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这次我们有多少胜算?”
孙杏雨斩钉截铁地道:“若是以四敌一,一必败,四必胜。”
郭长溪插口道:“若以一对一,又如何?”
孙杏雨沉吟道:“我们四人只怕无一是他的敌手。这几年有什么人倒在他的剑下月,那些人的武功怎样,多少你们该有些印象。”
郭长溪道:“我知道有‘荆襄七怪’、‘蟠龙山庄’的不少高手倒在他剑下,但这些人岂能和我们兄弟相提并论。”
孙杏雨笑问道:“老二难道有把握一个人将路云飞捶杀拳下?”
郭长溪没有作声。
白松风道:“不过,路云飞也不是傻瓜,当然知道以一敌四,非死不可。”
“应该知道。”
“如此又岂会有机会让我们联手对付他?”
“他不给我们机会,我们可以自己制造机会。”
“如何制造?”
“我们先派人去探听他的下落,然后一齐去找他,去杀他。”
“现在只怕他已经来找我们了。”
孙杏雨两跟望向厅堂外,缓缓地道:“纵使现在他已经来到了门外,也绝不敢踏进庄院半步。”
白松风道:“这里到处机关埋伏,他进来就是死路一条。”
孙杏雨笑道:“正如你所说、他并非傻瓜,所以他说尽管说,绝不会闯进来的。”
白松风道:“以我们那些手下的探听本领,要将他找出来,并不困难。”
孙杏雨沉吟着道:“尽管如此,我们也大意不得。”他坐直身子,接道:“这一战,将会是我们四人有生以来最凶险的一战,非独斗力,还是斗智”
杜飞熊突然问道:“我们那些手下如果找不到他呢?”
“我会另有安排。”
“哦?”
“在找路云飞的同时,我们还要派人出去找那少女与韩方。”
“这两人现在必已被路云飞藏起来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消除后顾之忧。”
“所以要找到他们,只怕比找路云飞更加困难。”
“无论是否能够找到他们,七日之后,如果我们找不到路云飞,我们就散播消息,说韩方已落在我们手上。”
“何不说那少女也……”
“那个少女姓什么,名什么,我们可全不清楚。”
杜飞熊不由点点头道:“路云飞得知韩方落在我们手中,难道就会来救?”
孙杏雨沉吟了一阵,才道:“若说人在这个庄院之内,他定必查明是否事实,绝不会贸然采取行动。”
“否则,他必会前去一看究竟。”
“此所谓艺高人胆大。”
“到时候,我们就在那附近等他。”
“只是在附近,如果韩方真的在我们手中,也等他将人救出,才中途出击。”
“如此,韩方便成为他的累赘了。”
孙杏雨阴阴的一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杜飞熊道:“那是说,韩方便真的落在我们的手中,我们也要暂时留住他的性命了。”
孙杏雨道:“杀韩方容易,杀路云飞难。”
杜飞熊颔首道:“困难的应该先解决。”
“不过,真个找到他的时候,我们还是该先问清楚一件事……”
“四哥的真正死因?”
“正是。”孙杏雨又是一笑,这一次的笑容冰雪也似地冷酷。
春寒料峭。
深夜。
韩方只知道现在已深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
他现在正躺在一间山神庙的神台之上,这间山神庙在荒郊旷野中,距离最近的一个村落最少也有三里。
虽然是静夜,三里外的更鼓声绝对传不到这里。
韩方当然不在乎,因为他知道中州五绝的手下现在必然到处搜寻他的下落,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够放心睡觉。
他到过苏州。
敖笑山和武三娘已经离开,他沿途追寻,向环翠山庄走去,十天后,敖笑山、武三娘必会在环翠山庄等候敖玉霜,无论如何他都得将消息送到。
因为他知道中州五绝在搜寻他的下落,同时,也在搜查敖玉霜的下落。
虽然他绝不在乎自己,却关心敖玉霜的安危,像敖玉霜这样可爱的少女,他实在不忍心让她遭遇任何的伤害,何况敖玉霜还救过他的性命。
这间山神庙显然已荒废很久,败坏不堪,供奉的山神泥像只剩半截,无从分辨得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东面的墙壁倒塌了一大片,凄冷的月光斜从缺口处射进来,正射在韩方的脸庞上。
月光照耀下,韩方的脸庞更见苍白。
庙外草虫卿卿,异常凄恻,这凄侧的虫鸣声突然断折。
卧在神台上的韩方几乎同时跃起来,“霍”地一个滚身,滚落在神台下,原放在身边的那把长刀已经紧握在左手中。
他着地一滚即起,躬身从神台下走出,轻步走到门左侧,长身一靠,贴着墙壁倾耳静静细听。
门外脚步声响动,而且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如此深夜,那些人来这里干什么?
脚步声倏的停下,一个声音响起来:“就是这里?”
另一个声音道:“不错。”
“我们在附近监视已经三个时辰,并未见他离开。”这个声音又不同。
“好,很好。”又是一个声音说。
然后,所有的声音完全静止。
韩方紧握长刀,一动也不动。
霹雳一声大喝刹那暴起:“韩方,出来!”
韩方没有理会。
停了一会,那个声音又喝道:“你不出声也没用,我们知道你躲在庙内。”
韩方仍然不应。
那声音接着又喝道:“再不出来,我们就要冲进来了!”
韩方暗暗冷笑,蹲下身子。
庙外也静了下来。
良久,庙外猛然一声沉喝:“闯!”
兵刃“锵啷”出鞘声,衣袂破空声乱响。
月光从东面墙壁的缺口射人,凄白而凄冷,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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