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非虚,双方各居于彼此的利害,暂时罢手,但可想得到,另一场更大的风雨,随时会来临。
到了公义台广场,施玉娘止步不前,愤然道:“索血一剑,可以自便了吧?”
吴刚目光四下一扫,道:“后会有期了!”
说完,招呼“大剑手”双双向谷外奔去,疾似流星。
一路之上,发现不少尸体,想来是被“赤面金刚”一行除灭的桩卡。
顾盼之间,来到谷外,一条人影,自暗影中飞掠而出。
吴刚与“大剑手”齐齐刹住身形。一看,现身的赫然是小叫化宋维屏。
“大哥!”
“兄弟!”宋维屏应了一声,目注“大剑手”道:“这位是谁?”
“大剑手!”
“什么,大剑手?”
“目前所知仅此,大哥,怎么回事?”
宋维屏再次困惑地注视了“大剑手”一眼,才道:“我们业已封锁了所有出入谷道。”
“公义台上的事如何解决的?”
“为了不愿造成重大伤亡,双方同意收兵。”
“秘宫进出口真的埋了炸药?”
“没有,那只是权宜的说法,不过秘宫位置洞道我方早已了然。”
“是内线提供的线索?”
“不错!”
“目前准备如何行动?”
“正由几位老前辈策划之中,准备犁庭扫穴,一举而竟全功,贤弟你呢?”
“小弟的情形与外间一样,不得已暂时休手!”
“贤弟跟愚兄去见……”
吴刚一摇手道:“小弟必须与这位朋友私下一谈,回头再来。”
宋维屏皱了皱眉。
吴刚又道:“大哥,回头见!”说完,招呼“大剑手”道:“朋友,我们走!”
“大剑手”没有开口,默然点了点头,两人再度弹身,双双朝山外奔去,身后已传来了悠长的哨声,想来是小叫化通知埋伏的人不要现身拦截。
两人一口气奔出了四五里,吴刚朝右前方一座小峰头一指道:“我们上去!”
二人并肩上了峰头。
日薄西山,晚霞照得山头一片血红。
两人各怀不同的心念,互相凝注了半晌,“大剑手”首先开口道:“朋友到底是谁?”
吴刚勉强抑住了激动的情绪,道:“你先说出你的来历!”
“大剑手”显然身存顾忌,并不立即说出来历,转了话题反问道:“先谈武功来历,你的剑术是否得自一件血衣?”
对此吴刚心中早已疑及,是以并不如何惊奇,但仍不免大大激动。
“是的。”
“如何得到的?”
“飞天蜈蚣李青山临死所赠!”
“他说了些什么?”
“他被同路人追杀,伤势极重,已没有机会交待什么了,仅说有缘二字……”
“啊!”声音显得十分凄楚。
“血衣是阁下之物?”
“是的!”
“那剑法也是阁下所创?”
“不错!”
“那是区区承受了阁下的武功了……”
“你比我更强!”
“阁下可以道出来历了?”
“大剑手”似乎内心万分激动,身形在簌簌发抖,面上的肌肉开始抽扭,牵动了乱的胡髭,戟立如刺猬,陷落的双眸,射出栗人的光焰,一字一字地道:“你听说过‘无敌美剑客’其人……”
吴刚如中电殛般地一震,连退三步,双目睁得滚圆,厉声吼道:“你就是吴雄?”
“大剑手”被吴刚的神情惊得一窒,久久才道:“不错!”
吴刚“刷”地亮出了“凤剑”,咬牙切齿地道:“自卫吧!”
吴雄蹬蹬蹬连退了三四个大步,栗声道:“什么意思?”
吴刚向前一欺身,把双方距离缩短在伸剑可及之处,杀机浓炽地道:“我要杀你!”
吴雄双珠几乎突出眶外,骇然莫名地道:“杀我,为什么?”
“你百死难偿其辜!”
“我仍然不懂。”
“你不懂?哼!”
“请朋友表明身份?”
“劫后余生的吴刚!”
吴雄陡地一震,踉跄了四五步,语不成声地道:“吴刚!你,……你是刚弟……你……变得与幼时完全两样……”
手足至亲,劫后重逢,是人间一大喜事,而今两兄弟却要以兵戎相见,反而成了一幕世间最大的悲剧。
吴刚虎目中流下了伤心之泪,但态度不改,凄厉地道:“吴雄,别谈弟兄手足四个字,今天非杀你不可!”
吴雄也是泪眼相向,颤栗地道:“刚弟,你说明原因,我不还手,我本是不该活着的人了。”
“好,我们把话说清楚,十年前,你因何残杀各门高手?”
“这个么?哈哈哈哈……”他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笑声凄厉,令人不忍卒听,泪水,却汩汩而下。
吴刚咬牙道:“有什么好笑的?”
吴雄收敛笑声,道:“刚弟,不错,我杀人,很多,都是各门派一时之杰出好手……”
“为什么?”
“我身不由己!”
“此话何解?”
“中了别人的诡计……”
“讲明白些。”
“我在别人药物与邪门手法之下,迷失了本性,一切听人支使……”
吴刚惊叫一声,俊面立起抽搐,他只觉全身发麻,手足冰冷,一股股的寒气,从心内深处冒了起来,天下竟有这等巧事,兄弟走上了同一条悲惨的道,而且算是幸运的,中途获救,没有一直错下去。
这早该想到的,为什么竟虑不及此呢?
“所谓别人,是指‘七灵’么?”
“刚弟,你……你怎会知道?”
“我……也有过同样遭遇!”
吴雄身形摇摇欲倒,怆声道:“天啊!这怎么会呢?太可怕了!”
吴刚收起了“凤剑”,激愤地道:“大哥,说事实经过。”
吴雄颔了颔首,似乎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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