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也罢!威名仅止于呆子。”八苦老人好生无奈,随手伸入腰际,摸出一颗黑药丸:“吃下它,十全大补九。”
“在下还要补吗?”
“能吃就吃,它可是人间至宝!”
小竟接过手,但觉清香四溢,犹豫一下,还是吞入嘴中,一时清凉沁人,舒服已极,感谢之中,目光不经意溜向老人身边那匹黑骄,它正瞅着大眼,盯着自已。
八苦老人发觉这幕情景,轻捋长须道:“这马对你有好感,它叫‘重生之光’!”
“重生之光?”小竟感触颇深:“我现是在重生吗?”
“不,只是重死!”
“重死?”小竟不解了。
八苦老人轻笑:“不错,你已吃下我精心提炼之灵药,定可使奇迹重现的,所以你得再死一次。”
“怎么说?”
“因为你根本很难相信奇迹会降临你身上,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八苦老人指着高崖道:“再往下跳,我也不出手救人,只要你能活命,那即表示奇迹降临,否则你就如愿以偿了。”
“转了老半天,还是要跳崖?……”小竟感伤一叹,倒也没多大惊讶,静静转身,走向崖面:“好吧,就把我这条命交给老天处理吧!”
摸摸胸前那身上唯一留有价值的食马炼,现在要死了,留有何用,遂将它摘下,置于地面,道:“感谢你的灵药,无以回报,就此食马练留做纪念吧。”
说完,竟然毫不考虑,一纵而下。
“喂,喂!”八苦老人没想到他说跳就跳,急着赶来:“我还没说完啊!”想伸手救人,却又犹豫,毕竟话已说出,何况小竟身形已坠落千百丈,成一黑点,除非真的奇迹出现了。
“也好,跌不死,你才有信心活的舒服!”
山风吹掠,八苦老人头发乱飞,静默良久,他感慨叹声:“或许不死,江湖局势将改观吧!”拾起那银马炼,感触更深了。
为今只有小竟服下的“九转续命丹”,让八苦老人增强信心不少,毕竟此药功能起死回生,且能增加一甲子功力,就看小竟是否有福消受了。
绝望峰上,冷风飕飕,孤马、老人,冷月清寂,一股高处不胜寒,直涌心头。
网望峰下,便是芙蓉荡。
芙蓉荡,原是名不经传的小地方,除了初一、十五赶集外,鲜少有外来人专程至此,更莫谈在此过夜住上一宿了-
开市集不谈,芙容荡景色的确不赖,飞瀑、灵泉、小桥、流水,青山隐隐,更有个像西湖的“梦愁湖”。
梦愁湖波光万项,烟水迷茫,更有缤纷画舫,闲闲散散,游行湖面,随波逐流,好不惬意。
沿着湖岸,遍长杨柳青青,微风一吹,轻轻摇曳,宛似美女婆娑起舞,别具一番景色。
芙蓉荡之美,鲜少人知,至于美似仙境的梦愁湖,更是知者寥寥无几,是故,芙蓉荡就像世外桃源,长久以来,一向轻罩神稳面纱。
不过这神秘面纱却让八苦老人无意地揭开,从此,芙蓉荡不复神秘!
约莫数月前,江湖盛传武林圣师──八苦老人,自江湖大对决,轻易跃升盟主宝座之后,便将秘学“八苦修罗掌”,抄腾成本,再将此秘籍分成八部份,分别藏于芙蓉荡大群老鼠肚子之中。
只因八苦老人一句话,芙蓉荡随之身价高涨,现在对江湖而言,一闻芙蓉荡,就像中了头彩,莫不精神亢奋,摩拳擦掌,眼睛更凸如午眼,说的尽是绘声绘影。
武林早将芙蓉荡当宝山,入宝山焉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谁都奢望满载而归,他们视八苦修罗掌如命,从闻获消息开始,他们几乎上天下海,翻天覆地,找遍芙蓉荡每个角落,只要一见鼠迹,便如获珍宝,循迹找寻,个个信心十足。
总有一天会将那八只老鼠找齐,一举练得八苦修罗掌,线而称霸武林,傲视群缭,唯我独尊。
当初,八苦老人出此计策,只想觅得一位继承者,好让八苦修罗掌永传不朽,他深信:“佛有缘人”,所以八苦老人胸有成竹,有缘人可能习得八苦修罗掌。
从消息传出后,他不急、不愠不火,径自隐居一方冷眼旁观这场多变世事。
几经江湖口传,八苦修罗掌更为离奇、诡异,又玄、又秘。因为,知道八苦修罗掌威力的人,早都作古多年,现在大慨除了八苦老人之外,没人能窥得其中一、二……
同样的夜里,夜更深,凝露更重,两三盏独挂高楼凄凉的灯影,看来格外寂寞凄寒,人儿早就潜回暖暖被窝,做着悠悠好梦。
这夜,积云缥缈不定,缓缓飘浮,即便清风吹拂,也吹不散浓云悠悠。
不一会儿,芙蓉荡两三盏孤灯几已颇有默英熄灭,只剩唯一一盏晕黄孤灯,径自在酒旗客栈点燃之外,再也找不着属于芙蓉荡的任何一圈昏黄光晕。
云层渐浓,乌云似梦餍,沉压着芙蓉荡。若有人尚未就寝,当他推开窗扉,必会发出尖叫,说不定还以为鬼魂降临呢!
酒旗客栈内,有盏孤灯淡照,整栋原木建筑必定下过功夫。
十余桌椅四散排开,正有三两客人各据一桌,独自闲酌美酒,神态自得,丝毫不为任何事情所牵动情绪。
时间静静流逝,分分秒秒宛若小河淌水……
小二巡视几桌不归客人,心中暗自有数,今夜又是个通宵生意,想至此,他忍不住打起哈欠,径往柜台站去,想趁机打个小盹儿!
一室清静,静极了!静得几乎闻及在场诸人心跳声,不由添增-许诡谲气氛。
柜台前,楼梯旁,尚有一桌,坐着一位白衣青年。
这人约莫二十出头,一袭光鲜洁白绸缎装,显得高雅。
高挑削瘦身子,别有风格,五官英挺,映着灯光略嫌苍弱的肌肤,让人一眼看来,八九不离十,是个文质彬彬、温柔尔雅的一介书生。
看来,这白衣青年已坐了一段时间了。
方桌上整齐排放着十来瓶白玉酒瓶,瓶瓶之间距离一致,简直成一直线,桌上一双竹筷平行整齐置放一旁。瞧他抑郁神情,彷佛正在苦思伤情。
邻近一桌,明眼人一瞧,便知是个江湖中人。那人整身黑色劲装,腰系着里上红绸飘带的月形弯刀,炯然有神眼中,不时泛出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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