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伍廷芳道:“付代价请人从胡一奇身上弄来的!”
“了因师太”双睛睁大了,眼角还有两颗泪珠,身形摇摇欲倒,目光很奇特,不知是恨还是怨。
田宏武又道:“你来此的目的何为?”
伍廷芳抬眼望着“了因师太”,阴恻恻地道:“本来要杀她……”
田宏武道:“为什么又没下手?”
“我临时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
“为了她,我远走关外,痛苦了半辈子,我要她痛苦一辈子……”
“这话怎么说?”
伍廷芳又笑了,没有发出声音但那笑容充满了阴毒残忍的意味,使人看了不寒而栗。
田宏武大声道:“说下去?”
伍廷芳挫了挫牙,道:“她与胡一奇生了个女儿……”说了半句便住口了。
“了因师太”面孔倏呈惨白,身形连晃,几乎无法维持站立之势。
田宏武打了一个冷颤,道:“那女孩落在你手里?”
伍廷芳点了点头。
“了因师太”跄前了一步,凄厉地道:“她人在哪里?”
伍廷芳阴毒地笑了笑,道:“师太,方玉芝,你大概算得到她早已成人了,是么?”
“了因师太”激越万状地道:“你……你……把她怎样了?”
伍廷芳道:“不怎么样,我可以告诉你,她长得和你年轻时一样美……”
“了因师太”语调变成了哀求似的道:“告诉我,她……现在哪里?王大娘说,她被人带去收养……”
伍廷芳自顾自地道:“她不知道身世,因为没有人告诉过她,你见了她也不会认识,因为你从生下她之后,就不曾再见过她。嘿嘿嘿嘿……”
田宏武忍不住了,栗喝道:“伍廷芳,你不痛快地说出来,我可要让你不痛快了?”
伍廷芳翻眼道:“你解了我的穴道我就说。”
田宏武眉毛一挑,道:“办不到,你故意危言耸听,想求解脱,是么?”
伍廷芳又喘息了一阵,道:“小子,随便你使什么手段,老子绝对不说。”
“了因师太”歇斯底里地道:“田少施主,他跑不了的,依他吧?”
田宏武无奈,只好点开了他的穴道。
伍廷芳又笑了,他这种笑,使人感到有说不出的可怕。
“了因师太”迫近他身边,颤声道:“说呀?”
伍廷芳肩胛前已被田宏武的神剑斩断,又连续挨了五六剑,虽然已止了血,但失血仍然不少,已渐呈不支之势,他强撑着,以恶毒的声口道:“方玉芝,你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让你在恨与痛苦中过下半辈子,你女儿是我养大的,出落得像一朵花,哈哈哈……
她陪我睡觉……这叫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了因师太”两眼发黑,几乎栽了下去,脸孔扭曲得失了原形。
田宏武目眦欲裂地吼叫道:“你根本不是人,是禽兽,你没有人性!”
伍廷芳笑着,喘息着,接下去道:“我玩腻了,把她卖入青楼,当婊子陪陪千千万万人……”
“了因师太”眸中迸出了疯狂的芒影,手掌暴扬……
田宏武忙抬手道:“师太,先别杀他,得追出令千金的下落。”
伍廷芳咬着牙道:“我会说出她的下落么?做梦!哈……”
笑声刚出口,立即中断,他的口鼻里溢出了鲜血,这狼子已经自断经脉,一丝残笑,僵在灰败的脸上。
他是美男子,但灵魂却丑恶无比。
“噗!”地一声,他的脑袋在“了因师太”的掌下开了花,尸身伏栽下去。
“咚!”“了因师太”跌坐地上,口里喃喃地道:“佛祖慈悲,弟子罪孽深重了!”
田宏武一看清形不对,她似有意要自决,悲剧可不能再延续下去,大声道:“师太,他的话九成是假的,不可相信,他的目的是要折磨你,如果确有其事,一定查得出来……”
“了因师太”抬起失神的眼道:“如何查法?”
田宏武说这话,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但为了怕她寻短见,义形于色地道:“晚辈曾对胡前辈的遗体许下诺言,一定要找到令千金,伍廷芳是‘化身教’的人,如果他真的把个千金从襁褓抚养到成人,这时日不短,平日与他接近的人,一定会知道的,不难查出。”
“了因师太”无力地道:“可是……她还像人么?这都是我的错……”
田宏武正色道:“师太不必自责过深,这完全是造化的安排,晚辈确信令千金无恙,试想,如果事实真如伍廷芳说的那样,他抚养她,不能不见人,总有个名份称呼,二十年的岁月,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做那样的事,不怕公论么?人总是人,不是真正的禽兽,他做不出来的,师太如果信以为真,便上他的当了。”
“了因师太”闭了闭眼,道:“但天下之大,哪里去找,碰上了也不认识啊!”
田宏武道:“师太,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定能骨肉重逢的,令千金背上的胎记,便是线索,晚辈尽全力去查,师太安心修持,听候佳音吧!”
“了因师太”的情绪稍稍平复,颤声道:“胡一奇临死还说了些什么?”
田宏武整理了一下思绪,道:“胡前辈遇救时,已是奄奄一息,只交代了王大娘物化,女儿下落无从探查,要晚辈来此间杀伍廷芳这两样事,不过,当时的事,晚辈略有所知,他并非负心,而是别有苦衷……”
“了因师太”黯然颔首道:“你说下去?”
田宏武道:“当年,他是去赴‘化身教’一个叫龙使者的死亡约会,论功力,他没有活路,为了怕连累师太,所以他才狠心不告而别,结果碰到一位受过他的恩惠的人暗助,他杀了对方,但他自己重伤将死,卧床数年,才告痊愈,可是他来寻找帅太时,已经人去楼空,他藉酒装狂,其实内心痛苦无比……”
“了因师太”流出了痛泪,颤抖着道:“不要说了,这是命!我……错恨了他二十年,现在,一切都归于虚空了。”
田宏武感到一阵鼻酸,红着眼道:“令千金定能珠还合浦,佛性即人性,师太当不愿再演悲剧,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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