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会来的!”
他虽是对大哥说话,但是双目射出的寒光却不断在父亲和自己的身上。
大哥的而色突然变动了,他上前了一步说道,“姓刘的这是什么意思?”
那三个红袍人-齐微微冷笑道:“咱们奉命要留下你和你的家人。”
大哥的脸孔登时胀红了,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紧张,突然间身形急拔而起,平空地竟然跳起一个房屋那么高,在空中四下张望,我只觉有趣之至,登时便停止哭声了。
大哥的身形落在地上,焦急之色形之于面,他缓缓将背上的包袱打开了,取出一柄长刀来。那几个红袍人冷冷地望着大哥,大哥身形向前一步,斗然之间满处都是寒光,那三个红袍人站在不及-丈之处,但那鲜红之色被寒光所遮,一点也看不出来。
那寒光一闪而灭,只见那三个红袍人已然在地上动也不动了,大哥手抱长刀,站在三尺之外,呼地收回刀势,转身急道:“父亲,那姓刘的好狠的手段,居然探得咱们的情形,马上正点子到来,目的在迫害父亲及小弟,孩儿这就冲向南方,将他们引开,不过父亲你赶快带小弟走吧!”
父亲点了点头,大哥又弯下身来,在那包袱之中翻动了-会,拿出一个长形的布包,那布包乃是用白色厚布层层缠绕,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大哥将那布包递给父亲,道:“快走。”
父亲手捧着那布包,忽然仰天悲叹了一声,转身便带我走开,大哥站在那里望着父亲和我,好一会才转身向南方疾奔而去。
中间,中间这一段是空白。
大哥又离开了,我忍不住失声大喊,但只觉语声尚未发出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有知觉的时候,已经在师父的家中了。
父亲再也看不见了,我问师父,师父板着脸不答,如此十数次,我再也不问了,只因再问也是白费口舌而已。
师父开始教我内功,我开始领悟到学习的意义,师父从来很少与我说话,我也养成沉默寡言的性格,十多年过去了,当我懂解人事时,我便开始怀疑师父对我到底有何感情,我对师父到底存了什么心意。
一直到十八岁那一年,师父教我“一指禅功”时,我才发现师父对我的爱是何等深厚。
那一年,我在运气冲入右臂时,始终冲不入中指指道之中,有一天,我勉力提气,那真气集中不纯,分散冲入五个指道之中,登时整个手臂完全瘫痪,我虽痛苦至昏晕的边缘,但却始终不愿向师父说,一个人坐在大石山背后,昏昏然不知所措。
忽然,师父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自身后踱了出来说道:“孩子,我在你身后已整整一天了。”
我只觉一股柔和,绝大的力道冲入体内,自己那一股分散的气流登时被它吸引住,但觉全身一轻,真气倒贯,纳入正道,瞬即昏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师父在床边盘膝而坐,面上充满了疲倦之色,我心中暗暗吃惊,慢慢试着略一运气,斗然一股真气猛冲而上,大得意料不到。立刻过三关,去肩井,腕胛而入指道之中。
我忍不住大呼出声,霎时意识到原来是师父在我昏睡之际用全身真力打入体内,是以他现在衰弱如此。
登时我脑中只想到师父十多年来的诸般好处,这时师父缓缓睁开双目,与我的目光相对,只觉得原来这十多年来,两人的心早已结在一起!
师父当夜说的话特别多,他感慨当今武林的局势,于是我问到师父的功力在天下是何等水准。
师父非常仔细地考虑了-刻,然后缓缓答道:“武林之中,仍首推灰衣狼骨。”
那狼骨先生唐弘的功夫,已有陆地神仙之能,但灰衣犹排名其上,可惜灰衣究为何人,迄今无人得知。
其余诸家,长白郭以昂,西南血魔,都是雄霸天下的一方宗主,据说功力深厚之至,不过都未有绝对性的估计方法,只有一人,师父和他交过手,心知他的功力绝不在以上数人之下,至少可列为同一流的人物。
我看见师父的面上露出光辉,便知他对这一战迄今仍然毫未淡忘,便追问他是谁。师父说出枯叶禅师的名字,我便再问这一战是谁胜谁负,师父淡淡地说:
“他在三百招上发出全身功力,那枯叶禅师的威力,我才算是领教过了,我始终未发出最后一招。”
我只听得心神俱醉,忍不住呼道:“师父,您占了上风?”
师父淡然说道:“他发出枯叶禅功,见我正在五丈之外,并未受创,他便合什为礼,一言不发地走了,我这才感到心脉血脉等有些不畅,细细调息了一阵,才恢复过来。”
我只听得心惊不已,又开口说道:“师父还有最后一功未施,那是什么功夫?”
“一指禅功!”
我吃了一惊,师父的声调逐渐高昂起来,他缓缓地说道:“以你目下功力,如是全力发出,对方就是狼骨灰衣之流,也未必有还手之力!”
师父的话说得斩铁截钉,我只觉震惊之感再难自已,师父缓缓又接说道:“孩子,你不知道,你有多么高的天分,十多年来,在武学一道上,你-样样吸收得不露痕迹,真是好比有天生俱来的本能,仅你的内力造诣,能达到修练一指禅功的境界,你可知这起码要有三五十年功力浸淫,绝不能作如此想么?”我只听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了我要离开师父的那一天.实在说是师父叫我离开的,他对我只说了一句话:
“孩子,你的身世与为师说起来有缘,我知你有许多疑问之处,但我却不能告诉你,当你第二次回来时,如若你还是不知,到那时我会告知你一切。”
师父说话的神情,我便知再问也是无用,便又是如此糊里糊涂地离开师父。
临走的那一天,师父将一个白布交给我,我隐约仍能记得便是那年大哥临走时交给父亲的那一个布包,望着那个布包,里面是什么,仍然不得而知,布包依旧,大哥父亲却是不见踪影,望着那个布包,我内心都酸了,眼泪忍不住滴滴淌出来。
这个布包一直背在我的背上,原来布包内的东西是一柄金刀,一连串的事变,都似乎与这柄金刀有密切之关连,可惜我保有此物,却不明究竟,若是知道了这个究竟,说不定大哥的讯息尚有可探之处!唉!师父叫我第-步就是去找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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