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池”岂能再容人窥视……心念之中,清喝一声道:“与我站住!”
声音不大,但却刺耳如割,八旗帮众,纷纷停下欲起的身形,惊悸欲死的看着陈霖八旗帮主江鲲,更是面无人色,转回身来,战战兢兢的道:“活阎……”他本想称对方为活阎罗,但一想不妥,忙改口道:“少侠还有什么吩咐。”
陈霖目射奇光,脸带威棱,沉声道:“听着,借你等之口,传言江湖,此后这‘血池’周遭十里之内,不许人窥视涉足,否则杀无赦!”
八旗帮众以为这“血魔”的传人“活阎罗”,不肯放过彼等,骇得亡魂皆冒,现在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个,又动身纷纷纵离,坪中的四具尸体,也由人畀走。
八旗帮主江鲲诺诺连声的连应了几个“是!”,也自离开,刹那之间,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湘鄂一剑楚文鼎”还呆若木鸡的怔立当场,他本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赴这生死的约会,却不望事情竟转变得这般突兀。
陈霖目送“八旗帮”的人离开后,转向”湘鄂一剑”道:“今天的事,因何而起,可否能向在下一道?”
“湘鄂一剑楚文鼎”面上顿现愤恨之色,略一沉吟之后,道:“敬谢少侠解围之德,事缘老夫这柄剑而起!”说着弯腰从地上拣起那柄长剑。
陈霖这才注意到这柄剑,如一泓秋水,可鉴毫发,剑柄之上,镶着八粒色分红、黄、蓝、白、黑、青、紫、绿的龙眼大小的珠子……“湘鄂一剑楚文鼎”又接着道:“八旗帮在数十年前,本是江湖一大帮派,但到现在,已逐渐式微没落,在江湖中已无藉藉之名,在武林人的眼中,实不值一道,这柄剑叫“八宝剑’,是‘八旗帮’传代之信物,江鲲本是老夫的同门师弟,前任帮主临终之时,适值老夫不在帮中,帮主遗命要老夫接掌‘八旗帮’,并派专人把这剑送到我的手中,谁知师弟江鲲竟然自行接任帮主,老夫以同门如手足,也就罢了……”
“唔,你们是师兄弟!”
“最近江鲲忽地派人要讨回‘八宝剑’,老夫以这剑是师令遗我,不肯交给他,所以才有今天这生死之约!”
陈霖想既然事情是别人师门家事,而且现在事情已是不了而了,还追问它作什么,自己甫离“血池别府”,对江湖上的一切,茫无所知,连自己在“血池别府”之中呆了多少年都不知道,我何不问问这老儿也是好的,当下和声道:“阁下说八旗帮在江湖已不值一道,那目前江湖中又有哪些值得一道的?”
“湘鄂一剑楚文鼎”对眼前的这俊美少年,依然莫测高深,这话问得很突兀,难道他不曾在江湖中走动过?或许另有什么用意?他惊悸未除的看了陈霖一眼,嗫懦的道:“目前武林中最具势力的要推二教一会,大有凌驾当今七大门派之势!”
“何谓二教一会?”
“湘鄂一剑楚文鼎”更奇了,不知对方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知道,堂堂二教一会他竟然不知道,但仍忍不住回答道:“二教一会就是‘赤衣教’、‘白骨教’、‘和合会’……”
“二教一会作为如何?”
“这个……这个……”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教一会,耳目遍江湖,妄论二教一会者,立有杀身一祸!”
陈霖眼中奇芒立炽,冷哼了一声道:“如此说来,这二教一会在江湖中作为,必定是凶残霸道,不言可喻了!”
“湘鄂一剑”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想道:“如果与三百多年前的‘血魔’相比,二教一会根本算不了什么一回事了,你既是这魔尊的传人,满目疮痍的武林,行将要临到末日了!”心里虽如此想,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陈霖忽然转变话题道:“阁下可知道‘四毒书生’的行踪?”
“这个,听说‘四毒书生’三年前被‘白骨教’追杀,从此下落不明!”陈霖暗地一咬牙忖道:“这事只有到白骨教一查了!如果‘四毒书生’真的被‘白骨教’杀了,那自己的大仇岂非没有着落了!”想到这里不由恨哼了一声。
“湘鄂一剑楚文鼎”被他这一哼,哼得心里发毛。
陈霖又道:“白骨教的总坛设在何处?”
“这恐怕除了教中人无能够回答!”
陈霖不由心里一窒,微带激动的道:“白骨教中人有什么特征可以辨识?”
“白骨教徒衣襟之上绣有一个白骨骷髅头,通常这白骨骷髅头只有酒杯大小,愈大则表示在教中的地位愈高!”
陈霖现在的心思,已全部贯注在如何寻找“四毒书生”的这个问题之上,母亲被迫杀的那一幕血淋淋的惨事,历历如在目前,自己也险些埋恨血池之中,思念及此,目眦欲裂,热血激荡如朝,脸上不期然的现出了煞光,又问道:“白骨教何以要追杀‘四毒书生’?”
“这……这……老夫无法奉告!”
陈霖一抬手道:“阁下可以离开了!”
“湘鄂一剑楚文鼎”以一支剑誉满湘鄂两省,也非等闲之辈,但当他知道眼前的这少年人是“血魔”的传人之后,早就觳觫不已,一颗心直提到喉头,巴不得早些离开这可怕的地方,闻言之下,赶紧说了一声:“少侠解围之德,老夫谨志不忘!”身形一起,疾朝坪外射去,转眼消失于无边松海之中。
陈霖目送“湘鄂一剑”身影消失之后,也跟着下了“生死坪”,到坪下松林之内的那一棵巨松之前,只见自己亲手堵封的那小树穴宛然在目。
树穴之中,埋藏着“风雷掌钟子乾”的尸骨。
陈霖面对这株巨松,想起当年“风雷掌钟子乾”为了救自己而被“四毒书生”中的“白衫夺命剑”砍了一剑,终至毒发身死,他临死时的哀哀断肠语,又在陈霖的耳边响起:
“……孩子,我是你爸爸的拜弟,你该叫我钟叔叔!……”
“孩子……你另外还负有血仇,将来你艺成之后,必须寻到‘飘萍客李奇’,他会告诉你一切,现在,你什么也不要问……‘飘萍客李奇’五绺长髯飘洒胸前,相貌清癯,永远穿着那袭补裰过的黄葛布长衫……”
“……我希望将来你能寻到我的女儿钟小翠,照顾她母女,她该有你这么大了……”
……言犹在耳,而钟叔叔此刻谅已早化一堆白骨!
两滴清泪,从陈霖的面上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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