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芍想了想,果真去拿了杯筷,在下首侧身坐下,东方野伸手要拿酒壶,红芍抢红手中,先替东方野斟满,然后自斟了一杯。
东方野找些闲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一面劝红芍饮酒。
眼看红芍春透眉梢,已有了三分酒意,态度之间,也没先前的拘束,才试探着道:
“堡主有几位公子?”
“三位!”
“似乎不见三公子?”
红芍面色一变,随即又淡淡一笑道:
“他不在堡中!”
东方野追问道:
“游侠江湖还是出外游学?”
“这……这……婢子不敢晓舌。”
“怎样,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
“我们只有闲谈。”
“谈别的吧!”
东方野故意一笑,举杯道:
“我们再来三杯?”
“不婢,子已不胜酒力。”
“你陪我喝酒似乎很勉强?”
“少侠冤枉人,婢子能陪堡主上宾饮酒,是件荣幸事。”
“那你不肯喝?”
“婢子酒量窄。”
“三杯,喝了就听便,如何?”
红芍斜瞟了东方野一眼,吃吃一笑道:
“喝醉了可要受罚的?”
“不要紧,我替你求情。”
“喝就喝罢!”
三杯下肚,虹芍真的变成了一朵红芍乐,她长得不俗,在光映照下,益发的娇媚动人了,但东方野心无邪念,即使名花当前,他也无动于衷。
她用手抚着红艳艳的粉颊,蹙起眉头道:
“婢子……真的醉了!”
“不要紧,休息一会睡觉!”
“睡……觉么?”
那神情,有些异样,可能她误会了东方野说“睡觉”两个字的意思,东方野也不加以解释,含混地“唔!”了一声,接回了方才的话题。
“红芍,你在骗我!”
“婢子……骗少侠什么?”
“关于公子的事,我知道一些,他是年前被人劫走的,对吗!”
红芍惊声:
“少侠怎么知道的?”
“我在城中曾听人谈论。”
“啊!还说了些什么?”
“说三公子本是要娶‘悦来客栈’栈主的女儿叫什么……风?”
“上官凤!”
“对了,叫上官凤,听说上官姑娘美为天仙,有这事吗?”
红芍噘起小嘴,鼻孔里“哼!”出了声。
东方野知道有几分意思了,故意一激语道:
“怎么,传言不实?”
红芍愤然道:
“三公子被人劫持,便是她作的内应……”
“噢!有这等事?”
“谁说不是,她还勾通外人,杀了总教头的继子‘白日鼠徐生’想灭口,但她没想到此话白日鼠把当初田三公子发生意外时的情形,告诉他娘了。”
东方野当然明白,“白日鼠徐生”是他杀的。
“唔!的确可恶,听说她父女远走高飞了?”
“哼!还能逃得了……”
“怎样,被杀了?”
“迟早的事儿!”
“这话怎么说?”
“父女两关在黑牢中……”说到这里,似有所警觉,突地中止了。
东方野岂能放过这绝佳的机会,故意一击桌道:
“我生平最恨这等肖小之徒,真是该杀,对了,你怎称那监房叫黑牢……”
红芍此时间已有些转动不灵,她是真醉了,忘其所以地瞪眼道:
“不叫黑牢叫什么?”
东方野猛喝了一口酒,身躯幌了幌,作出醉眼迷离之态,哈哈一笑道:
“我看!那里并不黑呀?”
“不黑,大概少侠的目力奇佳,与众不同。”
“那倒是没有。”
“但少侠说不黑?”
“是不黑呀!不然我们现在去证实下!”
“格恪格格……”
“怎么?”
“你能从徐大娘手中拿到银匙,我……再喝三杯。”
东方野心中大动,追问道:
“徐大娘是谁?”
“黄总教头的夫人!”
“哦!徐生的母亲。你……真敢打赌再喝三杯?”
“这……这……当然敢!”
“你说了徐大娘的住处,我现在就去拿!”
“由这里出偏门,到后进居中那一排房子,两暗一明,就是她住处……”
“哦!我知道!”
红芍听了听梆子声,道:
“不行,天快亮了,婢子得……躺一会。”
东方野知道这是急不来的,必须谋定而后动,能探到这些,已很满足了,当下伸了一个懒腰,道:
“是的,该睡了,为了那位兰姑,我两晚没合眼!”
“对了,姑奶奶怎样了?”
“找到了,天亮后可能会送到……”
红芍似笑非笑地痴望着东方野道:
“少侠……我……给您铺床?”
东方野心中一荡,立即正了正心神,道:
“不必,你去吧,残桌等天亮了再收拾不迟!”
红芍怔了一怔,格格一笑,道:
“少侠,我……是说铺床?”
“不用,我自己会弄!”
“少侠嫌我……是下人么?”
“没那回事!”
红芍粉腮的红晕更深了,眸中泛散出水漾光彩,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东方野当然意识得到她的心思,故意面孔一肃,道:
“你这一提,我倒的真的想睡了,你去吧!”
说完,起身进入内间,关上了房门,红芍叹了口气,走了。
东方野的确十分疲累,上床着枕,便入梦乡。
“少侠,请起身!”
是红芍的声昔在明间里叫唤,东方野睁开了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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