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这以乎非一时写成,该是关海天准备多日,此时始拿出来。
关海天道;“不错,它是一封介绍信,你带它到洛阳,找一位叫翻天龙胡三江的人,他是爹的旧识,也是咱龙门山之人,看在爹的面子上,他会给你照顾。”
关小刀皱眉:“我……还要人家照顾?”直觉上,一个小小的胡三江,他似乎不必将他放在眼里吧?
关海天道:“别人也许不行,但他一定可以。你该知道,当今武林分南北两派,胡三爷正是北派武林的总管,财大势大!”
“他是北武林总管?”关小刀不禁两眼翻亮。赶忙抓过羊皮信件,呵呵笑道:“爹有如此厉害朋友,怎不早说.害我有眼不识泰山,此去不去找他,实在对不起您老人家!”
姬恋红瞄他一眼道:“你且别得意太早,他只是总管,上面还有个武林皇帝,左边还有个独头师爷,他未必罩得了你!”
关小刀道:“这么复杂?他们水火不容?”
姬恋红道:“你哪见过臣子相安无事的?”
关小刀前南点头:“这倒是问题……”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关海天道;“没有你想象中严重,只要胡三江收容你。自有出头一天,至于武林皇帝,该是你的主人。你对他毕恭毕敬即可没事,对师爷,也差不多。”
关小刀道;“爹有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也许能当上武林皇帝。”
“千万别当!”关海天正声道:“那是一个陷阱!”
“陷阱?”关小刀莫名不解。
关海天点头:“不错,它是陷阱,须知,爹要你过得快活,有若游侠,来去自如,如若当上武林皇帝,从此受人束缚,一点自由都没有,而且随时有人挑战,你一生永不安宁!何苦来哉。”
关小刀道:“可是,当皇帝,呼风唤雨,照样很过瘾!”
“胡三江照样能呼风唤雨!”关海天道:“那是玩弄权势的假象、野心,爹不希望你如此!你只要记住,此去对友人、主人尽忠即可,有多余精力,再帮助该助之人,如此,爹对你尽无所求!”
关小刀若有所悟道:“我明白爹的意思,纵使要当个呼风唤雨之人,也不必拿个紧箍咒套住自己,那多切不来!”
关海天颔首:“想通即好,此去路途甚远,爹只能给你二十两盘缠,你省吃俭用,大概能过个几个月,到那时,想必已能找到胡三江那头,一切自有安妥。”
说完又抓出一包颜色已泛黄之东西,交予儿子。
关小刀接过手,眼眶做红,打从任事已来,他即知家里穷,一下子要拿出H十两银子,淡何容易?
父亲却为了他的盘缠,足足守了十余年舍不得花,这份关爱之情,实让人感触良深。
关海天拍拍儿子肩头,稍感伤笑道:“钱乃身外之物,能赚即赚,不能赚,别强求,其实,我最对不起的还是你娘,跟了我这么多年,过的全是苦日子!”
姬恋红白眼道:“谁苦了,我要是想钱,随便卖一帖药,还不照样钱财滚滚,但那又如何?我若见不到心爱的药草,那才叫苦呢!”寻视庭院四周种满奇花灵药,她甚是心满意足,早将钱财视若身外之物矣。
关海天闻喜,亦只能干笑:“知道啦!否则我早恨死自己暧!”
虽然姬恋红大都在香丈夫解决困境.关海天又能说什么?只前更形感激围着这位雍容的患难夫人。
关小刀则已暗暗立下决心,有朝一日,多赚些钱亦无不妥。至少前次在城镇中,母亲发现一味灵药,硬是凑不出三百两银子而失之交臂,这种事,以后怎好再让它发生?
姬恋红替丈夫解危之后,随又转向爱儿,含情而感伤地道:“虽然我跟你爹不在乎银两,但你出门在外,无钱寸步难行,一有机会,还得想办法赚点钱,直到你找到胡三江为止,娘没什么好赠你,只有这瓶药,它大概能冶百病,你若缺钱,可找药铺卖了,或是替人看病赚点报两,如果受了伤,也可拿来治伤,你医术不差,看者办便是。”
关小刀从母亲手中接下白色瓷瓶,感恩一笑:“娘放心啦!我这身能耐还会饿着?天底下的人岂非全要当乞丐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啦!”天真脸容笑出一脸自信。
姬恋红看在眼里,放心不少,但离愁总叫为人母亲者疼心。
关海天不想让离愁越拖越糟,遂哈哈长笑,随又道:“男儿当自强,刀儿下山是件好事,来,敬父母三杯,然后风光去,风光回来,爹等着你光耀门相。”
说完爽朗端起酒杯,一手交予妻子,一手交予儿子,自己再抓一碗,三人击酒畅饮三大杯,哈哈笑声中,关小刀抓起偃月刀,风风光光告别而去。
虽然他不断回头招手告别,但渐渐地,仍自消失在远处林径中。
姬恋红不禁轻叹:“终于走了……十七年不曾分开,如今……实在舍不得……”
关海天亦自长叹:“那又如何?儿子自有自己一片天,你忍心留他吗?希望他混得有声有色才好……”
叹声中,转为默默祝福。
飞鸟轻呜,春草迎风,峋蜒山径处,留下串串英雄足迹,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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