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野沉重地说:
“我们在此不是办法……”
“怎样?”
“天色已晚,耽下去反而给对方可乘之机,不如退出谷外,守住通路,再筹良策,对付这牛鼻子。”
“有理,我们走。”
三人动身,退出谷外“川中追魂客”与那名手下,分据谷口两边监视,东方野则在谷道半中央的石壁上陷身伏伺。
守候到天亮,没有任何动静,东方野出谷会合了“川中追魂客”。
“阁下,在个该怎么办?”
“守下去不是办法,但又无法使他现身……”
“退出巫山么?”
“心又未甘,所备干粮,还可维持三天食用,我准备再耽两天。”
“在下暂行告辞,到前面山去会合一位朋友。”
“噢!准备回来吗?”
“会的!”
“那你用些干粮上路吧!”
东方野吃了些干粮,作别“川中追魂客”上路,差不多耗了两个时辰,才抵达“蓝衣秀士”等候他的那座峰头,急急奔向石穴,一看,空的,根本没有“蓝衣秀士”的影子,不禁大感奇怪,心想他到哪里去了,难道久等不耐,出山去了,但不可能呀,他要找“乾坤真人”的心切,并不亚于自己,不会轻易放手的,莫非他去找自己,路上错过了?
心念之间,进入洞中,只见干粮袋仍在,这证明他并未离开。
人到哪里去了呢?
突地,壁间一行字迹,映入眼帘,写的是:
“区区追踪老毒物东行,见字速赶来!”
东方野长长吁了一口气,暗忖,这老毒物果真诡诈,自己与“川中追魂客”空守了一夜,又被他溜走了,“蓝衣秀士”不谙毒,追到了恐也没奈其何,弄不好还反受其害,自己得立即赶去,留字说东行,是出山的方向,当然,对方也可能中途改变方向,但不管如何,总得追去。
当下,带起那袋干粮,毁了在洞外所布的法,然后急急东行,要通知“川中追魂客”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只好让他再空守两天了。
一路东奔,并不时注意“蓝衣秀士”可能留下的记号。
过了时分,约莫也奔行了四五十里,眼前来到一道洞边,只见乱石排云,嘘水由上层层叠倒挂而下,如无数匹练,节节垂悬,水沫迸溅如雾,呼呼声若万马奔腾,令人魄惊心。
东方野感到有些渴了,就涧边掬水而饮,水短甜而凉,沁入心脾。
一抬头。只见一块光鞑鞑的大石上,画了一支箭,箭头指向涧水上方,旁边写了四个大字:“溯涧而上”,东方野精神大振,这必是“蓝衣秀士”留的指标,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不可能另有别人活动,而且石痕犹新,是刚留下不久的。
于是,他沿着涧水,轻登巧纵,一路往上援升。
涧道极长,而且节节升高,有地方,的确猿猱见了也要发愁,若非具有特殊身手,说到攀登,单只看看,都会目眩神摇。
在登上一座巨瀑之后,形势突一变,涧道变为平进,潺潺流泉,夹在古松异石之中,平和幽静,令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东方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继续前行。
突地——
一阵极为耳熟的女人喝话之声,传入耳鼓,东方野不由一窒,怎地会有女人声音,而且并不陌生,是谁呢?
心念之间,身形一紧,淌了进去。
目光所及,登时血行加速,情绪立即激荡起来,只见十余男女,中间夹着一顶小轿,聚集在一间茅芦之前。
“魔轿!”
“秘魔门主”来此何为?
原来涧边指标,是“秘魔门”的人所留的。
这些人,东方野无一不识,“秘魔门主”及“魔轿天使”,四青衣婢女,紫衣武士统领吴尚,两名头目,八名紫衣武士。
“秘魔门”出动这多高手,进入巫山,事非寻常。
东方野欺近到五尺之内隐起身形。
只听“秘魔门主”的声音道:
“只要你交出‘石猿公’那件事物,本座立即离开,决不干扰!”
东方野心头又是一震,“石猿公”藏在布鞋之内,已被自己得到,且已寻到地点,练成了“玄机子”所遗武功,事隔两年余,怎么“秘魔门主”还在追索,真令人想不透!
茅芦中的人是谁?
“秘魔门主”再次发了话:
“你再装作哑,本座便下令毁屋,逼你现形?”
一条人影,自茅屋中现身出来,是一个半僧不俗的怪老人,东方野心头大震,在心里暗叫了声:“一戒和尚!”
想不到“一戒和尚”沉声道:
“我和尚早已弃绝江湖,不问人间恩怨,何故苦苦相逼?”
“秘魔门主”冷笑了一声道:
“不逼你,你只要交出来!”
“我和尚根本毫不知情!”
“这话骗不了人,不然,你何必离开天王寺,寺中埋的不是‘石猿公’么……”
“不是!”
“那是谁?”
“一个不知名的武士!”
“鬼话!”
“我和尚言尽于此,尊驾看着办吧?”
“看来本座非动手不可了!”
东方野大感踌躇,照母亲所说,“秘魔门主”是自己的大母,而“一戒和尚”却是父亲的救命恩人,自己该采什么态度呢?
“秘魔门主”自轿中现身出来,看样她准备亲自出手了。
东方野忽地想起了她的“紫电神功”,自己几乎丧生,“一戒和尚”决难侥免,如让她出手,“一戒和尚”只有死路一条。
同时,那一击的隐恨,在下意识中仍未免全消失……
“且慢动手!”
声出人现,所有人,全转过身来,一看是东方野,无不大为惊愕。
“秘魔门主”厉声道:
“你仍然活着!”
东方野举步前欺,口里边道:
“幸而不死!”
“你……怎会到这里来!”
“碰巧罢了!”
东方野旁若无人地穿过“秘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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