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看到里面的灯光。
由于外面奇花异草随水漂荡,屋里射出灯光,映照之下,五彩缤纷、灿烂夺目。
至于石屋的屋上及顶上,都生了一些长长的水草,上面有些管子通到水面上,乍看起来,好象神话中的魔屋。
少女游到一个石门前,一扭石轮,石门内陷,三人的身子立即吸入门内,此刻,这石门内的水,只有盈尺深了。
于是少女再扭一个石轮,挟着岳、柳二人进入一个精致的小屋中。
这小屋中的一切,真是见所未见,一具家具,差不多都是以原有的岩石凿成,各就地势争奇头艳。
四周的水晶窗外,有水草荡动摇曳着,鱼类在窗外游来游去,使这屋中绿汪汪地,真象水晶宫一样。
“太美了!只可惜不是一个正人君子隐居之所,实在太可惜了……”岳家宇望着少女,只见她甩去秀发上的水渍,去到他的身边。
她歉然地道:
“岳公子,请原谅小女子唐突,小女子奉命行事而已!”
她那一套水衣太动人了,上面还有些鳞片,此刻上面一滴水渍也没有,分明是鱼类的皮制成。
她笑道:
“至于‘冬眠公子’,根本没有此人,不过是依口胡说而已,谅公子已经知道……。”
她伸手解了岳家宇的穴道,岳家宇一跃而起,伸手抓去,那知少女的身子突然贴到墙上,身影突告消失。
岳家宇用力一推墙壁,纹风不动,回过头来,解了柳梦丝的穴道,她还未站稳,向墙壁上抡拐猛砸,“当”地一声石屑火星爆发,柳梦丝铜拐竟脱手飞出。
岳家宇忿然道:
“小妹,别枉费气力了,就是能破壁而出,到了水中,仍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只怪咱们太粗心大意了!”
柳梦丝切齿道:
“我早就看出那浪货不是好人,大哥你偏偏相信她的话……”
岳家宇慨然道:
“并非小兄相信她的话,只因小兄不能忘记恩人救命之恩,所以仍记挂白琬的安危!小妹你还年轻,不知道受人之恩,无以为报的痛苦……。”
柳梦丝歉然道:
“岳大哥,我不该埋怨你,只是以为你有时太直爽了些,很容易上当,小妹自幼在别人白眼下长中,所以养成多疑或永远避别人的个性,这种个性往好处说,是处世谨慎,往坏处说,是多疑善妒,仇视人间,不过那白琬过去既与岳大哥相好,又怎会嫁给‘冬眠公子’?不!这‘冬眠公子’又是假的,岳大哥不认为白姑娘太善变么?”
岳家宇冷冷地道:“岂止善变,简直是胡来!设非看在恩人面上,我的涵养哪有这么好!”
“岳大哥……。”柳梦丝幽幽地道:“我万分抱歉,不该招惹白姑娘,致使你不得不出手,而将她击伤,以致弄得如此之惨……”
岳家宇肃然道:
“现在还说什么?不过事情并不如想象之糟,我相信对方不会杀死我们,设若杀害我们,刚才在水中早就下手了……。”
这时石壁上一块大石突然转动,钻出一个稚龄少女,深深一福,道:
“小姐请公子一人进内叙话!”岳家宇对柳梦丝道:
“小妹就在这里等一会,不要再随便出手!”柳梦丝道:“大哥你去吧!我不再与人动手就是了!”
少女伸手一让,道,
“岳公子请!”
岳家宇钻进小门突然惊呼一声,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扯谎,他搓搓眼,仔细望去。
不错,一张精工雕刻的石椅上,端坐着一位身段窈窕、耸鼻,蓝眼、皮白如雪的女郎,正是西藏拉萨附近幽谷中的的奇女谷中兰。
“你……你不是已经坐化了么……?”岳家宇沉声道:
“而且岳某曾依照你的遗嘱埋葬了你……”
谷中兰已换了中原衣装,全身火红,再配上金黄色的秀发,形成一种奇怪异致:她那蓝色美目微闭,两颗大泪珠在睫毛上流转,凄然道:
“佛家有语云:善得善因,恶得恶果。贱妾昔年苦研武学,实际上已达性命交修之境,只以为坐化物故,与草木同腐。岂知一点元神始终未散,当郎君将贱妾埋于石像下约三个时辰之后,贱妾就复活了……。”
岳家宇膛目乍舌,茫然道:
“世上真有这等怪事么!”
谷中兰柔声道:
“郎君请坐,贱妾坐化之时,虽然浑浑噩噩,对四周景物似知不知,似觉末觉,但因灵犀一点,不忘入谷套中石像之人。是以对郎君抱妾出水,看巨鹤操演掌法,以及掩埋及立碑,贱妾都隐隐记得,是以郎君大恩,贱妾粉身难报……。”
岳家宇慨然道:
“谷姑娘言重了!坦白地说,上次远走边陲,本人的目的并不为了救人,至于谷中之事,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
谷中兰肃然道:
“你我已是夫妻,郎君切莫以姑娘称之!”
岳家宇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太玄,肃容道:
“岳某承诺之事,绝不反悔!你我已是夫妻,今生不再更改。但有一事不明,你复活之后,怎能出土?出土之后又怎地要那少女冒充‘冬眠公子’,娶白琬为妻?”
谷中兰道:
“贱妾以前说过,因久困幽谷,苦练有成,事实上功力已与家师相伯仲,复活之后,体内先天罡气自然震松泥土,出土之后,来到中原,收了几位妹妹,为我所用,那妹妹本是‘黑暗别府’中的侍女,知道郎君和白琬姑娘交谊不恶,妾身思念郎君心切,乃不借得罪白姑娘,想到用她将郎君引出,岂知弄巧反拙,竟伤了白姑娘!贱妾前此不知白姑娘之父母,乃郎君的恩人,自护悉此事后,深深引启自责……。”
岳家宇接过侍女递来一杯香茗,道:
“此事也不能怪你,你我名分既定,自然希望早日相聚,至于白琬,行为嚣张,乃是自讨苦吃,不知她的伤势如何了?”
谷中兰叹了口气,道:
“贱妄于心有愧,自是全力而为,但能否复原,就很难说了……”
岳家宇道:
“小弟仍有一事不明,不知兰姊,怎会隐于此处?又怎会发现此一洞天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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