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象“百毒公子”是以什么邪门手法使得对方如此,竟然连点穴法都不奏效,如果是一种毒,那种毒连“天绝门”的辟毒丹都解不了,未免太可怕了。
热流滚滚,血脉贲涨,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几乎使他发狂。
理性即将被欲火淹没。
危机千钧一发。
蓦地……
卫媛媛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地两手一松,虚软地瘫痪在地。
疯狂的行为在刹那间止住。
甘棠像是一个溺水者,在险将灭顶之际,突然触到了岸边,一骨碌翻身站起,拭了拭披头汗浆,目光又转到卫媛媛身上。
这一看,顿时亡魂尽冒,毛骨悚然。
只见卫媛媛耳目口鼻全部溢出殷红的血水,粉腮呈紫酱之色,全身不断地抽搐,悸动,那形象比鬼还要凄厉三分。
甘棠空负一身盖世武学,对此毫无办法。
他记起百毒公子临走时的一句话,“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照此看来,莫非她要死了?
心念之中,寒气大冒。
卫媛媛四肢起了一阵剧烈的抽动,随即寂然不动。
甘棠毛发俱竖,急用手一探对方脉息,不由怆然一叹道:“可怜,她的生命结束了!”
卫媛媛死了,这种死法,的确惨绝人寰。
甘棠咬牙切齿地一跺脚,恨毒地自语道:“我不杀‘百毒公子冯奇’,誓不为人!”
西门素云之谜,白袍怪人之谜,弃尘女尼之谜,卫武雄以替身出现江湖之谜……这些谜底,已无法揭晓了。
青龙堡因为一个陈玉芝,而被百毒公子冯奇毒洗,除少堡主卫武雄行踪是谜之外,无一幸免。
甘棠大是恻然,究其实,他与青龙堡可说无怨无仇。
他错疑陈玉芝是西门素云,充满恨意而来,想不到事实全出意料之外。
西门素云分明已嫁与卫武雄为妻,平空里变成了陈玉芝,西门素云呢?这个谜除了找到卫武雄本人而外,恐无法揭开了。
就在此刻……
精舍之外传来一声极微的响动。
甘棠悚然而惊,隔窗喝问道:“谁?”
“老夫石天邛!”
甘棠拉开门栓,一闪到了房外。
窗下,兀立着一个布衣老人,满面悲怆惶惑之色。
“阁下何方高人?”
“老夫石天邛,并非武林中人!”
“哦!老丈何来?”
“老夫是堡中西席!”
“老丈没有遭毒手?”
“唉!生死由命,也许老夫不在劫数之中。”
“老丈如何得脱死劫?”
“老丈因不谙武事,祸起之时,仓促躲入这假山窟口,想不到幸免于难!”
“一切经过老丈想是目睹了?”
“是的,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所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古人信不我欺!”甘棠心中一动,道:“在下有几句话请教。”
“老夫知无不言!”
“请问贵东家有几位公子?”
“只卫武雄一人。”
“听闻人言,青龙堡与玉牒堡已结秦晋之好?”
“有这回事!”
“但据在下所知,贵堡少夫人却是天龙帮的千金陈玉芝。”
老人石天邛愕然望了甘棠片刻,反问道:“小哥是抱不平而来?”
甘棠苦笑一声道:“适逢其会而已!”
“小哥如何称呼?”
“嗯……江湖朋友称在下过路人!”
“这不像是名号。”
“老丈既非武林中人,这些不必知道也罢!”
“是!是!老夫只是好奇而已,小哥气度不凡,必系出身名门。”
“谈不上!”
老人石天邛尴尬地一笑,仍喋喋不休地追问道:“老夫见小哥竟然不惧那什么百毒公子的毒攻,难道有什么法术不成?”
“法术?哈哈,世间何来法术,江湖人愚弄世俗的玩意而已。”
“那是什么原因?”
“仗一点门中的丹药而已!”
“哦!天下竟有这等灵丹妙药,老夫尚是初闻,如果小哥早来一步,岂非可以挽转敝东满门浩劫!唉!在劫者难逃!”
甘棠心头一震,道:“逃婚?”
“不错!根本无敦夫妇之礼!”
“可知为什么?”
“据说西门素云幼时曾订过亲,坚志烈女不嫁二夫,但为了顺从父意,所以嫁过门后才逃婚!”
甘棠心中不知是酸是苦,但想到自己业已亲口向西门嵩提出解除婚约,彼此间已如路人,纵使知道她逃婚,又能如何,一顿之后,又问道:“以后呢?”
“双方本系通家之好,为了颜面,此事秘而不宣。”
“西门素云迄无下落?”
“这不得而知!”
“后来的少夫人呢?”
“新妇出走匝日,又聘娶青龙帮帮主千金陈玉芝入门!”
“因何又出走?”
老人石天邛摇头叹息道:“冤孽!”
“什么意思?”
“卫武雄是天阉,生理缺陷,根本不能人道,老鬼卫非父代子职……”
“什么,卫非乱伦奸媳?”
“正是如此!”
“青龙帮岂肯干休?”
“现在已一了百了!”
甘棠顿悟陈玉芝被迫服毒自尽,临死前,大骂老狗禽兽,原来内中有这一段蹊跷,卫非死有余辜,只连累了门下人悉遭毒劫,的确是祸由自取了。
“那卫武雄现在何处?”
“这……”
蓦地……
老人石天起双眉紧皱,露出极度痛苦之色,口中“啊!啊”连声。
甘棠骇然道:“老丈怎样了?”
“老……老夫……腹痛如绞……”
话声中,人已滚倒地面。
甘棠大惊,脱口道:“莫非老丈是中了毒?”
“这……怎会……那百毒公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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