑频频摇头,黯然道:“不是!他只是你挂名的父……”
钟宗如焦雷轰顶,急急问道:“那么是谁?”
赫连蓉姑低下头,吞吞吐吐道:“就是……”
便在这时,门外有人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赫连蓉姑未竟之言,母子两人双双一怔,转眼望时,门窃掀处,那个被称作二先生的妇人正倚门而立,向赫连蓉姑含笑招手道:“蓉姑娘,你来一下好不好?”
赫连蓉姑微微一愕,马上向外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又转回身子,把手里那封信抛给钟宗,然后返身走出。
钟宗十分奇怪,怔得一怔,立即追出房去,不想迎面就遇上阴魂客吴常正从外面走来,他露出一脸神秘笑容,对钟宗慢条斯理地道:“恭喜你母子重逢了。”
钟宗人并不傻,只是淳朴忠厚,不善辞令,对事情的反应特点迟慢而已。他低头想了想,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刚才这妇人究竟是不是他娘还有疑问,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淡淡地问:
“那个二先生是什么人?她唤我娘出去干什么?”
阴魂客吴常耸耸肩,讳莫如深地奸笑道:“我跟你一样的弄不清楚。”
钟宗愤愤斥道:“你们把弄我来究竟为了什么?”
阴魂客吴常嘿嘿笑道:“这个么?等会自然告诉你的。”
便在这时,那二先生在门外接口笑道:“好,我来告诉你。”随着话声,二先生已掀帘入室,盈盈笑道:“钟宗,我女流人家说的话都兑了现了,就看你这男子汉的啦!”
钟宗一心惦念他娘,岔开话题问道:“我娘呢?怎没和你同来?”
二先生道:“她有点儿小事情,马上就来的。你说,你答应过我什么来着?”
钟宗一顿,木然道:“你问吧,我晓得的,一定据实告诉你。”
二先生笑意盎然,道:“那你就告诉我,你干爹夺来的那部‘万象宝录’如今放在哪儿?”
钭味道:“我早就对吴常说过,我干爹根本就没拿到万象宝录嘛!”
二先生笑意顿敛,沉声道:“希望你识相点,不要惹我生气!”
钟宗厉声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什么识相不识相!”
二先生重重哼了一声道:“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阴魂客吴常别有居心,从旁喝道:“这种不识好歹的东西,苦头不吃在身上决不肯说实话的!”
钟宗想起半月以前的那顿毒刑,登时激起无限怒火,愤愤道:“你再学那晚吧!我若屈服了就不叫钟宗!”
阴魂客吴常原想激起二先生命他掌刑,便乘机下毒手,以瞒过那夜私刑逼供的事,不想弄巧成拙,钟宗先提出那夜的事情,吓得他退在一边,不敢再言。
二先生忽又放下笑脸,对阴魂客吴常缓缓说道:“喔!那是对待敌人的手段,我若这般做了,岂不辜负咱们从千里之外,迎接他娘与他相会的苦心了!”回头又望钟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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