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看……”
岳家宇早己看到,竹根己露出泥外,这正是内功尚未出神入化的现象,不由大为赞佩,心道:
“此人果然了得,我可不能大意了!”
岳家宇道:
“卑职刚刚说过,只有三四成火候,务请副座斧正!”
副帮主指着另一丛修竹道:
“你看看……”他伸出左手,中食二指微舒,就象漫不经心指点菜物一样,岳家宇向那修竹望去。只闻“刈刈”之声不绝于耳,那修竹的竹叶,纷纷落地,但竹身却纹风不动。
岳家宇心头一震,忖道:
“此人的内功果然玄奥,但此人面孔死板,永无表情,莫非戴着人皮面罩?”
副帮主道:
“金护法也不必气馁,当今高手,能有你这等成就,已是十分不易了!据本座所知,金护法除了武功极佳之外,文事方面,造诣更高叫……”
岳家宇躬身道:
“副座过奖了!卑职粗通文墨……”
副帮主道:
“你也不必客气,本座员敬重文武双全之人,本座认为,能文而不能武,或能武而不能文,都无法造极登峰,以金护法来说,由于文事甚础很好,自研内功,进境极速,此乃明例,这样吧!本座有个对子,问过很多人,都答不上来,金护法你试试看……。”
岳家宇道:
“卑职愚昧,恐受副座失望……”
副帮主道:
“你不必太谦了!你且听着: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亦非我。”
岳家宇心中一动,忖道:
“莫非他己知道我是冒充的?这个对子上联,似乎妙语双关,暗示我是冒牌货!”
这种对子,并不难对,但必须贴切,不离上联的题意,况且,金一航文事底子颇高,若不切题,反而启人疑心。
岳家宇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装谁象谁,谁装谁,谁就象谁。”
副帮主大声道:
“好极了!金护法果然不凡,本座一时兴起,愿意接你的下联,这样才公平……”
岳家宇道:
“珠玉在前,卑职不敢献丑了……”
副帮主摇摇手道:
“金护法若再客气,那就是虚伪了!这次你出上联吧!本座能否对上,毫无把握呢!”
岳家宇四下望去,目光落在前院荷池之上,立即有了上联,道:
“绿水本无尤,因风皱面。”
副帮主连连点头道:
“好极了,就地取材,文思敏捷,本座可要想一想……”
他游目四扫,望着华山的岭落雁峰头,立即舞掌朗声道:
“有了……”
他吟道: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岳家宇大为敬佩,这下联对得工整切题。假若叫他对这下联,自信也办不到。立即躬身道:
“副座满腹珠玑,卑职望尘莫及!”
副帮主似乎也甚感得意,脸上却仍无笑意朗声道:
“金护法,这次又轮本座出上联了!”
岳家宇道:
“这样下去,卑职非出丑不可,还是算了吧!”
副帮主道:
“反正此刻无事,难得遇上文友,何不尽兴!你听着……”
他望着荷花吟道,
“云浮水面鱼疑网!”
岳家宇当然不能再从荷池中对下联,抬头仰望夜空,想了一会,总想不出妙句来,心中颇为焦急。
突见空中飞过一支夜莺,灵机忽动,吟道:
“云浮水面鱼疑网,月挂天边马怕弓。”
“哈……”副帮主朗笑一阵,道:
“捷才,捷才!金护法文事之高,为本座平生仅见,本座今夜才发现,真是可惜……。”
他说着话,走到岳家宇面前,伸手拍着他的肩胛,赞叹不已,正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但岳家宇却下了戒心,心道:
“假若他已看出我是冒充的,猝下辣手,实是防不胜防……”
副帮主每一掌都拍在他的肩头穴道之上,但并未贯入内功,虽不至受刺,却不免心惊肉跳。
副帮主道:
“金护法,据说你的暗器,也是武林一绝,可否露一手让本座仰一下?”
岳家宇心中一动,忖道:
“他诚心要考我一下,这可难办了,我身上虽有金一航的暗器但金一航发暗器,手法独特,在高手方家之前,岂能投机取巧……”
岳家宇道:
“雕虫小技,不登大雅!副座还是饶了我吧!”
副帮主道:
“金护法一向豪爽坦直,今天为何如此迂肤?”
岳家宇心道:
“金一航为人颇狂,我这样谦虚,与他的身份不合,只是这一手实在不能炫露……。”
就在这时,突闻竹丛中发出“沙沙”之声,副帮主沉声道:
“哪一个?”
只闻竹丛个之人道:
“卑职金一航……”
岳家宇心头大震,副帮主也震颤了一下。侧头看了岳家宇一眼。这工夫竹丛中走出一人,正是金一航,不知怎能脱出“病修罗”魏宝初之手,只见他太阳穴上一角已经不见,满面鲜血,狰狞可怖。
金一航指着岳家宇,狠声道:
“副座,这人是冒牌货,切莫让他跑了!不过此人身手颇高!”
副帮主冷冷地道:
“怎能证明你是真的,他是假的?”
金一航焦灼地道:
“难道副座连卑职也不认识了!”
这语气带有责备之意,副帮主不以为忤,却转身对岳家宇沉声道:
“金护法,你怎能证有此人是假的,你是真的?”
岳家宇大声道;
“副座,卑职外号‘独鱼鳌’,有角为证,难道这显著的标记也不足为证么?”
副帮主道;
“这话也对,但是,金护法,让我看看你的独角……。”
岳家宇大为惊骇,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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