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内骨簪微摆,赤衣飘处,旋身而舞……
他这舞蹈的身法步法,真是妙到毫巅,司马白把“盘古分天”的六种精微变化,一齐用完,也未沾上对方半丝衣角,只发生“叮,叮,叮,叮,叮,叮”的六声脆响!
第六声脆响过后,司马白咬牙变式!
常言道得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自己的“盘古分天”,在“天罡六式”中,业已极具威力,金面人居然能应付得如此从容,则除了威力最强的“屈原问天”以外,根本绝无胜机!
故而,司马白咬牙之举,是提足真气,聚尽全力,施展“屈原问天”,向金面人拚命搏击!
长剑才舞,极为美妙动听的龙吟虎啸之声随起!
司马白长叹一声,顿足收剑……
在旁观阵的鲍恩仁,到有点莫名奇妙起来,“咦”了一声问道:
“这场比斗,绝世罕睹,我正正待好好欣赏,司马老弟却突然收剑则甚?”
司马白那张雪白俊脸,如今更从苍白之中,浮起了一片羞红,郝郝然苦笑说道:
“屈大夫孤怀寂寞,抱忠自沉‘汩罗’,他的‘问天’,应该是‘无声之问’,我怎么长剑才舞,剑啸大作,这算是甚么‘屈原问天’呢?”
这句话儿,把鲍恩仁反问得也觉然,双眉一蹙说道:
“这是何故?剑啸何来?司马老弟难道自己也不明白么?”
司马白苦笑道:
“小弟当然明白,所以我才认输收剑!……”
语音顿处,一举手中青钢长剑,以极尴尬的神色,继续说道:
“因为我手中这三尺青锋,已不是剑,在人家骨簪六触之下,变成了一根笛子!”
原来,刚才那“叮,叮……”六声脆响,便是金面人用骨簪在司马白剑柄之上,刺穿了六个透明小洞。
剑一穿孔,舞动起来,自然带起了一片“嘘嘘”乱响的袭吟虎啸声息!
司马白举剑说明,知耻认败之后,仍向鲍恩仁叫道:
“鲍兄莫为小弟担心,第一阵虽已认败,我还有两阵机会……”
说至此处,忽似觉得面前业已无人,赶紧注目看时,那金面赤衣之人,果已退出数丈,站在这“蔡家祠堂”的大门门楼之上向司马白笑道:
“我有要事,不能不走,前途尽可相逢,三阵之约,也必践诺斗完,司马老弟不妨准备一下,下一次,我再见你时,要斗你‘生死玄机’已破,‘督任二脉’已通,自诩不弱的玄功内力!”
说完,赤红长衣一闪,人已消失不见。
司马白不是痴呆之人,知道人家那等功夫,既然要走,追也无用,不禁长叹一声,满面渐愧地,便待弹指断剑!
鲍恩仁急急叫道:
“老弟不要毁剑,这柄上有六个小孔的青钢长剑,可以,留作纪念,激励你刻苦用功,我倒有个希望,希望你和那金面赤衣人第二阵比斗完内力玄功后,第三阵再由你出题,向他挑战剑法!”
司马白深觉鲍恩仁说得有理,不禁豪气勃发,俊目闪光地,收起长剑,点头说道:
“小弟谨遵鲍兄教训,我若能激励上进,练成本门剑术中,最上乘的‘天外飞罡’,第三阵定必仍以剑法,向他找回场面!但……但这金面赤衣的高手,……究竟是甚么人呢?”
鲍恩仁道:
“老弟莫非觉得他功力太高,有甚可疑?”
司马白道:
“我知道山泽之中每多异人,功力太高,并不可疑,可疑的是此人不单对我家传剑法的招式变化,均极精熟,又知我‘生死玄关’已破,‘督任二脉’已通,在内力玄功方面,颇会自恃,他……他……他对我太熟悉了!”
说至此处,满面苦笑地,目注鲍恩仁,剑眉深蹙说道:
“鲍兄一向江湖老到,料事如神,你能不能猜出这金面赤衣人的一些蛛丝马迹?”
鲍恩仁道:
“这人身份,太以难猜,因为我几乎想不出任何人能对老弟家传剑法,暨内功火候,了解到这等清楚地步……”
语音至此微顿,双眉微轩又道:
“这金面赤衣人是谁,我虽猜不出来,但他不是‘天蝎神君’蔡昌,到是可以确定!”
司马白表示同意地,点头说:
“小弟也觉得不是蔡昌,因为‘天蝎四凶’凶名久着,天蝎神君尤以手辣见称,倘若果是蔡昌,在今日比剑,占了上风之下,必然不会这等好说话的,放过我了!”
鲍恩仁向司马白深深看了两眼把语音尽量放得委婉地缓缓说道:
“对方是谁,似乎并不重要,一时也无法大海捞针,加以揣度,最重要的是老弟要奋发自强,尽力砥砺本身所学,勿存骄矜,自满之心……”
司马白俊脸通红地,接口说道:
“小弟这次所受教训颇大,决不忘却,鲍兄请放宽心,从今以后,我不敢再存任何矜满之心,并把握任何上进机会。”
鲍恩仁满面欣慰神色,连连点头说道:
“老弟能有如此体认,获益不小,我们这趟‘蔡家祠堂’不算白来,如今可以找找从‘辣手鲁班’班小平口中所套出来的‘落雁坳’了!”
司马白举起手中青钢长剑,向剑身上被金面赤衣人用骨质发簪所刺穿极为匀称的六个透明小洞,看了一眼,苦笑摇头,果然极为郑重地,收了起来。
天下事奇妙无伦,就在鲍恩仁与司马白刚刚离开约莫一盏热茶的时分以后,这“蔡家祠堂”,便受了包围。
不是受了人的包围,是受了蝎子包围!
为数上百,甚至上千的蝎子,每一只都是尾钩赤红的异种毒蝎,大大小小的包围了“蔡家祠堂”。
但蝎影乱飞中,也有人影……
那是一个头戴金色面具,身穿赤红长衣之人,他从无数毒蝎的包围圈中,走进“蔡家祠堂”,但“蔡家祠堂”中,已无人影!
金面赤衣人细搜一遍,毫无人迹,似乎暴怒起来巨掌连挥,把这座本已颓败不堪的“蔡家祠堂”完全震塌毁去。
司马白与鲍恩仁,正往西行。
他们“洞庭”有约,自太湖起身,自然往西,何况,鲍恩仁又已问出,约在百余里之外,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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