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要动手,便一定在这一段路上啦,这就是郑大爷一定要请方大爷出马的缘故啦!”
方寅宣接过布袋,皱眉道:
“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
那人道:
“云南有个凌渊国,方爷您是知道的啦——”
方寅宣道:
“便是那个国王嗜武若狂的凌渊国?”
那人道:
“正是,郑大爷约好这凌渊国王,举兵相助抗元,但那国王却索求以此物为交换条件,这袋中之物乃是郑大爷无意所得,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得了。”
方寅宣道:
“把这信物送到雁荡,自有凌渊国的人来接货,但是郑老大给我的信上说沿途绝多武林高手欲得此物,这又是何故了?”
那人摇头不知,方寅宣道:
“不管如何,这趟命是卖定了——好,你可以回去啦。”
“方爷,信记?”
方寅宣哦了一声道:
“我忘了老规矩……”
他在路边拾起一块石砖来,双掌在上面一按,石上骇然现出一只掌印来。
他把石砖递给那人道:
“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令箭,就拿这个当记去交差吧!”
那人叹道:
“这些年来方爷功夫不仅没有放下,反而更加精进了——我,走啦。”
方寅宣望着那精明干练的汉子机伶远去,他转过身来,心中立刻且种掮上重担的感觉,这感觉他已是多年不曾感受过了。
□□□
方寅宣带着他的随从走入了雁荡山区,要到达郑大爷和凌渊国王约定的地点,雁荡山是唯一路径。
才一踏入雁荡,方寅宣就感到不对了,一个上午,一共有三十几批人出现在他们的周围,方寅宣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踩盘”,但是使他惊奇的是这三十几批人中不仅是绿林中人,几乎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有道人,也有和尚。
这就令方寅宣大惑不解了,这只厚布袋中究竟装的是什么?
原先他以为总是奇珍异宝之类,但是由此看来,又不象是了。
郑老大那边的老规矩是不可拆开那只布袋,他只装着毫不在乎,和他的随从谈笑风生。
于是,夜来临了,山中又阴又湿,天下连一颗星都没有,风也起了,鸣鸣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
两匹白马扬起前蹄,高声嘶吼,再也不肯前进一步。
方寅宣的声音道:
“白岩,马受惊不肯前行了。”
“方爷宽心,用块布把马眼睛蒙上就成了。”
蒙好以后,马儿扬蹄前行,但是这全靠骑者的技术了,但听得马蹄声在寂静之中传出去,既单调又寂寞。
忽然,“唏呖呖”两声长嘶惊破寂静,接着“卜”“卜”的两声,黑暗中两匹白马倒在地上了。
“方爷——”
“嘘——白岩,不要发声,跟我走!”
方寅宣抓住从仆的手,一跃窜出数丈,但闻得背后“叮”的一声兵器相击,接着砰砰碰碰便打了起来。
他们走出十多丈,后面才有人一视火把,立刻传来惊呼之声:
“嘿,点子早跑啦。”
“呀,这个人可丢大了!”
方寅宣拔足飞奔,身形如一只箭一般,黑暗中看不见对面,好几次他们都险些冲到山崖之下,奔了一程,路径愈来愈难走了,再也疾行不得,方寅宣只得放慢了脚步。
才一放慢,立刻他感到有人潜伏得近了,他暗暗道:
“说不得,我只好打暗仗了。”
他一步跨过去,斗然又缩了回来,果然左右都有劲风袭到。
他听风立发,左后一掌打出,右手一圈而下,只听得左边一声闷哼,“卜”的一声,一人倒了下去,右边一声惊叫,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已到了方寅宣的手中。
黑暗中他暴吼一声:
“朋友,你是谁?”
他话声方出,立刻有柄飞刀向他招呼过来,他一偏头,飞刀落了空,而他也就看清了对方,呼的一声,手中长剑如飞龙般掠出。
“哎哟”!一声惨叫,方寅宣头也不回,拉着他的从仆一跃,窜出数丈,直走了十丈之远,才听到中剑人倒地的声音。
转过弯,似乎更黑更静了,然而前后左右都出现了人的声音。
方寅宣到这时候才暗暗道:
“郑老大信上写得明明白白,山中自有接应;接应怎么还不来呢?”
他站定了,感到一丝无所适从。
“硬冲?——”
“还是我硬冲,叫白岩带着东西跑?”
他在心中盘算着,这两者都不妥当,黑暗中他似乎感觉到包围的人又近了一些,他喃喃地道:
“接应我的怎么还不来?”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叮当”“叮当”的铃声,那铃声中透出阵阵神秘之感。
方寅宣一听到这铃声,全身热血为之激荡,身边从仆低声道:
“方爷,可是简三爷到了?”
方寅宣颤抖着嗓子,低声道:
“不错,是我——”
□□□
“叮当”,“叮当”!
铃声是从正前方传来的,一人沙哑的嗓子拖着声音叫道:
“让路,让路——赶尸的——”
忽然之间,眼前一亮,原来月亮从浓云中露出一丝白光来。
只见正前方不及十丈远站着七个人,这时五个人都站到路边,那边叮当连响,五个身着寿衣的行尸一步一步向这边走过来了。
那五个行尸的后面一个全身黑衣的汉子,摇着铜铃,舞着木剑,目不斜视地跟着五具行尸走来。
那七个人中一个胖子喝道:
“来的可是‘湘西尸客’简文享?”
那人理了不理,只摇着铃,一步一步走过来。
那胖子手一扬,五柄精光闪闪的飞刀直射向那人的当胸,那人手中桃木剑一卷一圈,五柄飞刀互相撞做一团,落在地上。
胖子吼道:
“好一招‘落花飞絮’,真是简三爷到位,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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