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非要赔上自己性命?
在生死、亲情、道义挣扎之下,他简直快疯狂了。
不死老妖再逼迫:“杀啊!不死便是你亡,别忘了他平常如何对你?像狗一样地呼来唤去,还袒护野种,哪曾把你放在眼里?像这种人还能算父亲吗?你应该把他当成囚犯,你是在替天行道,一切有何好怕?”
仇冠群终于想及父亲袒护仇灵铃及寒月女一事,他的确委屈不少,如今难得有翻身机会,他怎能放弃?
而且这还是你死我亡之关键啊!
他心下一横,找了理由:父亲老了,该活够了,现在回老家亦无遗憾之处,何况他该成全自己!
每个父亲都该为儿子牺牲,他为何不表示一下?难道我命比他不值钱?何况他是叛徒,不除他又怎能向师父交代?
仇冠群当真卯起心,直往仇天雕行去。
他念着:“爹,你活够了,孩儿却只有二十岁,你该成全孩儿,这一刀不会疼,你会走得顺顺利利……”
仇天雕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亲生儿子竟然说出这种话?
他怒目直瞪,儿子目光竟是如此坚决、残酷,他摇头一叹,暗道算了算了,闭上眼睛懒得再想眼前这恶徒竟是自己儿子啊!
不死老妖见状更是兴奋:“赏他一刀,不必考虑,省得越想越手软,要做大事,不能忧柔寡断,现实就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他亡,还有什么好挣扎?”
仇冠群抽颤直念那句“不是我死便是他亡”。突然心下一横:“爹,原谅孩儿!”当真剌出利刀,直落仇天雕胸口。
此刀一剌,暗处唐小山等人简直怒火攻心,尤其寒月女,就要骂声畜牲,掠冲即出。
忽见不死老妖哈哈大笑,一手截住仇冠群匕首。
唐小山亦赶忙拉住寒月女,情况已转变,众人煞静当场。
仇冠群一刀已伤及父亲胸口,且见血痕,哪知被阻止,他甚感意外:“师父您这是……”
竟然只想及事情受阻,却未想及替老爹刀下留命而感到庆幸。
不死老妖哈哈谑笑:“他是该死,不过我倒忘了,他本就是饵,他若死了,如何诱引唐小山等人上门,所以杀他一刀便可,你心意,我已明白,日后必定重用!”
仇冠群闻言,霎时大喜,连连拜礼:“多谢师父提拔!”
不死老妖哈哈狂笑:“此后每天一刀便由你执行。记住,他永远是人犯,好好守住他!”哈哈狂笑中,又翻回塔顶。
仇冠群如释重负,转向父亲,感伤道:“爹你要原谅孩儿,孩儿只是被逼,做个样子而已,孩儿怎可能成为弑父凶手,那是会天打雷劈啊!”
方才所有行径,他都已忘记。
而相信自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仇天雕暗暗轻叹,儿子行径,他再清楚不过。
若逼急了,他便是那种不顾一切来保护自己之人,而且,他还会找到任何理由来掩饰自己罪行,乃万不得已,而不去负责之人。
他甚悲哀,怎会生出如此一个江湖败类?
他更后悔,一生只为追求武学造诣而忽略教育儿子,而且还引狼入室,如今落得如此局面?
有时,他甚想自杀了事,可是他曾发誓不准自杀,在一言九鼎之下,竟然活得如此辛苦啊!
仇冠群摸着匕首,不断估计父亲身肉,该如何一刀一刀慢慢刺去。以拖延时间,只要拖到唐小山等人现身,父亲性命将可保矣!
情势稍见缓和。
唐小山等人正待计划如何救人之际,忽又闻及东区传来吆喝声,现场霎时引起骚动。
仇冠群眼睛一亮:“哈哈,该死的来了!”
不死老妖人立而起,目光直往乱区瞧去。
唐小山怔愕不已,来者到底是谁?听声音还是个女的。
来者竟是两女,武功甚是高强,猝然突破防线,直扑过来。
一名黑衣女子大喝:“唐小山给我滚出来,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
听此声音,唐小山登时怔楞:“会是安玉人主仆?”
算算时间,两入亦该到来,没想到却在节骨眼儿里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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