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门和官府早就勾结,果然见及门徒及官兵不断地搜索,大有把整座城翻过来之势。
刘吉不禁苦笑,没想到会沦落如此地步。
苗如玉则靠挤心上人身旁,总带点甜蜜绮想,暂时忘去一切危急。
李喜金则痛心苦笑道:“怎那么巧?鬼王竟然已赶回,这跟斗栽得不轻!”
他人高马大,窝在桌底小小洞中,说有多别扭便有多别扭。
话未说完,忽闻脚步声传来。
数名壮汉搜向各处,就连桌底布帘亦掀开,鬼头刀挥砍几下,迫得三人不敢喘息。
鬼头刀砍空之后,那人始放下布帘。
冷喝道:“没人,后院看看!”
其实他若认真探头搜瞧,或许可发现桌底小洞,以及泥土细屑,三人必露痕迹。然谁又想得着,竟然有人如此快速能挖洞藏身?
但闻脚步声走远,三人暗暗嘘气,终又逃过一劫矣!
沉静一阵,苗如玉始道:“他们会走吗?”
刘吉道:“会吗?鬼王势在必得,必定把此城堵得水泄不通不说不定连秦玉秋夫妇都难逃命。”
苗如玉道:“咱们都逃不了,他们岂能逃?一定被逮了,可谓前功尽弃!”
刘吉道:“可是若被逮着,怎会静悄俏,毫无反应。”
李喜金道:“也许己被敲晕,不醒人事啦!”
刘吉道:“希望如此,否则事情可麻烦了。”
苗如玉道:“怎么说?”
刘吉道:“如果他们真的开溜,这分明是有计划的坑人,也就是说,一切都在他们计划之下,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罢了。”
苗如玉若有所觉,轻叹道:“希望不是才好……”
李喜金道:“若真如此,待我逮了人,必定绣他一只大乌龟!”
刘吉叹笑:“一切待这波过去再说吧!”
三人无奈,只好闷躲洞中。
夜渐深,搜索人马又来两拨,而后渐渐平静。
刘吉始敢出来打探,原是快到天亮,纵使江湖帮派霸气凌人,却也不便势压官府,扰得百姓惶恐不安。
在协商之后,阴阳门终于化明为暗,守住任何通路,以让目标无法走脱,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至于官兵则藉口四处搜查,只不过手段较为温和,以免引起官府和帮派勾结之侧目情景。
刘吉见状,心想如此也好,只要自己扮成老百姓,或许暂时可掩耳目。
当下他折返神庙,想来想去,决定把李喜金脑袋理光,穿上庙中现成之破烂袈裟,伪装成和尚。
他则和苗如玉扮成平凡的老百姓。
苗如玉己从千变魔女姜年香那里取得缩肌散,现在只要弄些许在脸上,白嫩肌肤稍皱,头发再弄乱些,前后宛若两人。
刘吉则干脆把门牙涂黑,眉毛倒垂,十足甘草人物。至于衣衫,此庙倒提供一些捐赠之旧衣,方便不少。
三人易容之后,总觉想笑,尤其李喜金变成和尚已大呼牺牲太大。
苗如玉道:“若能藉此混出此城,任何牺牲亦是值得。”
刘吉道:“恐怕不易!咱们这几手功夫太粗糙,如若仔细探查,随时可穿帮。”
苗如玉叹道:“总得一试吧。”
刘吉道:“当然要试,只是,别冒险,照鬼王怒火中烧,说不定已布兵十里,实是不易对付呵!”
苗如玉叹道:“且走一步算一步啦!”
三人相视苦笑。
不敢此时出门,待清晨过后,人潮渐多,三人始敢混在祭拜的香客之中,渐渐行往街道。
街道上果然重兵重重。
阴阴门弟子不少已换穿百姓衣服,守住所有街口、巷道,只要一有疑问,必定加以询问或跟踪。
至于官兵亦三五成群,四处搜索。
刘吉暗自叫苦,此时三人日不再并肩而行,各自分开,只不过目光偶而交错,有个照应而已。
刘吉有意探探出城路子,遂向东城行去,却发现官兵镇守重重,每位出城者都得搜身,甚至还得洗把脸。
他暗自叫苦,莫非鬼王己经知道自己上次冒充他,而误会自己易容功夫厉害,故出此招,眼看洗脸当前,自己必定过不了关,只好折返,绕到另三城门,结果完全相同。
失望之众,他忽而发现一辆马车架于西城墙角,那车上横木断了一栈,分明是昨夜秦玉秋所驾驶那辆,怎会停留于此?
人呢?马呢?
难道他俩夫妇并未逃开?
可是打探之下,任谁都说没逮着一个。这分明已说明秦氏夫妇仍未落入他们手中,开溜了!
他们好大能耐!
刘吉有意无意靠向马车,仔细探查此车,已发现此车结构特殊,只要抽出铁闩,立即可以使马车脱离。
换句话说,它随时可以换上另一辆马车。
秦玉秋是百姓人家,怎会懂得这门道?
莫非这其中真有阴谋?
刘吉忽而想及那位暗中告密,要秦玉秋跪求自己的灰发老头。
似乎一切事情全在他掌握、盘算之下吧!
他已暗自苦笑,敢情栽了筋斗而不自知。
他有意无意又把苗如玉、李喜金招往巷角暗处,探查四下无人之后,他始说道:“我们可能被坑了。”
苗如玉道:“那辆马车真是秦玉秋所租的?”
刘吉颔首道:“不错!他俩分明已逃开。”
李喜金道:“可恶!害我留此当和尚!下次碰着,非剥他一层皮不可。”
刘吉道:“这也得先逃离此城再说。”
李喜金道:“怎么逃?杀出去?”
刘吉道:“人家怎么逃,我们便怎么逃!”
苗如玉道:“你这是指……”
刘吉笑道:“如法炮制!你可知秦玉秋何处租马车?”
苗如玉道:“西街千里马房吧!她是到过那里。”
刘吉颔首道:“那便是了!走,到那里瞧瞧!”
三人心头有了底,遂又各自分开,往西城行去。
千里马房其实也只是小规模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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