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我和尚”接着又道:“韦施主,收了你那‘阴尸散元功’吧,如果你想尽天年的话!”
“超生婆婆”目露骇然之色,这和尚不但一口道出她的来历,还说出她武功名称,显见并非等闲人物,但她对这和尚却一无所知,看那脏得连面目都不辨的样子,不但不起眼,还令人恶心,偏偏又出语惊人,当下直起身躯,倒立的白发,缓缓恢复原状,恶声恶气地道:“你到底是和尚还是要饭的?”
“忘我和尚”不愠不火道:“阿弥陀佛,贫僧仍佛门弟子!”
“什么名号?”
“贫僧忘我!”
“忘我?”
“正是!”
“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贫僧本就是无名之辈!”
“来此则甚?”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救谁?”
“施主!”
“超生婆婆”呆了一呆,突地放声大笑道:“臭和尚,你敢寻婆婆我的开心,你想升登极乐,算找对了门!”
“阿弥陀佛,施主不信么?”
“我信,信你找死!”
“施主的‘阴尸散元功’,固能借对方之力,散对方真元,可是有一点施主必然明白,如果碰上业已练成‘先天正气’的对手,结果如何?”
“超生婆婆”大惊失色,怔了半晌,才阴森森地道:“臭和尚,你懂得不少……”
“谬奖了!”
“你想凭空话唬住我么?”
“并非空话!”
“凭你也练有‘先天正气’?”
“不是贫僧,是这孩子!”
“他?”
“一点不错!”
“超生婆婆”目光扫向了默默不语的吴刚,狐疑不已。
吴刚没有练过“先天罡气”,但有一点他感觉得到,他先从那冒充“妖中之王欧阳残”的怪老人习艺,纯属阴柔路子,而后自参“血衣神功”首载的“少阳神功”,一阴一阳,几乎使他丧命,最后,两种冰炭不同的武功,熔化于一炉,在数次交手的经验里,本身的确有一种意动而发的护身罡气。
难道那便是“先天罡气”?
“忘我和尚”怎么会知道的呢?
他没有开口,冷冷地回望“超生婆婆”,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那神态,使“超生婆婆”有些莫测高深。
“忘我和尚”侧头吴刚道;“孩子,你有急事要办,可以先走一步!”
这话,直说到吴刚心里,分明是点醒他去追吕淑媛。
吴刚感激无尽地望着“忘我和尚”道:“大师德意,晚辈没齿难忘!”
“忘我和尚”一挥手道:“快走吧!”
“超生婆婆”冷笑一声道:“走,没那么简单!”
吴刚双目一瞪,怒声道:“老魔婆,你以为我怕你么?不必张牙舞爪,来,我们之间只有一人离开!”
“忘我和尚”接口道:“韦施主,这笔帐贫僧来结!”
“超生婆婆”不屑地道:“臭和尚,你算什么东西?”
“忘我和尚”愤然道:“韦三娘,别出口伤人……”
“伤了你又怎样?”
“你将自食其果。”
“你配么?”
“配与不配,一试便知!”说着,转向吴刚道,“孩子,别理她,你尽管走!”
就在此刻——
一个刺耳的声音道:“要走的话先留下脑袋!”
两条人影,随声而现。
此际,曙色业已透入林间,天亮了,夜幕已不知在何时撤去。
吴刚目光一扫,登时热血沸腾,杀机冲顶,来的,赫然是“武盟”太上护法“妖中之王欧阳残”与“万邪书生”曲九风师徒。
“忘我和尚”为之一震,以责备的目光,瞟了吴刚一眼,似乎怪他不早早听话离开,但吴刚的注意力已完全集中在曲九风身上,根本看不到这眼色。
“妖中之王”狞声道:“忘我秃驴,你竟然敢公开与本盟对抗?”
“忘我和尚”沉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只争迟早而已!”
“妖中之王”哈哈一笑道:“老夫要你永远闭嘴!”
“呀!”
一声震耳惊呼,破空而起,曲九风已被吴刚牢牢扣住。
原来吴刚在恨极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乘曲九风注意场中分神之际,把他制住,这一着,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如非曲九风自恃大援在侧,同时太过疏神大意,吴刚想制住他,并非易事,他号称“万邪书生”,自非虚妄,论阴谋诡计,吴刚可说望尘莫及,这真所谓是“大意失荆州”了。
“妖中之王”与“超生婆婆”同时大喝一声:“你敢?”
吴刚置若罔闻,一双赤红的眼,直瞪着“万邪书生”,那神情,似乎集中了天下所有的恨,使人不寒而栗。
“妖中之王”晃身出手……
“砰!”
“忘我和尚”斜里劈出一掌,把“妖中之王”的身形震得一偏,窒住。
“超生婆婆”沉哼一声,举杖横扫“忘我和尚”。
“忘我和尚”闪电般弹退数尺,避过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妖中之王”手指吴刚道:“小子,放了他!”
吴刚切齿道:“除非日头从西边出来!”
“你敢说不?”
“老妖,我做个报应给你看!”
“哇!”
一声凄厉的惨叫,吴刚换持左手的剑,穿过“万邪书生”的肩骨,鲜血前后渗出,“万邪书生”痛得龇牙裂嘴,面呈死灰,起了阵阵痉挛。
“超生婆婆”白发倒竖,上步趋身,拐杖如灵蛇般点出,吴刚横身顺手一带,把“万邪书生”的身躯,迎向来杖,迫得她收招不迭。
“小子,你想把他怎么样?”
吴刚怨毒至极地道:“要他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死!”
“砰”挟以一声闷哼,“万邪书生”忍创出手,一掌劈向吴刚左胸,吴刚一个踉跄,但没有松手,这一牵动,“万邪书生”又惨哼出声。
吴刚抽回“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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