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见他忽然倒飞,知道他要逃走,连忙大喝一声道:“留神!”
这时谭帮主在一旁为方才的突变震惊得呆了一会,血魔大喝之声传来,他一步跨上前来,迎胸一掌对准杜天林直拍而出。
杜天林身在空中,立刻感到这一掌虽可躲避,但躲避之后却再无脱身危境的指望,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杜天林默默对自己说道:“好歹便试试这一掌的造化吧!”
他不闪不避,反而微一沉身,以背部迎向谭帮主这一神掌。
只听“彭”的一声,杜天林以背迎掌,却借着这一掌之力,整个身形如断线鹞般飞过谭帮主的头顶,疾愈流星般飘出十多丈外。
杜天林只觉这一掌好不沉重,宛如重了一记万斤巨锤,面上口耳是鲜血直冒,连神智都几乎要昏死过去。
霎时之间,杜天林自心中生出一种强悍之气,现在他距敌人已有十丈以上的距离,要跑出去,也就是这一个机会了。
他估计自己虽然内伤甚重,但内脏肺腑未受重创,当下不敢再事停留,咬牙向前拔足就奔。
鲜血滴了下来,在地上洒成一线,谭帮主一掌击出,不见杜天林抵挡,反倒硬挺一掌,不由呆了一呆。
这时杜天林鼓勇逃出,若是让他逃出重围,一切布置都成泡影,心中焦急,口中大喝一声道:“往那里走!”
杜天林必中怒火中烧,这谭帮主与自己毫无怨仇,在这等情况之下,仍然全力对付自己,这一口气实在忍耐不下。
他受伤的身子自然不及对方轻盈,几个起落之下,谭帮主距他只有五丈远近。
杜天林咬牙将全身功力皆集聚在左掌之上,仍然拼命向前奔跑。
谭帮主追了两步,呼的一声身子飞在空中,左臂一圈,右掌疾送而出,运的是劈空内力遥击打法。
杜天林只觉背心斗然压力增大,不用回头便知谭帮主的身形已追近到内力可及的距离之内。
这时候再也容不得他迟疑,立即勉强侧翻身形,左掌一挥而出,无声无息的向谭帮主犹在半空中的身形拍出一掌。
他已顾不得这一掌推出的后果如何,同时间身形在地上一滚,向右边石壁上直跃而去。
谭帮主只觉双掌一重,杜天林这一式拼命反击力大无比,自己掌力为之一窒,一时之间递不出去。
他双掌向外一分,化去杜天林的内力,但杜天林这一掌力道延续甚久,他一直感觉双臂上担负奇重,等到完全化去时,身形已不能再维持在空中,只得飘然落地。
杜天林的身形已向右方逃走了,他顿了一顿,大喝一声道:“往那里逃!”
纵身再追,杜天林拼命跑了几步,只觉真力向四下散去,一种支撑不住的感觉袭向全身。
他几乎想放弃逃生了,这时耳边传来血魔怒喝之声说道:“活捉不住他,咱们可要前功尽弃了!”
这一句话使杜天林的内心大大的为之一震,也激起了杜天林体内无可测度的潜力,他默默的忖道:“便是死也不让他活捉——”
只见突然之间,这个垂死之人的速度骤然增快,谭帮主掠身向前,二丈之内竟是愈追愈远!
血魔在后方看得呆了,眼睁睁地看着杜天林一口气冲到山道转角之处,谭帮主犹在三丈开外——
杜天林来到转角,忽然一股凛冽的山风迎面吹过来他忽然觉得心神一阵冷静,暗暗忖道:“再无余力奔跑,便跳下崖去死个粉身碎骨吧!”
只见他反身过来,对着谭帮主一声冷笑,倒翻身子向左方深谷一跳而下。
谭帮主呼地一声冲到崖边,心中又惊又震,眼见杜天林的身形立滚而下,再也来不及抢抓。
这时山风斗然加劲,谷中层层云气直扑上来,登时谷底便是一片云海,那里还看得见杜天林的身体?
血魔在十丈之外呼地一声飞了过来,身躯在崖边好比铁钉一般钉立下来。
谭帮主呆了一会,喃喃地道:“他……他跳下去了——”
血魔脸上露出极端古怪的神色,不住地道:“糟了糟了……”
谭帮主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此人如此刚烈——”
血魔顿足道:“若是谷三木知道此事,不知要怎样才好!”
谭帮主默然无语,血魔想了一会,慢慢平静了下来,低沉着声音道:“咱们先离开此地再作打算。”
曙光划破了黑暗,清风缓缓地将雾气层层吹散,又是一天开始了。
深谷中仍是死一般的寂静,便连飞鸟也绝少栖息于此,地上铺盖着厚厚的落叶,多少年来山谷中草木叶枯落在地面,从无人迹,已然骤积成堆。
夜来的露水濡湿了深谷中每一个角落,初阳将水分散发,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在深谷中有一个人平平躺卧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只有胸腹间些微的起伏,证明出他仍然生存在世间。
清风不断吹拂,初阳渐渐升起,自山顶直接照射到山谷,那个人缓缓移动了一会,终于吃力的睁开眼睛。
他茫然望了一会,勉强坐起身来,只见他前胸全是血液,衣衫破损,右臂软绵绵地垂在体侧,分明是折断臂骨,头发散乱斜折,虽有憔悴狼狈无比,仍然掩不住一股清隽之气,正是死处逢生,跳下深谷重庆生还的杜天林。
杜天林悠悠地吸了一口真气,紧张地等待着运行的结果,他要知道自己一身的伤,究竟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他运转周身,长长吐出气来,发觉昨夜以背部硬接了谭帮主一记神拳,内伤虽然严重,却还不致要了自己的性命,立刻松了一口气。
全身筋骨疼得好像要裂升一般,但精神还支持得住,右臂折断之处不住传来阵阵剧痛,他缓缓用左臂撕下衣襟宽大之处的布条,将右臂固定,然后咬牙伸手在关节处一错再拍。急疼刺心,杜天林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但手臂骨干总算接妥,再加以布条固定,伤势要好得多了。
忙了一阵之后,杜天林脑中又浮起昨夜浴血苦战的情况,心中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现在要想的事太多大多,干脆不去想它,看看眼前的情势再说吧。
他四下看了一眼,这个深谷到处生长着林木,他暗暗忖道:“这地方似乎是个绝无人迹的隐秘处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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