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野也跟着挤出棚外,心中对这白衣少年,十分好感。
宋一苇被这一顶撞,面上可挂不住了,怒声道:
“朋友看来是有心向‘无双堡’挑斗?”
白衣少年丝毫不以为意地道:
“宋统领,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不错!”
“那区区不负任何责任!”
八名执法武士,个个怒目横眉,一付跃跃欲试这态。
宋一苇气得面上发黄厉声喝道:
“明友还没报名号?”
“是阁下没问!”
“现在也不迟。”
“区区‘素衣修罗’!”
此语一出,场子内外起了一阵骚动,宋一苇面色大变,栗声道:
“原来朋友你是一年来名震中原武林道的‘素衣修罗’……”
“好说!”
东方野更是激动非凡,他从“残僧缺道”口中得知“素衣修罗”这名号,想不到这么快碰上了对方。自己在水牢地室中呆了近一年,对江湖中发生的大事,当然一无所知。
“朋友既是一位人物,何以不遵江湖规矩?”
“噫!奇了,区区什么地方不遵江湖规矩?”
“在城中带刀伤人。”
“这并非江湖规矩,是贵堡私立的规矩!”
宋一苇的面色成了青色,栗声道:
“素衣修罗,你要想破坏这武林同道公认的规矩还办不到。”
“区区一向我行我素,要守的自去守。”
“话到此为止,本人尊朋友非泛泛之辈,请随本人至敝堡一行。”
“素衣修罗”语音一冷,道:
“对不起,区区无意拜访贵堡,同时也没这闲空。”
“你不敢去!”
“非不敢也,不愿也!”
“那另有一条路……”
“什么路?”
“你立刻离城!”
“哈哈,这才怪呢,区区的行止自己作主,何须阁下安排。”
宋一苇面上的肌肉连连抽动,似已怒极,但又似有所忌悦,一时之间,倒窒住了,久久,才阴阴地道:
“你可别后悔?”
“区区向不知后悔为何物!”
“很好,咱们回头见!”
说完,挥了挥手,率八名武士离去。
所有的围观者,七嘴八舌,议论纷纭,以惊讶钦羡的目光,投向“素衣修罗”,在“武林城”中,这种事倒是罕有的。
“素衣修罗”淡淡一笑,转身走回茶棚,茶客们也纷纷归座。在他行经东方野面前时,脚步一停,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深深看了东方野一眼,然后又是一笑,始才回到他自己的座位。
东方野的心下意识地起了一阵跳荡,目送他入座,他的座位紧靠最里边的角落,茶客众多,所以东方野进来时没有发现他。
“素衣修罗”坐上后,目光又朝这边扫来,正与东方野的目光相触,东方野俊面一热,赶紧侧过头,装着啜茶。
一个奇怪的念头,升上东方野的脑海,对方叫“素衣修罗”,可巧自己胡诌的外号叫“青衣修罗”,他敢佩剑,难道自己不敢,同时自己要找的人,全都离奇地失了踪,事实上已无所顾虑。
于是,他解开了长袖,若无其事地把“松纹古定剑”系在腰间。
这动作,又引起了临座客的惊愕。
引起东方野如此做的动机,一方是“素衣修罗”的感人风度,另一方面是当年的城中饱受欺凌,所以,潜意识中关系生了反抗与吐一口气的心理。
“素衣修罗”坐得远,中间有茶座阻扫视线,似乎没注意到东方野这奇怪的动作,而东方野也不愿轻率回头去看一个素昧生平的人。
东方野的意念,又回到了一连串的怪事上,为什么这几个与自己直接间接有关的人,全都离奇地失了踪?尤其上官若望是“无双堡”有地位的人,而“张铁嘴”也并非泛泛之辈,“云里剑客卢日升”身为执法统领,说功力,曾击败过“秘魔门”的特级高手“武殿”殿主洪大川,这实在无法思议?
而最使他忧心忡忡的上官凤的下落,无论为何,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正自想得出神之际,只听茶座中一阵喧嚷:
“来了!来了!”
“这会准有戏可看!”
“嘿,四大教头……”
东方野抬头望去,只见棚外广场中一字式站定了四名老者,一点不错,正是年前洪大川斗卢日升时,临场作证的“无双堡四大教头”。
十几名武士侧立四周,赶散了人,空出一片大场子。
执法统领宋一苇正大步向茶棚走来,在棚口站定,洪声道:
“素衣修罗,出来答话!”
白衣少年重重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说了声:“讨厌!”剑眉紧锁,缓缓走出棚外,冲着宋一苇道:
“阁下搬了帮手来了?”
宋一苇脸一红,寒声道:
“本人但知执法,不问其他!”
“阁下准备怎么样?”
“如你愿交出兵刀,当可从宽发落!”
“如果不愿呢?”
“那就只好得罪了!”
“区区很愿领教‘无双堡’的剑术。”
宋一苇退到空出的场地中央,冷冷地道:
“素衣修罗,请了!”
白衣少年缓缓移步入场,与宋一苇隔八尺相对,轻轻拔出长剑,道:
“请”
宋一苇也掣剑在手,作出起手之势,道:
“素衣修罗,一念之差,将贻终生之性的。”
“很好。”
双方凝神对视,夕阳映着剑身,泛起了刺目寒芒。
场面顿呈无比的紧张。
“素衣修罗”气定神闲,如渊停,如狱峙,充分表现出一个高级剑手的涵养。宋一苇也不差,气势无懈可掣,但不如“素衣修罗”的深沉。
“呀!”
栗喝声中,剑光一闪而没,双方出手之快,令人咋舌,宋一苇已退离原地四五步之多,他败了,除了极少数几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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