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方赶回嵩山。在江南秦淮河一带,也遭人拦截,对手一共有十五人之多,在黑夜中对朱信文骤下杀手……”
他说到这里,谷三木忍不住咦了一声,道:“朱信文么?谷某倒和他有数面之缘——”
中年人停下话来,注视着谷三木道:“谷大侠原来认识这朱信文?”
谷三木接口说道:“昔年谷某在南方行走,曾遇过朱信文,此人一身少林正宗神功造诣极深,便是当今方丈也未必强过他,那一年会佛据传朱信文忽然失踪,迄今再无音讯,阁下所说夜遭一十五人围击之事,谷某也从来听说……”
中年人嗯了一声道:“岂止是谷大侠,便是少林寺僧也无一人知悉此事!”
谷三木心中一震,知道这便是事情的紧要经过了,那中年人顿了一顿,道:“谷大侠此刻心中一定奇怪为何在下独能得知此事,是么?”
谷三木微微有点不自在地点点头道:“难道阁下是目击之人?”
中年人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三年前的事,迄今想来犹仍历历在目。那一夜在下正好因事赶道,错过宿头,决心干脆赶一程夜路,突然在道前一处相当隐秘的丛林之中,传出嘶吼及掌风破空之声,在下立即知道有人交手,好奇之心顿起,于是掠上树梢,潜行一会,拨枝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谷三木问道:“什么?”
中年人道:“稀淡的月光下,只见场中一片血腥,四下死伤在地的总有七八人之多,还有八九条黑影在场中激战,真是一场浴血争斗。在下定神望去,只见原来是七人围攻一人,那人早已是强弩之末,真力太过于消耗,身形移动间大为迟缓,但双掌交击之间,功力极为深厚。
在下望了一会,心中迟疑要否露面,那知便是这一迟疑,场中情势已发生巨变!
只见那进攻中的七人忽然一齐飞跃空中,察察连响,凌空抽剑,霎时漫天青光朦朦,在上空布成一座剑阵,便待向下一击。
显然这七人平日训练极为有素,时机之选择甚为恰当,只待向下一沉,立刻可以各下杀手,练剑阵到此境地,威力不啻骤加数倍。
只见那中间一人大吼一声,身体向后稍仰,左臂一弓,右拳呼地猛捣而出,霎时平空发出“呜”的一声,那居左侧方一个剑手身在半空,猛地一声闷呼,砰地笔直坠落在地上。
在下只觉心中一震,‘少林百步神拳’,原在这被围攻的汉子是少林门人,最令人吃惊的是他这神拳已练入精髓,威力之大令人难以置信,登时在下意识到那倒在一地的七八人,均是为他一人所伤,此人的少林神功已至罕见之境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左、右双拳交相击出,‘呼、呼’一连四声,竟然在半空硬生生打下四个敌人,但此刻对方剩下的三人剑锋已落,距他顶门不及一尺。
只见那人吸了一口气,第五拳再度冲出,那知那三人斗然在半空中三支长剑猛然交击,‘察’的一声,三人借力一齐倒翻,
身形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形,闪开中央一大片空间,三道剑光直袭那人腰腹之上。
在下在树梢中见了,真忍不住要大呼一声,这等变化的确太过玄妙,中央那人眼见内力走空,左拳一颤,便待急转而回,以他的功力,在下相信平是这内力收发之间,早已应心称手,但此刻想是内力消耗太巨,一撤之际竟然不能控制,只是闷哼一声,体内真力登时便发生逆冲之势。
就在同一时刻,那四人长剑已在他腰腹要害割了三道伤口,那人狂吼一声,仰天翻身倒在地上。
在下只觉心头一跳,直觉间冲身飞在半空,大声吼道:‘住手!’
那三人似乎不料突然之间又有外人插入,一齐侧身仰望,在下那时也不知为何怒愤填膺,一出手便是全力,凌空双掌直接压下。
结果当前两人长剑一齐被掌风击断,各自吐了一口鲜血,那三人一见此等情势,不由一齐看傻了眼,右方一人沉声吼道:‘点子爪硬,扯呼——’
三人一齐掉头便走,再无暇察看那被围攻之人及他们死伤一地的同伴,在下也无心追赶,眼见他们几个起落便隐身在黑暗森林之中。
在下俯下身来,只见那人腰腹之间,一片鲜血淋漓,剑伤极重,加之内伤闭气,眼看再也救之不活了。
这时那人忽然睁开双目,微弱的目光注视在在下面上,在下心中暗感惭愧遗憾,一念之差,未先行下地伸以援手,眼睁睁看见这一幕惨剧。
那人嘴角嚅懦欲动,在下赶快俯身点了他两处穴道,减少鲜血流失,并一掌放在他背心之上,暗施内劲相渡,但触手之间一片软弱,口中故意说到:‘阁下神勇惊世骇俗,少林神拳出神入化,以一敌众,在下好生钦佩。’
那人似乎根本没有听进耳中,只是注视着在下,喃喃地道:‘你……你是什么人?想不到……我……朱……信……文……今日毕命……于此……万望……你……’
他说到这里一口气更是微弱,在下手中连忙加劲,他喘了数口,面上全是焦急之色,在下连忙说道:‘朱兄有何个相托,在下一定办到……’
朱信文喘了几口,勉强摇摇大道:‘别去少林寺……’
在下吃了一惊,以为他说错话,连忙道:‘什么?不去少林报讯么?’
朱信文连连点头,这倒令在下大惑不解,他身为少林罕见高手,临危之际竟然叫在下不要告知少林此一凶讯,但此刻在下无暇多言,只道他一定另有深意,连连点头称是,他双目一转,又断断续续地道:‘……那……达摩真谜解……夺回……’
在下听见那‘达摩真谜解’数字,只觉全身一震,急声说道:‘达摩真谜解现在何处?你……’
朱信文眼见是越来越不行了,嘴角已沁出血迹,只是摇头不语,再也说不出话来,在下心中紧张之极,心念一转,急忙问道:‘伤你者是谁——’
朱信文嘴角一阵啼动,喃喃地道:‘南海……南海……’
在下正待再说,只见他双目之中神光斗亮,口中嘶哑地道:‘找寻……’
说出两字,却再也发不出声来,在下又急又惊,却是毫无办法,突然发现他右手在地上划动,知道他口不能言,拼力要在地上写出,他划了一回,双目一垂,再也不动了,在下知道已然气绝,却仍怔在当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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