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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形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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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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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绝对没有,反之,若稍设遐想,非但记不住八招恐怕连三招也有问题,这是在老夫佩服他的主要原因。”

    宋象干大声道:

    “前辈之言确实不错!若换晚辈,亦做不到心如止水,杂念不生之境!”

    岳家宇谦声道:

    “前辈过誉了,只因其中有两三招与晚辈自己苦研的招式武功略有相似,是以占了便宜!设非如此,晚辈只多也能记四五招。”

    他肃然道:

    “左世保获得绝世武学,竟能伤了那位奇人,虽是出其不意,施以暗袭,也足证他确非泛泛,但他离开此谷之后,迄今三十余年,似未听过左世保之名……?”

    梅友竹哂然道:

    “依我猜想,他伤了奇人之后,自知奇人不死,必去找他,若想明里动手,当然不是奇人敌手,大概已经更名换姓了!”

    岳家宇抱着尸体,走到石像之前,洞中飞出一头巨鹤,和在三人身旁,两爪齐扒,土石横飞,不一会就现出一个大土坑,然后站在坑旁低声悲唳。

    一个畜牲竟能如此忠心,历数十年而不衰,真是羞万物之灵了!三人不由唏嘘不已,把谷中兰埋葬。

    岳家宇在梅友竹的催促之下,就地苦研三天三夜,终于把这八招练熟。并定名“鹤形八掌”。

    这种掌法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呢?只能这样说,梅友竹和宋象干都不敢接实他的掌力,要想硬接,大约须在三丈之外,至于招式变化方面,梅、宋二人因为前两三式略见梗概,尚能勉强化解,自第五式之后,连梅友竹也不免手忙脚乱。

    万里奔波有此奇遇,可谓不虚此行,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功力有多高?是否能与仇人相颉头?

    谷中兰墓前,坚立了一座石碑,上面的字迹,是岳家宇以指功写的:

    “亡妻谷氏中兰之墓”。左下方是:

    “夫岳家宇敬立”字样。

    这是一桩奇异的婚姻,若算上谷中兰的冥寿,大约五十出头,而岳家宇只有十八岁。

    但谷中兰坐化之时,也只有二十多岁,因此,在岳家宇的心目中,谷中兰是一个少女,而非鸡皮鹤发的老妪。

    此刻,三人正在谷中兰坟前凭吊,即将离去,岳家宇肃然道:

    “梅前辈,现在晚辈才知道,你迢迢千里远去勾漏,并非找中村铃子印证武功,而是为晚辈解困,万里奔波,比赛脚程,也非由衰之言,分明早已准备成全晚辈,但不知梅前辈怎知此谷中的一段秘闻?”

    梅友竹肃然道:

    “自佩佩处得悉,你是一个见色不乱的君子后,私心窃喜,也为岳家骥忧幸,且获悉中村铃子跟踪到了勾漏,我素知她心地狠毒,且她昔年曾失意于情场,对令尊颇有恨意,不得不兼程赶到勾漏,至于此谷中的秘密,乃是听到一个老人说的,我猜想那老人定是那位奇人,只是当时未曾想到而已!但听那奇人的口气,似乎仍未擒住他的歹徒!”

    岳家宇深施一礼,道:

    “晚辈再次向前辈赔罪,因晚辈初来此谷于义兄遇难时,曾对前辈误会而出言不逊!”

    梅友竹道:

    “那算不了什么,也足证你深重情感!性情中人,理应如是,这正是人性可爱的一面。”

    宋象干道:

    “前辈曾说,到了地间之后,就知道那老化子是谁了……”

    梅友竹面色一黯,道:

    “依我猜想,他应该是岳家的真正仇人!”

    岳家宇斗然一震,愣了半天,才呐呐地道;

    “这不大可能吧!晚辈虽未弄清他的武功到底如何?但有一次他以小巧工夫折服了‘紫面金刚柳鹤图’,所以知他必定大有来历,设若他是岳家的仇人,他要杀我,恐怕有十个岳家宇也早就完了……”

    梅友竹摇摇头道:

    “这只是老夫猜想而已,尚待事实证明,因为在表面看起来,他处处帮你,而且还救了你两位女友,无论如何,你也不会想到仇人就是他!”

    岳家宇正色道:

    “他如果确是岳家真正仇人,为何要处处帮晚辈?莫非仍是阴谋?”

    梅友竹微微摇摇,道:

    “这就难说了!他人心中所想之事,老夫怎能知道?不过依老夫猜想,以及观察他近来所作所为之事,我只能往好处去想,我认为那是一些赎罪的行为……”

    岳家宇冷冷一哼沉声道:

    “岳家四十一口,仇深似海!纵容庞起奴役武林,排除异己,杀戳十余年,罪孽之深,罄竹难尽,岂是市恩讨好,略施小惠而能赎罪的?”

    梅友竹慨然叹道:

    “事实却是如此,但个中恩怨,也许并不象局外人所知那样简单,所以我曾说过,你们之间到底是敌是友,是恩是仇?恐怕一时也弄不清楚!”

    岳家宇挥拳切齿,厉声道:

    “此仇不报,枉为人子。一个人做了蹈天大罪,仅凭些小恩惠,就想赎罪卖命,岂非梦想!”

    “可是……”梅友竹慨然道:

    “老夫只是就事论事,绝不偏坦任何一方,仅以他救活了万、纪二女这件事来说,你能说不是恩吗?须知万、纪二女之伤,并非他本人及部下所伤,而且她们的绝症,除了他之外,当今武林无人能治……”

    岳家宇冷冷地望梅友竹,道:

    “梅前辈息事宁人之意,晚辈不便歪曲,但是……”他悲忿道:

    “晚辈感觉,梅前辈忽略了十八年前岳家四十一口受难的悲痛!”

    梅友竹似有难言之隐,怆然摇头道:

    “事实绝非如此!其实老夫和令尊虽非平辈,却因慕他的耿直及侠名,私交甚厚,岳家惨祸,对老夫来说,如同身受!只是昔年之事,不便深究……”

    岳家宇忿然道:

    “除非家父昔年行为失检,确有取死之由,反之,前辈的话,失去了公正的立场!”

    梅友竹长叹一声道:

    “走吧!反正这件事已到摊牌的时候了,由于你的功力骤增,谁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不过……”

    他突然正色道:

    “人与人之间,恩仇纠结,极难分解,但你必须理解一件事实,昔年他残害令尊及岳家数十口,也总该有个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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