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个月的今天吧!对了!正是上一期大家乐开奖的那天辰末时分,阿星望着剩下的半条猪肉在发愁!
往昔的这个时候,阿星早已把猪肉卖完,洗净肉摊,安安稳稳的坐在木椅上看“颜如玉”了。
今天,大部份的人都跑去看马赛了,至于,买什么东西?买多少?等到马赛揭晓以后再说吧!“
中了奖,就大大的加菜一番。
扛龟了,就省着点,再凑一凑下一期的赌本吧!
阿星望一望冷冷清清的菜市场,暗骂道:“妈的!大家乐,乐个屁,我看应该是大家落,落眼泪才对。”
“妈的!一袋米饲百样人,应该有好有坏才对,怎么全部为大家乐疯起来呢?
真不知道要到哪一天才会正常?”
想至此,抓起砧板上的屠刀,恨恨的一抛。
“夺!”
一声,白晃晃的利刀斜钉在砧板上。
陡听一声:“哎唷!我没有钱呀!咳咳咳!”
阿星抬目一瞧,只见一位年纪约四旬,神色灰败,眼眶泛黑,满脸病容的白衫中年人,正抚着胸口一直咳嗽着!
阿星歉然的绕过肉摊,快步出去。
白衫中年人咳嗽更剧,拔腿就跑。
“头家,头家,你不是要买肉吗?干嘛跑呢?”
白衫中年再跑出十余步之后,方止住脚步,转过身子,半信半疑的问道:“咳!
咳!你不会杀我吧?”
“别怕,咱们无冤无仇,你是大人,我是小孩,我杀得了你吗?”
“咳!咳!不一定喔!有人扛龟扛急了,见人就抢,何况我病得这么严重,随时会死,一只蚂蚁都可以咬死我!”
阿星好气又好笑的道:“头家,你真是爱说笑,蚂蚁怎么会咬死人呢?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白衫中年人边咳嗽弯腰在地上找着东西。
阿星原本已经回到摊位,一见白衫中年人那奇异的举动,好奇的跟着走过去问道:“头家,你在找什么?”
说着,跟着弯下腰在地下搜索着!
“咳!咳!我在找蚂蚁呀!”
“你在我蚂蚁?你有没有发烧?哎唷?哎唷!疼死我了!”
只见阿星疾抬右手,在后颈一抓一揉,恨恨的道:“你这只死蚂蚁竟把我咬得疼死了!”
说完,把它丢入口,恨恨的嚼着,口中不住的道:“干!咬死你,咬死你,看看谁比谁狠?”
白话中年人边咳边律津有味的瞧着阿星那怪异的举动!
阿星吞下那只蚂蚁之后,问道:“头家,你找到蚂蚁了没有?”
白衫中年人连咳数下之后,苦笑道:“我原本快要抓到那只蚂蚁了,哪知它一下子跳进你的身上,会不会疼呀!”
阿星揉一揉后颈,恨恨的道:“有够疼!”
白衫中年人苦笑道:“少年仔,那是你的手脚灵活,一下子就把他抓死了,若换成我,非被咬死不可!”
“蚂蚁真的会咬死人啊!”
“咳!咳!会喔!你不是已经看见了?”
说完,掉转身子欲行!
阿星一把抓住他的右臂叫道:“喂!头家,你不是要买肉吗?怎么要走了呢?
来!来吧!”
白衫中年人略一挣扎,立即咳嗽不已,只得随阿星走到肉摊前,口中直叫道:
“少年仔,你不会杀我吧!”
“好啦!我可不想在‘身份证’上面有前科哩!”
说着,重又回到了肉摊后。
“咳!咳!本来想买块肉补一补身子,经过这一番折腾,没有死也去掉半条命了,唉!
男人真命苦!“
阿星捺着性子,听他把话说一段落之后,放柔声音问道:“头家,请问你是要买什么肉?”
白衫中年人瞧了那粒猪心一眼,道:“最近老是觉得心跳无力,时常咳嗽,买个猪心吧!”
“果然是住在巷内的‘内行人’,吃心补心,最佳抉择,头家,我瞧你的气色甚差,买付猪肝回去补补血吧!”
白社中年人半信半疑的道:“真的有效吗?”
“保证有效,你不是经常听人说过吃心补心,吃肝补肝吗?”
白衫中年人突然冒出一句:“吃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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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脑呀!”
白衫中年人摇摇头道:“不妙!不妙,吃多了猪脑,难免会变成诸脑,吃多了猪肝,难免会‘肝肿大’,我就只买猪心吧!”
阿星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客人,立即又推销道:“头家,你放心,我所杀的猪皆是健康品种的!”
白社中年人好奇的道:“少年仔,你杀得了猪呀?”
阿星得意地道:“我在两年前就开始杀猪,而且是独立作业,只要将刀子朝猪颈下方一戳一转一抽,就行啦!”
说着!说着,拿起屠刀比划着!
白社中年人骇得后退三大步,双手连摇叫道:“好!好!我买,我全买了,你……你不要再比划了!”
说完,颤抖着手,掏出了小钱袋。
阿星一瞧自己手中之屠刀,不由失声笑道:“失礼,我一时得意忘形了,有没有骇着你?”
白衫中年人颤抖着手,取出一锭五两银子,惶恐的说:“没……没有……我全买了,够不够?咳……咳!”
阿星取下那粒猪心一秤,道:“一钱六分。”
说着,迅速的用纸把它包好。
白衫中年人惑然的道:“少年仔,你……”
阿星笑道:“哈哈!生意不成,仁义在,我阿星虽然年轻,但是从来不会勉强客人的!”
白话中年人凝视他一眼,问道:“少年仔,你家大人呢?”
阿星神色一黯,木然的道:“一钱六分。”
说着,递过了那个纸包!
白衫中年人取出两串铜板,放于砧板上:“免找啦!”
“不行,我……”
“不行也得行,我梅耀鸠一生话出如风,从不失信于人!”
“好!免找就免找,不过,你得取走这小块猪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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