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几转之后,大声喝道:“报名!”
白施怪人挣扎着坐起身来,凄厉的道:“小子!”
甘棠上前,一把扯落白袍怪人的头罩,一看之下,不由一窒,头罩下隐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孔,阴骛惨厉,口角血渍殷殷。
他,当然不是“死神”,“死神”出道在一甲子前,最少该是近百年龄。
他是谁?
潘九娘移步过来,一照面,惑然道:“他会是谁?”
甘棠心念疾转,自己初次见这白袍怪人,是在“叠石峰”头,他受命于那箫声的主人,难道那箫声主人就是“死神”?但自己施“潜听”之术听到的,分明是一个女人声音,难道“死神”是女人身不成?
如果“死神”另有其人,他取这人头何为?
“苦竹庵”中妙龄女尼“弃尘”,被逼之下,声明偿恩而自断一臂,白袍怪人与“弃尘”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谜,又是一连串不可解的谜。
心念之中,再次喝问道:“阁下到底是谁?”
“你……不配问!”
“阁下不说恐怕办不到了!”
“小子,‘天绝门’会遭到百倍的报复。”
“那是另外一回事。我问你,‘叠石峰’头的女人是谁?”
“叠石峰?女人?小子!你在放什么屁?”
“小的叫尉迟风,奉命送这匣子到少林寺……”
甘棠一颔首道:“你是‘奇门派’属下弟子,还是……”
黑衣人这时业已拜罢坐起身形,闻言不由一窒,期期地道:“是的,小的是‘奇门派’主坛弟子!”
甘棠心念暗转,这人,当然是林云所派遣送人头的弟子无疑,只不知“魔母”母子与奇门派是什么关系,如果说,双方关系止于林云是“魔母”侄子的知友,而林云是“奇门派”
的少主或身份很高的角色?还不怎样,否则这情况可就相当复杂了。
林云不惜与“邪子”破脸动手,舍命维护的思情,他已深铭五内,若非林云代他挨了那一柄飞刀,也许他早死了。
尉迟风即是“奇门派”属下,救了他是十分应该的。
心念之中,又道:“朋友,在下有句话问你,如果有不便,可以不必答复!”
“小的可否先请问尊姓大名?”
“天绝门少主施天棠!”
上代掌门义兄叫施天赞,他本名甘棠,上次在“玉牒堡”中,化身“无名老人”的首座长老南宫由,给他介绍为施天棠,取两个名的头尾,他一直沿用这名字。
尉迟风“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施少主,小的失敬了!”
“好说!”
“少门主有话请问!”
“你可认识林云其人?”
“林云?”
“不错,一个青衫书生!”
“哦!那是敝派少主!”
“离此不远的那座巨宅,想来是……”
“是敝少主一位知友的亲戚!”
甘棠不由又想到那牡丹柬的主人,脱口道:“林云兄的知友是谁?”
“这……恕小的不便奉陈!”
“既是如此,你只当没有这一问吧!”
“小的十分抱歉!”
“不必。”
甘棠口里说不必心里却在想,那留牡丹柬的人,为何如此隐秘,照各种迹象推测,对方极可能是个女子,换句话说,该是林云的红粉知己。
只这片刻功夫,潘九娘已剥下白袍怪人的面皮,并把尸体掩埋妥当。
天亮了。
晨光扫除了星夜的阴霾。
甘棠向尉迟风道:“朋友可以自己行动了吗?”
“敬谢关怀,小的只要不死,会有同门接应!”
“好,请代向令少主致意!那木匣子你还是带走。”
“谨遵台命。”
甘棠转向潘九娘道:“潘香主,我走了!”
“少主,还有些事奉禀!”
“什么事!”
潘九娘超前悄声道:“上次少主曾命卑座传语程院主,救活那‘叠石峰’石洞中的‘神机子’……”
“怎么样?”
“神机子业已被害!”
甘棠这一惊非同小可,栗声道:“神机子被害?”
“是的,据院主说,是死于一种邪门功力,全身无伤痕。”
“全身无伤痕?”
“是的,程院主亲自去的,到达时业已陈尸洞内,看样子死亡两日以上了。”
甘棠一直在默想着,“全身无伤痕”这句话,他想起少林数十弟子与十长老,死时也是毫无伤痕与致命迹象,难道是一个人所为?
这是“死神”的杀人方法?
“死神”为什么要杀害神机子?
那地方十分隐僻,“死神”怎会去下手?
难道自己第一次所见的另一白袍怪人便是“死神”?
抑是“死神”另有其人,与白袍怪人之间只是巧合?
“神机子”一代奇人,以天下事为己任,想不到竟如此下场。
想来想去,关键仍在“叠石峰”上,闻声而不见人的怪箫主人,如能揭开怪箫主人的真面目,也许可以解开部分的谜。
当下又问道:“程院主还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了!”
“那我走了!”
“少主可否示知行踪?”
“我有太多的地方要去,行踪难定。”
“卑座恭送少主!”
“免礼!”
礼字落声,人已在五丈之外。
四顾无人,他重新取出一副面具戴上,成了歪眼歪鼻的怪老人,奔了一程,就在农家买了一件旧上蓝布衫套在外面,这一来,貌相与衣着相称了。
一路之上,他盘算着下一步该采取何种行动。
“九邪魔母”在见面之初,知道自己是“天绝门”少主,但没有什么异样表情,这证明以前推断,义父义兄被肢解太行山下是她母子所为可能错误了,而在见了“鹰龙魔牌”之后,态度立变,不但苦追来历,而且声言要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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