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啜饮几口,始说道:“你叫小竟?”
“嗯……”
小竟点头。
“有姓吗?”
“不清楚……,这名字也是别人乱叫的。”
“若改成上官大吉就好了……”狂飙道长喃喃自语,随又道:“你……可知你右肩背刺有一匹马?”
小竟无关痛痒道:“知道,小时候,大家都叫我小驴子,也分不清这是马?还是驴子……”
“当然是马!”
狂飙道长道:“没人告诉过你,这匹马的故事?”
小竟自嘲一笑:“有啊!马若瘸了,就变成驴了!”
他似乎不愿多说,他整个心已系在小被身上,得解开血参之谜,否则欺师灭祖罪名,他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狂飙道长问不出结果,只好单刀直入,道:“你身上是否有条银马项链?”此乃关键处,道长神情不由一紧,想听结果。
小竟心想,链子都给了八苦老人,多说何用,故而淡然摇头,也好让对方死了这条心。
狂飙道长不相信,稍带激动又问:“怎么可能!你肩背那匹青马不就是最佳证明?你再想想看,是否有条银马链?”
小竟不怎么经意,说道:“这银马链对你有多大用处?”
狂飙道长道:“作用大矣!当初飞马门少门主颈上挂有一条银马项链,为防万一,我又在他背刺上一匹马,以能识别,日后自以此相认,你说,这事重不重要?牵连大不大?”
小竟微微一颤,暗道:“无来由,怎又出现一个飞马门?难道我和飞马门真有关系?会不会是少门主?”
想着想着,不禁自我解嘲笑起,这几天,莫名其妙之事太多,实让他应接不暇。
他问道:“看来飞马门已准备复出是不是?”
“没错!”
狂飙道长道:“现在,大家正费心寻找失散十余载的少门主,只有少门主才够资格做飞马门掌门人。”
小竞暗笑:“自己会是掌门人?……”想及流浪十数载,害得自己差点就自杀的困境,他不禁开始怨恨那些把他遗忘之人,不由心下一横,暗道:“纵使我是少门主,你们也甭想找得轻轻松松!”
当下淡然一笑,道:“看来道长已找错人了,我没什么银马链,这刺青,也是我小时玩家家酒,不小心被我女朋友咬着的,就这样啦,再见!”
不待狂飙道长有所反应,小竟已掠向窗棂,穿射出去,眨眼走失。
狂飙道长还在纳闷:“被女朋友咬着?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想及那时小竟还小,怎可能有女友,此话分明有问题,正待找人询问,人已走失,急得他直叫留步、留步,亦自追了过去。
然而小竟做事心切,甚是快速已找到丐帮忠义分舵,亦已找到小被,才碰面,便已开始兴师问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我师父喝了你的圆月冰血参,竟然吐血,当场死亡,你害我背了杀师罪名,且看看你将做何解释!”庭园亭上,本是风花雪月佳时,可是小被见及小竟来势汹汹,一时也没了雅兴,忽又闻及这番话,他更惊讶:“你是说,你师父翘了?”
小竟冷斥:“那还用问,喝下你的冰血参,当场吐血而亡,你做何交代?”
“怎会?”
小被一时亦不清。
小竟则已一副准备大打出手模样,飘雨见状,赶忙说道:“有话慢慢说,这其中必有误会……”
小竟激动道:“慢慢说?这种事也能慢慢说?”他猛伸手抓向小被肩头,喝道:“你到底有没有下毒?圆月冰血参是不是你给的?”
“冰血参是我给的没错,可是我并没下毒啊!”小被百思不解:“会不会别有他人下毒?”
忽有声音传来:“这或许是司徒修剑命该如此。”话声方落,白发苍苍的老丐医已自迎步走来。
三人见及他,自是迎来尊敬目光。
小被赶忙问道:“丐医您方才所言何意?”
丐医捋着胡子,道:“也许是司徒修剑不懂得圆月冰血参药性的结果吧!须知这冰血参十年难得一见,药性自是十分强烈,莫说常人,就连武功高强者,服下它后,也要运行三天三夜,方能捺下其强烈药性,司徒修剑若在平常,倒能克服这困难,可是他此时已是武功尽失,和常人无异,却又一次服用大量烈性灵药,一时按捺不住,他又硬逼,结果药性反冲,迫得他血脉分崩,吐血而亡,实是作孽太多,终也有了报应。”
小被闻言,登露喜色:“对了对了,这解释就对了,我可没下毒,全是司徒修剑太贪心,一次服用太多所致,怪不得谁!”
小竟此时激动神情已稍稍缓和,疑惑说道:“以我师父盖世武功,怎可能承受不了圆月冰血参的冲击?”
小被闻此言,自知他仍不知司徒修剑内功尽失,为免他追问而波及疯狂凶手一事,只好瞒着他,说道:“虽然他武功不差,人都会生病,说不定当时他身体的确不妥,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飘雨接口道:“所以说,你没错,小被也没错,怪只怪司徒修剑命该如此,反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自责亦无用处,怎样想个弥补方法,才是要事!”
“弥补?”
小竟心神恍惚,略带茫然道:“人都死了,还要弥补什么?”
小被搔着乱发,神情颇为正经,道:“别人不补,你可要自补一番,你可想过,现在落霞山庄上下,可能因此和你誓不两立?”
小竟淡然点头:“当时我就想到了,反正清者自清,事情总会有个水落石出。”
飘雨瞧他不甚在乎,不禁急道:“什么清者自清?等到事情有个水落石出,只怕你尸骨已寒,那又有何用?”
小竟茫然道:“顺其自然吧,老实说,我是有点累了……”
他似乎不愿多想,然而仍自想起司徒修剑,感伤一叹:“没想到,这么一个慈祥老人,竟然遭此噩运,唉……”
小被道:“你觉得司徒修剑很慈祥?”
小竟道:“至少他收留我!他是我的恩人……”
飘雨闻言轻轻一叹,小竟竟然为了一个伪君子而伤心,然而此时向他说明好吗?或者该另找其他较妥当时机吧。于是和小被对看一眼,取得默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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