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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周青菜照例挑着担子出门做买卖,门没关,不知屋里根本没值得偷的东西,还是有把握宵小不敢上门。
一个瘦得像只老猴子似的老者,来到门前,巡视一阵之后,走了进去,不久又走出来,扬长而去。
瘦老头离去之后不久,又有一个人来到,头戴竹笠,遮住整个脸,他也走进门去。
他,正是路云飞。
那瘦老头,是堂堂“修罗宫”的香主“猴精”欧少白。
路云飞跟踪他已经很久了,欧少白何以上寡妇周青菜的门,这是路云飞所急于要寻求的答案。
屋于里家俱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寡妇,通常是爱清洁的。
难道她是欧少白的姘妇?凭欧少白那副猥琐枯干的形象,周青菜什么人不好找,偏偏看上了他?
路云飞在房里打了一个转,发觉堂屋里的木桌上有张字条,信手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
“三媚,今晚起更时分,三清观接待嘉宾。”
后面画了一个猴头,虽是粗画几笔,倒也很像回事。
路云飞冷笑了一声,哺哺地道:“原来周青菜就是十几年前大名鼎鼎的‘母狼’周三媚,也是名列宴客单的一个,这太好了!”
路云飞悄然离去,破屋依然是死寂的破屋。
三清观巍巍的影子,沉浸在似水的目光里。
后院的西厢房里,摆了桌酒菜,明亮的烛光下,坐着个面红如婴的老道,周青菜坐在他的怀里,小小的厢房,显得春色无边。
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别的原因,周青菜的腮帮子像涂的胭脂,老道的眼在冒火。
老道含了一口酒,一只手托着周青菜的脸,口对口,吐一半在她嘴里,另一只手伸人她的胸衣。
“噗!”地一声,周青菜的半口酒,全喷在老道脸上,接着是一阵格格的浪笑。
一名年轻道士来到门边,恭谨地道:“禀观主,有辆马车离观门已经不远。”面对这不堪人目的撩人情景,这道士面不改色,像是见怪不怪了。
老道仍搂着周青菜,点点头,道:“知道了,要小子们注意周围的警戒就好了,下去吧!”
“尊命!”年轻道士退了下去。
周青菜挣开老道的怀抱,扣好了松开的扣子,理了理乱发,在侧方坐下。
老道半靠椅背,斜睇着周青菜。
“三媚,如果没你,我真活不下去。”
“老色狼!”
“配你母狼不正好?”
“好啦!别老不羞了,堂堂‘武帅’,变成了老杂毛‘玉虚真人’……”
“三媚,别口没遮拦。”
“啊!”周三媚下意识地以手掩口。
欧少白匆匆走进来。
周三媚迫不及待地道:“欧二哥,你留条子,要找来接待嘉宾,到底是哪为贵宾呀?”
欧少白向老道行了一礼礼,笑了笑说道:“真不简单,我挖空心思,才把他弄了来,差一点失风。”
周三媚挑起眉毛道:“他到底是谁呀?”
欧少白眸子里精芒一闪道:“内务总管汪永寿。”
老道动容道:“欧老二,办得好!”
欧少白眉头一紧,接着又道:“观主,有件事情……我很伤脑筋,想来想去,还是先禀告您的好。”
“什么事?”
“已经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老道与周三媚两人脸上变了色。
“二哥,谁知道你的身份?”周三媚抢着问。
“是个来历不明的怪客。”
“二哥,你一向精明,怎么,老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奉令搜捕那怪客和无名花,到了月老祠,被当年对头‘招魂女’林三姑找上了。
“他抖出我的底,双方动手的结果,林三姑是摆倒了,另外两名红花武士也再不开口,但我中了招魂剧毒,老命即将不保。
“这时,被修罗宫搜搏的对象无名怪客所救,他早已隐身在侧,当然听到了招魂女的话,我越想越不对劲,他为什么要救我?”
“你还摸不清他的来路?”
“唔!”
“这是个大问题……”三媚瞟向老道:“观主认为怎么对付才好?”
老道深深考虑了一阵,才沉声道:“先设法摸清他的底,必要时只好让他永远开不了口,对了,欧老二,他的功力如何?”
摇摇头,欧少白道:“依然是个谜。”
老道拾抬手道:“先办正事吧!”
欧少白拍了三下手掌,一个秀士打扮的中年,由两名壮年道士架了进来,这秀士打扮的便是修罗宫内务总管江永寿,此刻他仍在昏迷中。
老道打量了他几眼道:“用的是老故事么?”
欧少白道:“是的,外加神仙倒。”
老道偏了偏头道:“带到安乐房去!”
“是!”
刑具上、地面、壁间,血渍斑斑,令人胜目心惊。
江永寿被吊在刑架上,脚尖着地,手腕、脚胫、颈子全被铁环扣住,他已经被弄醒,愤怒地瞪着身前的欧少白。
欧少白站在一旁悠闲的负着双手。
老道和周三媚并肩坐在长条桌之后,俨然法曹。
两名壮年道士高挽着油管,在一旁待命。
就像在屠宰场里的屠夫在准备杀猪宰羊似的。
汪永寿怒目切齿。
“欧少白你这是干什么?”
“你认为呢?”
“这是什么地方?”
“安乐房。”
“什么门派?”
“这你就不必问了,废话不谈,念在咱们多年来相处的份上,不忍心看你受皮肉之苦,如果……”
“怎么样?”
“如果你能坦白回答问话……”
“呸!欧少白,想不到你是卧底的奸细,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那是以后的事了,咱们只谈目前,听着,如果你能绘出修罗宫的布置图,咱们便算同路人……”
“哈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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