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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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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盖世英灵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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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后,宗如仪忽又一跃而起,面向群雄朗声道:“宗如仪若不杀这十多个人,诸位只道宗某失却双目,奈何诸位不了;如若继续杀戮下去,不但把当今武林朋友毁灭殆尽,而且也作孽太深,有违上天好生之德。”

    群雄听了都在暗想:“莫非你想和解,那本派红花谷的人岂不白死了!可是若不和解,刚才这十多个人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便如何处理才好呢?”

    不言群雄心里琢磨,宗如仪略微顿了一顿,再又说道:“宗如仪半生纵横江湖,杀人无数,决无法就这么空口了结那么多血海深仇……”

    尘玄禅师站在人丛厉声道:“你想怎么了结?”

    这正是群雄想问,要问,而来不及问,或者不敢发问的事,一听尘玄禅师问了,群雄便立刻一齐注视着宗如仪。

    宗如仪叱道:“别人都能问,就只你们心地险恶,外表上却又故示大慈大悲的少林派的混帐和尚不配问!你只记住你马上领他们去嵩山面见你们掌门秃驴,说明宝录的出处就行。”

    尘玄禅师见他口口声声只把万象宝录的事往少林派头上推,不觉急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正要严词驳斥,只见宗如仪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柄耀眼的匕首,神情则瞬息数变:忽而狂傲,忽而严肃,忽而激动,忽而伤感,忽而歉疚……群雄意识着已经面临暴风雨的前夕,一旦降临,准是狂风骤雨,汹涌绝伦!因此每个人都是屏息凝神,暗蓄真力,严密戒备。

    这一来,广场中顿呈一片死寂,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宗如仪的神色一变再变,终于变得和穆,恬静起来,像是入定的老僧一般。

    群雄不觉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仍严密戒备着。

    便在这刻,突见宗如仪不声不响,蓦地倒转刀尖,迎着自己的心窝,腕间一使力,那七八寸长的匕首,只剩刀柄留在外面,整个刀身已刺入心窝这是出乎群雄意料之外的仓促剧变,不禁一齐惊叫了一声,却见宗如仪手扶刀柄,停在胸口不动,软弱而微微气喘地说道:“宗如仪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天道好还,情愿以一命了结无数条命案血仇。诸位如果仍然放宗某人不过,臭皮囊一具,任令诸位如何处理!诸位赶快和理之后,好与尘玄和尚同赴高山,追究宝录下落。”说罢,猛地将刀用力往外一拔,但见一道血泉,射出一丈多远,一个身子卟地栽倒。纵横天下十多年未逢对手的独眼龙宗如仪,就此撒手人寰,自绝谢世。

    数百武林人物,顿时被宗如仪这等始料不及的意外行动惊呆了,就中只有张介寰暗自感叹:“今日情势,若非他有先见之明,预作安排,焉能如此轻易了结!宗公子,你武功谋略,无不胜出张介寰多多,张介寰这十多年的光阴,殊非虚掷了!”

    瞥眼见钟宗五官不动,满面通红,暗道:“今番若非为你这傻小子,我张介寰只怕要老死‘翠槐别院’,今生休想出头了!”

    广场中群雄微一惊愕之后,瞬即骚动起来:有的主张把宗如仪碎为肉酱;有的则认为如非宗如仪自行了断,便以往的这桩血仇也无法清偿;有道是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不如就这么作罢算了;有的人则更大声叫嚷,要把钟宗也乘机杀掉,免得养痈贻患,纵虎归山。议论纷纭,莫衷一是。偌大一个广场,顿时闹嚷成一片。

    突然间,有人大叫一声“兆熊”。

    这声音响云霄,掩盖了数百人喧腾的声音,震得群雄耳鼓嗡嗡作响,群雄陡吃了一惊,不由得住口四下张望。

    张兆熊听出正是他爹爹叫唤的声音,大喜应道:“爹爹有甚吩咐么?”

    张介寰朗声道:“立刻调集本教现有徒众听候派遣!”

    话没说了,群雄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那派遣的“遣”字忽然掠空而过,身法之快,简直缭人眼花。

    定眼看时,只见张介寰侧身立在赫连表左边,嘴里淡淡说道:“赫连帮主,把钟宗交给我。”言语之间,没有一丝丝情感。

    赫连表刚意识到张介寰是冲他而来,忙闪身跃开,不料仍然迟了一步,只觉背心期门穴上有只手掌紧紧贴着。心想:“宗如仪既死,我已无强留钟宗的必要。再说钟宗也确是钟克扬和蓉姑生下的儿子,我的亲外孙儿,正好落得作个顺水人情。”当下朗朗一笑,道:“大丈夫言出如风,岂肯反悔,接去吧!”说着,把右胁下挟着的钟宗,用双臂托起,递了过来。

    张介寰防他暗算,先用左手抓过穴道被点的钟宗,然后松开贴着赫连表背心的右掌,暴退寻丈,并道:“多谢赫连帮主。”

    他这种胁制赫连表的动作,正被他的身子遮掩着,群雄并没看到,见赫连表爽快地交出钟宗,还道他当真言出必践,对他无形中生出敬意。

    张介寰道过谢,扶起钟宗正要转身走回,忽见赫连表用手一指,厉声道:“呔,不准动!”

    张介寰一楞,猛听身后有人厉声道:“你不教我动她,敢是欺我华心亭只孤身一人在此!”

    赫连表道:“这丫头并非你华山派门人,她毁了我两位堂主,岂能放她下山?”

    华心亭忽地哈哈大笑道:“我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为了黄、贺两位堂主,没事情,再有个多时辰,白会清醒过来。”

    赫连表将信将疑,华心亭又道:“他两人只是吃‘顺手香’迷昏了!”

    赫连表讶道:“‘顺手香’?她是……”

    华心亭笑着接道:“冷面铁心今华陀陈一超的掌珠。”

    赫连表一挥手,华心亭正再次俯身,替陈菡英活开穴道,张介寰忽又喝止道:“不准解开她的穴道!”一派命令口吻,惹得华心亭勃然大怒道:“她是我的内侄女,我为何不能替她解活穴道?”

    张介寰一亮臂弯中的钟宗,道:“他何尝不是赫连帮主的亲外孙儿。只因他两人都是宗大侠的义子、女,宗大侠临终前曾托我护送他俩离开九连山,你虽是她姑爹,也暂时不要管她。”

    他不理会华心亭的反应如何,立即抬头叫道:“兆熊派几名兄弟来!”

    张兆熊忙指派几名弟兄前去张介寰跟前听候差遣。

    张介寰递过臂中钟宗,吩咐将钟宗和陈菡英分别抬起,候命一同下山。

    华心亭忖度张介寰之对陈菡英似无恶意,便不再争,悄然退下。

    张介寰抬眼见东方已露曙光,环扫群雄一眼,大声道:“老夫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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