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般起身而笑:“凉鞋!好久不见了!可好吧?”
小邪唱此种瞎掰的戏,从不输人,赶忙拱手道:“托公公的福,还好!”
王振遣退喜宁,头额黑纹如蚯蚓般扭动。如慈祥父亲般:“坐!我们坐着聊!”
两人坐於象牙雕成而有红貂毛之太师椅,往前门望去,一拂红地毯在中央,左石各摆几张太师椅。若坐满人,则和君临天下气势毫不逊色。
王振倒杯茶,交予小邪:“喝了它,‘云雾茶’,黄山莲花峰妙品,淡香留齿,十分珍贵。”
小邪那管得什麽珍品,喝这茶,倒不如喝杯冰凉糖水来得实际。敷衍两句,一口就将此茶给喝光。不是茶好喝,而是不想忍受慢慢喝的痛苦,王振淡然一笑:“你喝得好快……”
小邪轻笑:“喝完了,好说话嘛!”
“对!对!”王振含笑道,“你还是一样聪明伶俐。”
小邪表面诚恳而暗含讥讽:“比起公公就逊色多了。”
王振轻笑不已,短少白眉毛蝶翅般动了动:“你很会说话!好!好!”不久才问道,“昨晚你来找过找?”
“嗯!”小邪不否认,“我还掴了卫兵几掌,他们一直说公公不在里边,我就有气!”
“呵呵!我忘了交代他们,所以才会知此。”王振笑道,“他们也受了惩罚,你也出了这口气吧?”
小邪道:“还好啦!下次就不饶他们!”他道,“其实我也没什麽事,只想看看公公练得如何而已!”他关心,“公公,结果如何?”
王振有点气:“都一个月,尚无起色,我正想问你,是否出了差错呢!”
小邪吃重道:“若照规矩来,该会成功才对……好!我再替公公看看,毛病出在哪里。”
他心头已笑得快岔了气。毛病还会出在哪里?出在他那张嘴巴而已。
王振直叫好,随後又问:“昨晚听卫兵说,後来副统领带你走了。”
小邪故作恶意:“不瞒公公说,他事先想要向我道歉,後来却想骗我秘方,就因此又闹翻了,我就走啦!”
如此一说,王振想不相信都不行。这也是小邪高明之处,有人见着的全说实话,而且也承认相王峰发生冲突,又未说出回宫赌博,以免落个欲盖弥彰。
王振沉思半晌,道:“你知不知通副统领被人打成重伤?”
小邪道:“我以为他死了呢!”
他确是奶此以为,如今突闻王峰没死,心头已大为吃惊,若他说出种种,自己不就在睁眼说瞎话?然而狡黠的他,可不是那麽轻易就会上当,没到确实地步。他照装不误。
“你也知道宣威府烧毁的消息?”
小邪似有点怪王振:“不知道的才是大呆子!”有些得意,“叁更半夜我就已知道,只是不想宣扬!能烧死王峰最好!”他又气,“结果老天真无眼!只是重伤?!”
王振眼里,小邪只不过是个较顽皮之小孩,谈不上什麽奸狡巨滑,否则自己也不会如此相信他--小孩就是小孩,心机总比不上大人。对於他和王峰之间隙,然後说出此种话,他感到很满意。也很正常。
轻轻一笑,他道:“副统领虽没死,却重伤而昏迷,可能无法医治了!”
小邪冷笑道:“死了最好!谁叫他出二反叁(出尔反尔)!现在求我,我也不救他!”
王振闻言,心头一亮,问:“你有办法救他?!”
小邪突地已知晓说溜了嘴,急忙否认:“不不不!我只是说着玩的!”
王振带有黠意,道:“凉鞋!你连被阉割的人部能治,何况只是治伤呢?”
小邪闻言暗自苦笑不已,他那想到吹牛,吹得那麽大,如今会引起反效果?
心头直骂自己吹到牛屁股--惹了一身骚味。
但事实上,他确有这个法子。他无奈笑道:“公公好快的嘴,我不治他都不行。”
王振心头稍宽:“凉鞋你就看在公公的面子,救他一次吧!”
再怎麽样,王峰还是他的侄孙,对一个太监来说,何其珍惜下一代和他有血缘关系之人呢?
小邪避不了了,直呼王峰好狗运,为了更大的牛皮,他得让王振更相信王峰不是他所伤,那把火不是他所放。至於王峰若救活,也和王振叁个月期限差不了多少,自己早就不知溜到那里去,还管他那麽多?
“其实……”小邪淡然道,“这也不是什麽大事,公公你想想,那桶药水…
…”
王振霎时恍然而笑:“我懂了!唉!我该想得到药水的好用!哈哈……”
此药水虽不及小邪在莫塔湖练功的药水来得有效,但也溶合了数十种珍贵药材,小邪也曾用它洗涤伤口,用来治疗内外伤,自该有神奇效用。
小邪甚而还想用它来治疗背部那两道刀疤呢!
王振道:“不过如此一来,不就被他们发现我的秘密了!”
小邪灵机一动,计上心头,黠笑道:“公公可以先治他一部份,等到您练成了,再弄醒他也不迟!”
“好办法!”王振含笑道,“有时候我真想收你为义子!看你如此聪明伶俐!”
小邪捉狎笑道:“奴才不敢站位,公公自己下蛋不就得了?”细声而暖昧,“是纯种的!”
“哈哈……”王振迷心大悦,笑得快岔了气,他还在做小邪赐给他的春秋大梦。
小邪也着实笑得甚开心,毕竟捉弄王振,对他来说,实在是件光荣而得意之事。
笑声之馀,他也想到要如何说服王振开赦于谦。
他道:“公公,反正现在也没事,我替你检查一下药水是否走了味如何?”
“好好!快跟我来!”
世上再也无他事,要比此事还来得让王振关心了。二话不说,赶忙领着小邪走过庭院假山,神秘地启开通道,摸向了秘室。
依样冷森,铁桶已结尾棕黑药疤,渗出浓香特有之味道。火势仍在窜然,水面淡淡自气袅袅往上卷舒。
小邪故意东摸西摸,敲敲打打,又闻又尝,煞有其事地检查着。
他知道药性并没走昧,倒不如用它来治伤,也好显示药力仍在,这比用解释还要来得让人容易相信。
“公公,我还是浸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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