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维道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了出来!
“他已离开人世了!”
“无名女”从石上一跃而下,粉腮由青转白,凄厉至极地嘶叫道:“他……死了?”
南宫维道把头一低,道:“是的!”
“无名女”娇躯晃了两晃,“咯!”地跌坐地上,杏眼圆睁,双手绞扭着乌云似的长发,怪叫道:“不!不!他不会死,他怎能永远离开我而去呢?”
说完,如泥塑木雕般地望着空际。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令人窒息。
“无名女”陡地从地上弹起,面目凄厉如鬼,她没有流泪,只是粉腮上的肌肉急剧地抽搐,粗重地喘息,这是痛苦到极至的表现啊!
南宫维道眸蓄泪光,没有什么话好说,他能说什么呢?安慰,劝解,对一个心碎的人,全是多余的。
“哈哈哈哈……”
“无名女”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悲极的笑,比哭还要难堪的笑。
笑声蔼漾在空间,回应在山谷,眼前,完全被惨雾愁云所笼罩。
南宫维道只觉自己的心,也被这凄绝人寰的笑声撕碎了。
笑声,逐渐变成了哭声,泪水滂沱而下。
南宫维道在心里道:“哭吧!尽情地哭!尽情的发泄!”
“无名女”伏倒巨石之上,边哭边叫道:“郁之,,徐哥哥,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啊……我等你,你知道……我在等你的啊!啊……”
字字摧肝,声声断肠,令人不忍卒听,草木有知,也应一掬同情之泪。
南宫维道完全麻木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连自己也不存在了。
声嘶、力竭、断肠、泪枯!
哭声由低沉、暗哑,止息了。
“不死书生!”
一声厉吼,把南宫维道从木然状态中惊醒,只见“无名女”眼角带血,僵立在自己身前伸手可及之处,那一份惨厉的表情,令人不寒而粟。
他无力地唤了一声:“姑娘!”
“无名女”如带雨梨花,泪痕斑驳,但却泛散着炽烈的杀气。
“他怎么死的!”
“死于‘金龙帮’太上护法‘毒瘤子杜十全’等人围攻之下!”
“金龙帮的人?”
“是的!”
“他们能杀得了他?”
“杜十全功力非同小可,加上其余不弱的高手……”
“死在何处?”
“新郑城外七贤庙五里外的丘陵中,我料理了他的后事,并已为他报了仇……”.“你,为他报了仇?”
“是的!元凶杜十全已伏尸!”
“你也杀了金龙帮主?”
“这……没有,但……”
“那样不能算是报了仇。”
“姑娘的意思……”
“无名女”一拂披落的散发,粟声道:“不死书生,你说的全是真话?”
“我没有说谎的必要!”
“好!”
余音尚镣绕耳畔,人影已沓。
南宫堆道为之一怔,依此女的身法,她的功力不知高到什么程度。她就这祥走了。她将会做出什么?意料中,她会寻死觅活,然而没有,她是一个不同于人的奇女子。
他木立当场,几乎忘了置身何地!
日头偏西,山风乍起,他长叹了一声,重新打起精神,下峰奔赶“西归谷”。
他照“一枝梅”所绘的地形图,连越三道险峻的山涧,一道巨岩的幽谷在望,这,便是武林传言中有进无出的“西归谷”了。
从谷口放眼望去,了无异状,却不知凶险在于何处,照“一枝梅”所说,谷内阴风,能使人内元消散,看来不是人为,乃是天生绝地。
这是以生命作孤注一掷,甫宫维道不期然地紧张起来。
“五色兰实”生得什么样他根本不知道,如果侥幸得见谷中主人,对方肯无条件的慨然相赠?
他想,这一进去能再出来吗?
这情景,的确有荆轲渡易水之慨。
但,无论怎样,不达目的决不回头。
他在谷口呆了片刻,把心一横,举起沉重的脚步,朝谷内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便震颤一下。
事实上他根本无法预料将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
他心惊胆颤地走了约莫十丈。
蓦地正如“一枝梅”所遭遇的,一个似空谷回音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谷不通……通……通,入则西归……归……归……”
他全身一颤,止住脚步,探头向内发语道:“江湖未学求见谷主!”
本来他应当报名,但怕“不死书生”四字犯了对方“西归”之讳,所以仅称江湖未学而不报名号,发号之后:久久没有回答。
他运足丹田内力,再次出声,但仍死寂如故。
看样子谷中谢绝访客,不许任何人进入。
“闯!”
他打定了主意,举步再行,再前进了约莫十丈,只见两边岩壁,陡峭如刀切斧削,直上云表,除了苔藓,什么也没有,谷底杂树丛生,间杂着累累怪石,阵阵阴风,罩身拂来。
放眼扫瞄,岩石杂树之间,隐现片片白骨。
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些白骨当是探谷的武林高手,自己,也将步他们的后尘吗?
“一枝梅”说过,阴风吹袭之下,内元不聚,他忐忑地试行运气,却毫无异状,内元充沛,流转自如,不禁大感困惑,“一技梅”决不会信口开河,那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又是“龙涎果”之效吗?
心里这样想,胆子也大了许多。
当下一振精神,快步入谷。
阴风愈来愈盛,但似乎对他无害。
“哗!哗!”脚步无意踏上枯骨所发出的声音,令人头皮发炸,毛骨悚然。
约莫二十丈远近,眼前现出三岔谷道,左右两道,由于上方密结的关系,暗黑不见天日,居中的谷道弯向左方,但却开朗了许多。
他略一犹豫,朝中央谷道走去。
过了三岔道,阴风止息,他恍然而悟,阴风是从西侧的黑谷吹出来的,登时高兴万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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