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掠入山坳,又发现银星、远春倒地不起,笑得更狂:“谅多大本事也逃不出我手掌心,憋了半年。你小子倒是爱出风头,看我如何杀你们双鹰盟威风?”
他将面巾摘下,赫然是被禁闭半年,才放出来没多久的向展天。
他竟然劫了银星所保的镖?
原来他并不知银星此趟所保乃是价值连城的玉金刚,而是在月余前他出关以后,对双鹰盟已恨之入骨,准备报复,是以亲自打探双鹰盟状况,竟然发现银星如此年轻气盛,毛毛头也想保镖?遂决心暗中劫镖,让他难堪,也好弄垮双鹰盟招牌。
好不容易等到银星保了这趟镖,恰巧经过霸英堂地盘,又落在边陲荒地,正是下手好地段,他赶忙调来人手,终于劫了这趟暗镖。
他缩功细扁眼珠,得意道:“凭你也想跟我斗?只在山顶涧泉撇点药粉,就足够让你睡上一天半夜!”伸手拍拍银星脸颊,故意要叫醒又装作无奈模样。
“我倒想看看你保的是什么镖?”
伸手抓向木盒,打开一看,玉金刚已现,向展天不禁啧啧称奇:“果然非凡品,这玩意儿至少价值十万两黄金……”他有点爱不释手抚弄着。
“说也奇怪,那人怎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这笨蛋护送?难道有假?”他再仔细瞧视玉金刚,仍觉得它该是真货。
“不管啦!反正货是劫了,倒看双鹰盟如何收拾!”
得意地将玉金刚挟入腋下,准备离去。
此时一名蒙面人走来:“那些人如何处置?”声音较老,约四旬左右。
向展天瞄向三人,忽而心血来潮:“我看把他们分个下万八千里,让三人瞎猜谁劫了货,保证精彩非常,说不定还狗咬狗呢!”
老者道:“干脆把两人杀了以嫁祸。”
向展天伸手阻止:“没那么残忍,何况那两名无名小卒劫了镖,也瞒不了那死贼眼的银河。两人若失踪了,更别想嫁祸。就把他们分散吧,然后把现场一切处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老者拱手:“属下自会处理。”
向展天嗯了一声,然后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老者很快令两名手下各扛起远春及来兴,山阴山阳奔去,丢到老远地区。
老者再次巡视,将一切可能留下线索的痕迹处理掉,随后才带领几名手下离去,独留银星伏躺该处。
向展天奔离山坳,但觉捧着木盒走在路上未免显眼,遂将玉金刚取出,用红绸包妥,塞于腰背,心想待会儿弄件长袍穿上,自能隐去凸处。随后找了一处隐密山谷,将木盒抛下,这才无后顾之忧地扬长而去。
银星哪知会栽在向展天手中,看来这筋斗是栽定了。
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他却以为仍是同一个早上。
他先发现远春、来兴已不见,正焦急寻找,却又发现身边木盒已失,这一惊非同小可,四下找寻仍不可得。
他焦急万分:“木盒在哪里?难道真的失了镖?远春、来兴呢?”
越找越急,他顾不得身份泄露,当场即喊着两人名字,传染只是阵阵回音。
找不到人,他不得不往回路寻去。一路上仍发现血迹及打斗痕迹,却未见丝毫人影,及至九原坪客栈,残窗破瓦仍在,哪还有半个人影。
银星问掌柜的有无两人踪影,掌柜昨夜早被吓得两腿发软,现在又见煞星临门,哪敢多说半句,摇摇头已躲得老远。
至此银星方确认自己失了镖,悲怅过度反而镇定。
“会是谁劫了镖?会是来兴和远春?……当时我好像中了迷药,昏昏沉沉就不醒人事……”
时日匆匆半月已过。
银星仍未寻得两人,不过他却探出远春行走路线,才想起襄阳之约,即刻赶了过去。
然而他已超过交镖日期,心头徒增困厄,却也无奈。
在多宝湾的银河却为近二十日未归的银星感到不安。他虽打探过,只知银星保了趟远镖,得月余才能回来,他虽不放心,却也无处急。
弦月轻挂,清澈透亮,染得天空一片墨青。
三更时分。
见及四道青影掠往双鹰盟庄院,脚点屋瓦,身轻如燕,快逾追云,直掠东厢院。
银海正和美娘聚于凉亭赏月,忽见屋顶出现人影,银海但觉不妙,喝道:“有刺客!”
来不及回屋取剑,双掌舞出奔雷掌影,对着来人劈去。
那人不硬接,轻灵闪开,身如彩带般柔和,旋飞而来,纤指暗点美娘。
美娘一声闷叫,已然倒地。
银海更是惊心,转身想扶人:“美娘你快躲……”话未说完,也中指,倒压美娘,两人跌成一堆。
高手过招,岂容他如此分心,难怪只一个照面,即被对方得手。
“带走!”
一声娇喝,两名女子各揽一人,飞身离去。另两名女子掠向院,似乎找不到什么,方自掠身离去。
此时双鹰盟弟子方赶来,已不见主人,个个焦急万分。
文叔第一个想到银河,赶忙奔往多宝楼。
银河正在多宝楼三楼赏月,说是赏月,看的却是点点细细如亮丽钻沙所聚合成的银河。
他喜欢看银河的浩瀚无疆。
正看得出神,忽有一道冷风射窗而入。
银河身不动,右手反手一挟,挟住一片绿叶,反手打出,冷道:“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来者正是方才劫走银海、美娘的青衣蒙面女子,两人立于二楼平台,一人伸手正想接下绿叶。岂知银河猝然在刹那间暴追而来,竟然快过绿叶,吓得两名女子赶忙对掌,掠退。
一名女子冷喝:“站住,要你大哥命,给我乖一点。”
“我大哥?!”银河惊愕,立时煞住身形,顿落地面。
另一外女子接着道:“在我们手中,要他们命,拿玉金刚来换。”
“什么玉金刚?”
“去问你侄子!”
“我不懂……”
银河反应灵敏,心知一定出了问题,倒不如先擒下两人,也好有个交换条件。话方说一半,人又猝闪扑击,宛若奔雷炸开,快得让人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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