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我出手露底。”
那三人上前,出手便往那少年和李猛手臂重穴抓去。其心忖道:“这样虽可减去一部分力道,可是那少年气力已尽,如果再受力一击,只怕腹肺之间要成重伤。”
他再无暇考虑,当下身子一动,两袖一拂,那相搏两人踉跄倒退数步,砰砰两掌,都击在其心双臂之下。
那三人只觉眼一花,院中两人已然分开,那少年连退四步,一交跌坐地上,其心眼睛一瞟,只见那少年脸色苍白,可是怒容满面,狠狠瞪着其心,眼眶中竟是泪水莹莹,好像对这当众被人推倒,认是奇耻大辱,却忘记想想乃是出手解他之危。
那两个汉子见其心若无其事的受了两掌,这两掌乃是少年与李猛功力之聚,少说也有数百斤力道,可是其心神色不变,竟然硬生生接下,这种化小无形的内家功夫,也只有在传说中听人说过,此时目睹之下,竟然不能置信。
他两人一瞧其心,认出是路上所遇之少年人,当下又惊又佩,半晌才道:“兄台神功惊人,深藏不露,好生叫人佩服。”
其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其中一个汉子道:“在下姓简单字白超,这位是敝三弟葛乾坤。”
其心对这两个名字甚是生疏,那松藩二怪齐声道:“原来是简二当家和葛三当家,兄弟真是失敬。”
简白超、葛乾坤连连谦逊。黑通天道:“四大金刚威镇北睡,咱们松藩两个怪物真是心仪已久,除了十年之外和铁大当家见了一面,一直无缘和两位见面,今是幸会,真是一大快事。”
简白超道:“原来是黑大侠、李大侠驾临,真是幸会。”
黑通天哈哈笑道:“我哥子两个老不死的,从来没听别人称叫大侠,江湖中人客气一点的叫我们怪物,不客气的干脆就叫老魔,两位这样一捧,我老儿真好猴子上天,乐得有点飘飘然了!”
简白超微微一笑道:“两位侠行风节,又岂是世俗之人所能看得到的?”
他这一捧,恰到好处,松藩二怪中老二元由大起知之已感,恨不得立刻报答。
董其心见此事已了,没有什么热闹可瞧,便想走回屋去,那四大金刚的第二葛乾坤道:“在下有一事请教兄台?”
其心答道:“在下初来贵境,一切都极生疏。”
他不愿和众人打交道,说完向众人拱手作别,那葛乾坤忽然喜色满面道:“兄台尊姓可是齐?”
董其心摇摇头道:“小弟姓董,草字其心。”
葛乾坤满面失望,口中却是连道久仰。其心举步回去,忽见那少年强支着身子站了起来,脸色大是难看,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其心忙道:“兄台切切不可再妄动真气,只须休息一夜便没事了!”
那少年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渐渐恢复,他横了其心一眼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你以为你会几手武功便自空一切了吗?”
其心默然,那少年踉跄而去,其心对他心生好感,竟然一反平日那种不管闲事的行为,又追上前道:“兄台内腑微伤,十二个时辰内定然不能运力与人交手,否则血溃内流,那是终身之症。”
他知少年脾气激烈,一言不对便要打架,这十二个时辰内难保不和人对敌,是以一再叮咛。
那少年回头叫道:“我死了也不要你管,你罗嗦什么?”
其心笑笑道:“死了倒也干脆,如果养下一个伤在身上,一运气便发作,那可不是舒服的事。”
那少年尖声道:“我偏偏不听你胡说又怎样?我自己爱死不爱活怎样?我偏偏要运气又怎么样?”
他声音又娇又嫩,分明是个童音,他一连反问三句,气势汹汹,好像将适才一场战败之气,都要泼泄在其心头上。
其心看看四周看热闹的人全已散去,那松藩二怪和姓简姓葛的汉子也已离去,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讨道:“这等不讲理的人倒真少见,他好像是吃定我啦!”
其心道:“我是为你好,你不爱听那也罢了,再见,我可要去睡觉啦!”
那少年哼一声道:“你还说是为人家好,你干么要帮那两个接鬼欺侮我!”
其心一怔道:“我与那两人无亲无故,根本就不认得,我怎么帮他们了。”
少年怒道:“你上来劝架也便罢了,可是干么要劝偏架?你当我没有看出来?你推那矮鬼是轻轻一拂,推我却是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你要我跌倒好看,丢人现眼,你当我不知道?”
其心恍然大悟,原来这人全是为这发脾气,他心中好笑想道:“如果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像你这等脚色,十个八个也要满地乱滚啦!”
那少年沉声道:“你承认了吧!你不要以为功夫高,便可随便欺侮人,过几天只要你不离开兰州,可有你苦头吃的。”
他又露出那唬人的样子,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双眉上扬,极想装得可怕的样子,可是他天生面容俊秀,这一装腔作势,显得不伦不类。
其心见不得要领。那少年想想忽道:“我想你这人一定不是和矮鬼一道的,那矮鬼一脸下流相,看来便不是好人,你一定初入江湖,是非正邪分不清楚,所以才帮他的忙,这就是每个初入江湖的人的通病。”
其心见他态度忽变,神色诚恳,竟然苦心婆心地教训人来,他觉得这少年脾气多变,很是有趣。那少年又接着道:“只要你肯帮我,咱们前隙不计如何?”
其心笑道:“你要我帮什么忙啦?”
那少年道:“以我两人之力,合手去教训那两个矮鬼,好好羞他们一番。”
其心摇摇头。那少年气冲冲道:“你别臭美,谁稀罕你帮忙了,好,好,好,将来吃到苦头,可不要怨我手黑心辣。”
他几步便冲了出去,目中还不断地说着狠说:“你欺侮我,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等着瞧吧!”
他说到后来,语音中竟有便咽之声。其心暗暗好笑,心想这少年有时老练,有时又像弱不禁风,真不知哪头来路,这样的人,居然在江湖上行走,就算是武功独步天下,可是看到人一言不合便打,只怕不到几天,累也要活活累死,江湖之大,古怪之人真多,这少年年纪轻轻,指使之间自有一种雍颐之气,好像高不可攀。
他胡想了一阵,这一阵子耽搁,已是月正当头,夜阑人尽,西北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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