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目的一定在东北方,那他此行也定会仍向东北方逃逸。”于是登上山区之后,径向东北方迤逦搜寻。
搜寻复搜寻,不知不觉间,月已西斜,而阴魂客吴常的踪影全无,暗想道:“铁甲婆婆决不会骗我,不然就是阴魂客又折回官道上去了。”
考虑了一下,终于又折向官道上来。
跑了一程,忽听前面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分明是有人痛极而号他心中颇为惊奇,天近五鼓,怎地还有惨号声音?想来又是江湖中人寻仇报复了!忙循着声源发力急奔,不过三里来路,就远远望见略微蜿蜒的官道,想不到这条官道也迤逦向东北延伸了。
极目远眺,只见前面三十丈开外的官道上,仿佛有个人蹲在哪儿,西斜的月光,恰被树影遮蔽,望不清那人在做什么。
等他放轻脚步,赶去看时,原来地上另外还躺着一人,蹲着的那人是个女子,她正聚精会神地搜察地上那人的身上,并没发觉聪净大师已逐渐走近。
这时双方相距只有五七丈远近,大概哪女子已发觉有人到来,陡然站起身子回头急望,四目刚一相对,不觉同时惊咦了一声。
聪净大师又惊又喜,道:“丫头,你怎么一声不响,跑到这儿来了?”
这女子正是陈菡英,只见她鼓起腮帮子说道:“你教我来我怎敢不来!”
聪净大师大是奇怪,道:“咱们去看蓉姑娘,回头便找不着你了,谁教你来着?”
陈菡英双眼发红,赌气道:“你不拦着我我会跑么?”
聪净大师这才醒悟到自己原曾阻止过她不准讲话,但也想起丫环慧儿说的话,因道:
“洒家正要问你哩!你为何要杀钟宗?”
“我要报杀父之仇,不应该么?”
聪净大师吃了一惊,愕然问道:“是他杀死你爹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
聪净大师怒道:“什么?洒家不管?钟宗对你姑爹有过好处,洒家是你姑爹的好友,洒家不管谁管?快说出来!”
陈菡英究竟有几分敬畏和尚,见他脸浮盛怒,便垂首弄衣,低低说道:“是两年多以前,在我家里打死……”
话未话完,聪净大师已截住喝道:“胡说!在两年多以前,钟宗有杀死你爹爹的能耐?”
陈菡英没奈何,突然抬头厉声说道:“虽然不是他,却是因为他的热毒,干爹才动手杀死我爹爹的!”
聪净大师“哦”了一声,敛起怒意,和声道:“他干爹杀的与他何干?”
“干儿子不该替干爹还债么?”
“你不也是独眼龙的干女儿么?这笔帐又该如何算呢?”
“所以我只废他的武功,要等我想出办法之后才处理他,不料我刚想好法子要动手的时候,吴常他们就来了。”
聪净大师不觉又是好气,也又好笑,问道:“你想好的是什么法子呢?”
陈菡英遗憾地道:“可惜我刚才见到他的人,没劫下他来,不然,你看到之后就知道了!”
聪净大师大惊道:“你刚才发现他了?怎不把他抢回来?”
陈菡英忽然指着地上那人道:“就是这个死张栋才把我……”
聪净大师越发吃惊道:“这人就是张栋才!还有那个白发……?”
陈菡英冷冷接道:“一个无名小卒,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的!”
聪净大师急道:“不是无名小卒的问题,洒家问你,还有那个白发婆婆呢?”
陈菡英“哦”了一声,心中暗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傻和尚!”故意说道:“我没见到什么白发婆婆,我只见到阴魂客吴常他们。”
聪净大师吁了口气,半晌才道:“幸好你没遇到这位白发婆婆,她本领可大得很哩!”
陈菡英心中越发好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只道:“我倒未必怕他!”
聪净大师知道她好胜逞强,便道:“洒家懒得和你争辩,你只说你如何遇到阴魂客他们的?”
陈菡英道:“大约在半个更次以前,我正在树林中有事,远远……”
聪净大师奇道:“半夜三更,什么事要跑到树林里面去?”
陈菡英脸色微微一红,跺脚道:“有事就有事嘛!”心中却在暗骂和尚,何以要问女人们的闲事。
聪净大师兀自不解,让步道:“好,就算你有事吧!说下去!”
陈菡英道:“夜阑人静,我远远就听到有人在说话,他们得意地夸耀乔扮什么铁甲婆婆,显了一手什么功夫,把那个什么傻和尚吓退了。”
聪净大师不觉脸上发热,苦笑道:“洒家终日打雁,今夜反被雁儿啄了眼了!以后呢?怎么样了?”
陈菡英道:“我听出其中一人的声音极像阴魂客吴常,立刻便联想到钟宗是否还在他们手里?于是趋到路旁林边的一颗大树后面窥着,一眼就看出那三人正是昨夜前去华山的吴常、张栋才三人,钟宗是由那个从没说过话的人扛着的。我一人对付三人,胜负姑且不说,要想劫下钟宗,可不是件简单事情,因此心中十分紧张,一时未想出妥善方法,而三人又已来到身边!”
聪净大师听到这里,也是十分代她为难,只听她继续说道:“当时我也顾不了许多,陡地纵到路上拦住去路,喝叫把钟宗留下,阴魂客吴常还没答话,钟宗便急急问我,他娘怎么样了?我告诉他说蓉姑娘死了,也不见他怎么特别惊痛,好像阴魂客吴常告诉过他了,只待我来证实一般。
“阴魂客吴常见我说了这话,立刻抢到钟宗前面,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把他抱了过去。
这时那张栋才和另一名汉子便向我直逼过来,阴魂客吴常则于此时挟着钟宗越过我向北跑了我才起步追赶,身前这两人立刻双双拦住我,我急于要冲过去,便和这两人打起来。论真本事,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一来他两人舍死忘生地纠缠;二来他们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一套掌法,配合得十分严密,而且还十分娴熟!斗近百招,虽已把两人逼退好远,但始终突不破两人的截拦,眼见阴魂客吴常已挟起钟宗跑得无影无踪,心中又急又恼,决心要毁掉这两人,于是手底加紧,杀手连施,不过十多招过去,另外那人嘴里‘咿呀’了一声,扭头便跑,剩下这倒霉的死张栋才,不久便被我毁掉了。我知道追踪阴魂客吴常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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