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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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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神貂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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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笼罩着整座长白山,就象这座山是冰块雕出来似的,晶亮而寒冷。

    偶而雪地中凸出一株株罩满雪片的古松寒杉,映在一望无垠的世界,宛若一朵朵盛开的菇草,蔚为奇观。

    明月初上,淡光轻撒,更将此景蒙上一层淡青,就象洗过晨雾的水彩画,透出清幽恬静气息。

    月无声,雪无声,松无声,人也无声。

    远处一群人影渐渐走近,一脚踩在雪地,就留下一个两寸深的脚印,向远处一直延伸。

    没人知道他是从何处来了欲往何处去。

    一件深褐色的已缝上几处补丁的洗得发白的披风,斜披在他身上,满腮的胡子,一股流浪天涯的孤伶气息,随着沉重的脚步逼了过来。

    翻过另一处山头,林木已多,那人转头往左方看去,一座由几片木材搭成的小屋躲在山腰中。

    那人轻轻叹口气,走向小屋。

    点燃了墙边的小火沟,才有了一丝暖意,那人解下披风,露出一身修长均匀的身体以及一把灰色的长弓。他将弓箭挂向贴着几张兽皮的墙上,再抖掉披风上的雪花,放在用四根支柱架着的两片木板上,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床面。或许这就是他的棉被吧?

    烤着冰凉的双手,空洞的目光盯向火花,一切又已平静下来。

    十几个年头,怕就这样过了。

    拿出一面似乎是水晶磨成的镜子,挂在火炉后方,自己的形象已映在镜里。

    除了胡腮,他还有一副晶亮如星的眼珠,高耸的鼻梁。如果他刮掉胡子,一定十分出色。

    左手不停摸着胡子,从左脸拢到右脸,从右脸拢到左脸,不知摸了多么次。忽而右手作刮胡子状,没拿剃刀就慢慢地往脸上刮。

    在镜中看了良久,右手刮胡姿势也慢了,他才渐渐恢复先前那副淡漠神情,收起镜子,用一张白貂皮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回一个坚固的木盒,藏于柴堆后面,然后走向右墙,拿出一把指宽斜嘴象雕刻刀的小刀。往那已刻得密密麻麻的墙上再刻一刀,然后自言自语地说:

    “都已两年九个月了……”

    他有点感伤地走向墙角小木厨,拿出两个碗,一双筷,两袋东西。

    “没用了……中午又己过去。”

    稍微沉思,一双长得均匀的手微微捏紧,似乎在决定一件事倩。然后躺回床板上,披上那件披风,两眼不停瞅着屋顶缝隙因生火而融化的水珠。一滴滴慢慢地往下掉。

    两年多,他几乎天天如此。从水珠中,回忆过去,寻找未来。

    远处传来淡弱孤零鸟啼声,他已坐起,另一个早晨巳开始。

    搓热被冻得冰凉的手脚,他很快套上披风,收拾墙上的几张兽皮,赶着时间似地往山下行去。

    昨晚他决定下山一趟,买点必需品。

    到达山下数家居住的安门小村,不高的古屋压在村道两边,屋的背后是成堆的茅萆,屋顶、窗门差不多快被爬藤给缠满了。

    有几条小狗和背着兽皮的北方大汉坐在村道的摊上。

    这是皮货小集市。

    年轻人瞧瞧匹处,找到——个落脚地,将几张兽皮摆在地面,自己则如老僧入定般坐在那儿,眼中一片茫然。连离他不到八尺的摊子也没瞧一眼。

    不大功夫,背后那栋黑压压的木墙茅顶小屋,掀开左侧黄褐色薄窗,探出一位扎着两条小辫子的清秀小姑娘正往窗外瞧,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显出几分诧异怎么有人在我家门前摆摊?

    年轻人也惊愕地瞧向她那甜美的脸蛋儿,急忙收回目光。他以为这间小屋的主人已出门,才会摆在此地,谁知还有人在,也不好意思再摆,赶忙往左移。

    “喂……”

    小姑娘本也没有赶人的意思,叫到口的声音,顿觉得和人家陌生得很,只好咽不回来,不禁又多瞄了年轻人几眼,神秘地一笑,又去打开一扇窗。

    打开门的却是一位年约六旬,灰衣瘦高的老人。

    乍见年轻人及兽皮,反身往街头望去,摊子一直连到他门口就折了实际上,此地摆摊子挡不挡门面是没人管的,都是村家小民,今天你卖皮货,明儿他卖盐巴,是主顾也是商家!撵个什么?

    只是年轻人很少出来摆。

    “小兄弟……”灰衣老人持着白胡须,走上前含笑道:“你卖皮货。”

    年轻人也笑了:“嗯!”“摆在前面没关系,他们也都如此……”

    “谢谢……我……货不多……我摆这里就可以了!”

    十余年孤独生活,使他觉得说几句客套话都十分拗口,脸也有点红了。

    青衣女子走出来,苗小的身材配上甜美的脸儿,自有一股属于她自己的神彩。对于年轻人的不安,她也感到好笑。

    “你真老实……”老人轻轻一笑:“好吧!随你,不过下次欢迎你摆在我们门口。”

    这句话逗得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着,“谢谢……”

    青衣少女已咯咯笑起来:“爷爷,我们也要开张了!”说话间,眼神老是瞧向年轻人。

    不但年轻人多看她几眼,连附近摊位那个北方大汉也指指点点,笑声不断。

    老人似乎对年轻人深有好感,不多时已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稀粥。

    “小兄弟,我想你可能还没吃早餐,这碗粥你就喝了如何?”

    不善于交际的年轻人,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光是支唔,干笑着。

    “喝了吧,出门在外,谁都有为难的时候,一碗稀粥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谢谢……”

    年轻人终于接下那碗粥,自十七岁那年的某个早晨以后,他再也没有吃过如此可口的佳肴了。

    他吃得很慢,每吃一口就想着过去那一件件不如意的事,十余年的流浪生活,使他有想不完的伤心事。

    喝完了,他想把碗洗干净再还人家,可是他不知道水井口在哪儿,连兽皮也忘了收,一溜烟奔向村外小溪洗净再奔何来。

    老人以为他失踪了,正觉得奇怪时,他已奔回。

    “老伯,谢谢您……碗我已洗干净……”

    “哎呀!这小事给小孙干就可以……”老人接过碗,颇有疑问:“咦?西头好象没井,你怎么……”“我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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