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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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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六绝神功惊月斩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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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秋月不停地练功。

    后院百花盛开的花园,一处铺黑石地砖的平地,一把青光剑挺闪闪,锋利剑锋扫得七丈开外的梅枝摇荡不已,整个身形已被剑影罩住,分不清四肢五官。

    突然一声龙吟,剑如吞天腾蚊,急射左边一探芙蓉花,只一煞闪,瘦高的身形已停在花前,一把剑尖笔直地刺向花蕊。

    公孙秋月呼吸急促,额头全是汗珠,六旬余的脸孔有了许多皱纹,头发也斑白多了。

    本该是精芒射人的眼神,现在也变得淡然无光了。

    最令他失望的是他的手在抖,虽然看起来仍很直,剑尖仍刺向花蕊,但他知道该刺第三蕊才正确,他却削下了第二蕊,伤了第一蕊。

    握剑的手不在稳了,这对一个高手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却发生了。

    手在抖,心也在抖。

    老了吗?人真的会老吗?

    半年前,他就觉得有点力不从心,现在比武日期已近,他更觉得紧张。

    他本可交给儿子这个担子,但儿子是二娘所生,才十七岁,怎能担得了这个重担?

    交给他弟弟,或是他侄子,尤其是飞雾,年纪轻,武功又好,但他弟弟会答应吗?自从飞雾练功走火入魔以后,他俩就有了嫌隙,又如何开口?

    慕容寒的功夫岂是好惹的?

    眼看就要输掉今年的比武,他还是没办法使自己的手稳下来。

    渭北秋月真的能不败吗?

    此种心情压力,说有多重就多重。

    收起长剑,擦去汗殊,祥和的脸孔现在也出现几许愁怅。

    望着那棵小时候自己植种的青松,简直要比他腰身还粗了。

    再看看松旁边一棵小松,也有小腿粗了,他还记得那是女仆春来的儿子小刀,五岁时种的。

    “也许二十出头了吧……”

    公孙秋月不再练武,收拾一下,脚步有点蹒跚地步回屋内。

    三年前公孙小刀回家一趟,三年后他再次抱着兴奋的心情回到青河村。

    小屋依旧,只是摇摇欲倒,左墙角也多出一个小洞,不时钻出一条野狗,围着庭院的篱笆也倒塌不少,缠满牵牛花。

    冷风吹向茅屋小窗,呀呀声音戚戚传来。

    “娘……”

    公孙小刀声音低嘶,眼眶已红,急忙追向屋内。

    厚厚的灰尘,墙角满是蛛网,倒塌的桌椅,至少有几个月没人住了。

    泪水从他眼角滚下来,慢慢地,就象小草尖端的露水,凝聚够了才会往下掉。

    “娘,您不能离开我……”

    没有人回答。

    十几年了,他们母子俩就如此相依为命。没有显赫的家世。每一餐,每一顿饭都要辛劳力去赚,每一针,每一线,每件衣服都要慢慢地缝,慢慢地做,虽然很清苦。但总是亲情,相依为命。

    十多年了,没有过多的奢求,只希望能尽一点孝道,让年迈的母亲安享余。

    十几年的跋山涉水,吃尽苦头,替母亲找回药,怎受得了母亲就这样走了?

    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

    “你母亲走了。”

    公孙秋月不知何时已立在他背后,神情十分悲痛。

    公孙小刀抹去泪珠,红红的眼睛瞧向他,哽咽道,“老爷……你答应照顾我娘的……”

    终于忍不住,还是滚下泪来。

    公孙秋月也落泪,走向前,扶住小刀,过了一段时间才道,“我已尽了力……”

    小刀拭去泪痕,强制悲戚,仍低着头:“我娘她……她还交代什么了吗?”

    公孙秋月道:“她要你好好照顾自己,别为她难过……”

    他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她还说过……”公孙秋月犹豫一下:“她还说要你好好保管药物。”

    “娘都已……”小刀深深吸口气,压强心头悲痛:“我娘葬在哪里……”

    西山外,可俯视整个凤翔城,正巧对着公孙府的大门。

    墓碑仍新,黄土已添新草。

    “故春来夫人之墓”左下角写有“公孙众子孙敬立”

    对一个女仆,公孙秋月以夫人相称,尊敬之心可想而知。尤其以公孙世家众子孙立碑,更有一层意义存在。

    “娘……”

    公孙小刀跪在墓前,终于昏过去了。

    公孙秋月扶起他,并没有叫醒他,直到夕阳西下,一片金光,从公孙府墓后透向墓碑,他才醒过来,

    焚香立柱,纸线轻烧,他膜拜不起。

    “娘,连您的墓碑都不是孩儿所立……”

    他伸出食指,运功在正中“故春来夫人之墓”红字左下方再刻上“不孝儿小刀叩泣。”

    天已黑。公孙秋月问:“小刀儿,跟我回去如何?”

    “老爷,谢谢您,我想守墓……”

    “也好……若陪完你娘就回来,不要再流浪了,住近点,也好照顾你娘……”

    “多谢老爷!”小刀深深向他施礼致谢。

    “欢迎你来!晚上天冷,要多加衣服。”

    公孙秋月蹒跚地走了。

    小刀却有说不完又说不出的话,要告诉他母亲。

    “娘,您怎么留下刀儿……”

    夜风在吹,泣声已停,小刀儿抱着墓碑睡着了。

    十天的守墓后,小刀儿已回到公孙府。公孙秋月让他当副管家,他不安,他只希望安静地过日子,就做个花匠,终日陷着花草树木,也使他平静了不少。

    他的回来,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只不过是多了个花匠而已。

    公孙府仍平静如昔。

    公孙秋月似乎有意传授他武功,特地吩咐他每天早晨都要到那座练功庭院浇水。然而小刀仍然专心一意提水浇花,对于武学根本就没兴趣,几天来连正眼都没看过秋月寒在练功。

    公孙秋月见不说话是不行了。

    “小刀,你练过武功?”

    “没有,只是学过正统武功。”这十余年来,他从捕捉奇兽中悟了不少方法,也练了一身无法想象的身手,只是他并不懂武,就是力。功,就是功夫。并不是定要功力舞剑才算是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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