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视着那盖世金刀,缓缓撤下长剑。”
“金刀站在一丈之外,我只觉他面上有一种坚定的神色,他反手在肩上取出长刀,却是连鞘套上,并不拔刀出鞘,白棠的长剑平举上胸膛,气定神凝,一看便知是用剑的大高手,那一双睛神清而不闪,静而不浮,剑尖轻微地摇动。”
“金刀双足微微半蹲,脸上露出相当紧张的神色,这时两人之间距离整整有一丈之遥,但老夫只觉双方似乎已到白刃交接的情势,任何一个失着,立将遭至杀身之灾。”
“老夫当时只觉完全沉醉在招式之中了,双目注视着白棠的架式,心中立刻想像若是老夫本身敌对此式当用何式拆解,只看那金刀之时,却有时与自己的想法不同,两相对照之下,每每只觉舒畅痛快之极,老夫一生嗜武,这一下虽是不曾亲身上前喂招,但心中感觉乃是生平之中唯一快事。”
“两人遥对一丈,那白棠斗然长剑冲天一指,这一式是武当“九宫剑”的一式绝学,唤作‘呼风唤雨’,纯粹是寓守为攻的路数,他这一比划,那金刀斗然面似大为紧张,右手一挥,刀面扁扁地平在胸前扫将出去。”
“老夫只觉那金刀面上神色之紧生像到了最重要关头,却见他以一式固守的路数去遥对白棠那一式本来以守为主以攻为辅的招式,心中不由暗暗生奇。”
“正在这时,只听身旁那与老夫同来的人大大赞叹了一声,老夫心中一动。说时迟,那时快,白棠长剑一举齐眉,斗然在平空撒了一片剑花,呼呼呼在虚空一连劈出三十剑式!”
“须知穿云三式相传之中乃是武当剑术的精髓所在,其变化之复奥,运气之困难,非得练武奇才化尽三十年以上功夫侵淫剑术之中,否则万万难以办到,武当一脉已有近四十年无人会施此等剑式,并非剑式本身失传,而是练剑者能力不逮。”
“这时那白棠居然在那一式‘呼风唤雨’之后,闪电般连发三招,若是金刀没有先知之明,方才贸然进攻一式,那真是一招也守之不住了。”
“老大思念如电,想到这里,便联想到那与老夫同来之人居然在方才便预知白棠剑式将有杀手发出,是以眼见金刀不但不攻,反而退守一式而发出赞叹之声,由此看来,此人武学真是深不可测了。”
“老人想了一下,也无暇多思,只因那白棠三式连环,虽则遥在一丈之外,但见剑剑连环,每一式剑身偏斜削出,都发出呜呜之声,那剑光衔密,真的有如惊涛裂岸向涌,长浪击岸而发,声势威猛之极。”
“那金刀虽未直接受到剑式的威胁,但他们这种武学大行家用这种遥击比划招式相较,若有一分走失了,虽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立刻便得负手认败,完全和真刀相拚一模一样。”
“这种虚空比划较真实交手犹为因难,只因在真实交手之际,敌方招式遽至身前,眼见身受都实际得多,应变自然有所根据,但是这种虚较,则必须每一招考虑到种种因果,真是虚忽无凭,这时那金刀面上紧张之色形之于外,足下不停地跳动着,那一柄刀,虽则连着刀鞘,这时右手紧握直立中宫,微微向斜方指出,不住地微微颤动,似乎紧对着对方的剑式在作最严密的守势。”
“老夫那时武学造诣自从甚深,只觉那刀身每移动半分,好比其上挑负千斤重担,极为困难,但每移动一个方位,总是紧紧跟着那白棠握剑的右手手肘,当时不由衷心暗叹不已!”
“须知那刀的重量,较之长剑要重得许多,白棠剑式轻灵,金刀的刀势却稳重保守,刀刀采取硬架硬拚的路式,若是白棠杀手一出,难免要与金刀硬击,则长剑势必吃了质轻的亏,而金刀顺势一上,立刻击中白棠手肘,他们两人内力造诣已到极峰,若说白棠能在硬拚之式用内力消卸金刀之力,那是万万不可能,是以金刀采取此种守势,真是所谓知已知彼,用尽自身长处,乃是到达无懈可击的地步!”
“那白棠乃是一代宗师,如何不明了其中奥妙,只见他剑式起落上下,却是始终不能直击而下!”
“那‘穿云三式’式式连环,到最后一式,漫天全是青光,剑气直可穿云裂石,呜呜之声连接成一片密密的声浪,威势之大令人咋舌不已。”
“到了那第三式发出,只见金刀大吼一声,斗然一震手腕,长刀刀鞘飞在空中,那长刀一出刀鞘,登时一道暗黄的金光直射而出,霎时金光在半空一绕,青青剑气登时便被抑止住了,终于在最后一式,他发出盖世金刀的威力。”
“那白棠一呆,身形滞在当地,手中剑式也停住了,金刀去势不消,昏错暗暗满天俱是金色,真有一种帝王临世之威,老夫心中亦不由暗暗折服!”
“白棠仰天长叹了一声,右手缓缓平举在空中,猛可一震,那精铜剑身在半空中居然‘喀’地一声折为两截,他右手一挥摔掉手中半截剑柄,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这等声势只看得老夫与那同来之人惊心动魄,在一旁半晌说不出话来,这金刀果然力战两个一代宗师,稳稳占胜,那江湖之中所传果然不虚了。”
“金刀站在当地,望着白棠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见了,他缓缓地反手将金刀插好背在背上。”
“老夫等两人在一旁看得久了,那金刀这时转过身来看着咱们两人。”
“那与老夫同行之人,这时忽然一步上前去,对金刀拱了拱手说道;‘大快请恕在下一旁观看!’”
“那金刀点了点头,缓缓问道:‘阁下有何赐教?’”
“那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大侠便是人称金刀的谷三木大侠了!’”
“这一句话问得甚为无聊,亦甚为奇异,老夫当时不由得怔住了,那金刀微微皱眉说道:‘阁下贵姓大名?’……”
苗疆血魔一口气说到这里,突然之间停住口来,杜天林正所得出神之际,不料他停口不言,不由惊疑地注视着血魔,只见他这时面上神色变化甚巨,杜天林心念一转,立刻想到他多半是想到那人的身份,须知那血魔曾说过那人出现使他坐守苗荒二十年,可见那人对他一生影响甚巨,每每提及那人,总是不免神色激动,杜天林想不到那人究竟是谁,心知血魔立刻便将说出姓名.不由心神一震,忙倾神静听。
那苗疆血魔顿了片刻,缓缓吁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那人笑了一笑,轻轻地答道:‘在下姓赵,草字宫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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