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自己的女儿,仅是为她赐我乌金丝么?”
“当然不是!”柳鹤图一字一字地道:
“老怪物并非老夫的原配,柳梦丝是前夫生的,柳玉才是老夫和前妻生的,可恨那老怪物把一身绝学传了她的女儿,却不传给柳玉……”
岳家宇轻蔑地一哂,冷峻地道: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为了老婆的武功而妒嫉自己的女儿,真是令人齿冷,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使你怀恨自己的女儿呢……”
他冷哼一声,续道:
“你可知道你女儿很尊重你么?”
“老夫不要她尊重!”柳鹤图冷冷地道:
“若非老怪物看得牢,老夫早就把她宰了……”
“老狗,看掌……”岳家宇忍无可忍,抡掌当头劈下,柳鹤图嘴角上挂着一丝狞笑,不避不闪,抬臂一迎,“蓬”地一声,岳家宇竟被震退了一大步。
在岳家宇来说,十分不服,但柳鹤图却大为惊骇,他的名望和功力,武林知名,而且使了六七成力道,仅将一个年轻人震退了一步。
岳家宇心想,我若不杀了这个老贼,柳梦丝迟早必被其暗算,我若是杀了老贼,柳梦丝天伦之梦立告破灭因为她仍以为老贼喜欢她。
岳家宇暗暗一叹,觉得苍天对柳梦丝太残酷了,她现在的处境,象在一个美梦之中,一切都是空的,一旦梦想,必不会留恋这龉龊的世界。
岳家宇暴喝一声,运起“一元罡”,施出五招绝学第一式。
这些日来,他一有空暇,就苦研三位前辈所传他的招式与本门武功柔合一起,大有进境,而且感觉这种怪招,以飘逸轻灵为主,出掌不带风声。
柳鹤图乍见他两臂一张一剑,活象一只大鸟刚刚落下姿势。却突然斜掠而起,有如惊弓之鸟,正要落实,乍闻风吹草动,又匆匆飞离。
岳家宇暗纳一口真气,身随意动,骤升三四尺,堪堪让过掌劲,身子划个半弧,斜掠而下,交互拍出两掌。
柳鹤图以掌成名,见多识广,却未过这等掌力与轻功相辅相成的怪异招式,杀机陡起,集平生功力,双掌平胸推出。
轰地一声,地上砂石激溅暴射,尘土狂卷,两人的身子倒飞一丈多远,都收势不住,倒在地上。
突见一条身影在尘雾中疾掠而至,伸手一抓柳鹤图的衣领,想把他提起来,哪知柳鹤图虽然倒地,并未受伤,就地一滚,跃身出手,快得出奇,反而抓住了来人的衣领,厉喝一声“去!”抖手向湖中丢去。
岳家宇大为吃惊,因他已经看出,来人正是老化子,想不到他如此不济,这一丢虽不会受伤,却是丢人现眼之事。
只见老化子的小身子向湖中落去,“卜通”一声,溅起一蓬浪花,然而,说也不信,刚才“卜通”落水之声,不知是什么?老化子却蹲在一丈之外,双臂抱胸,直打冷战,嚷嚷道:
“柳老贼,那件葛布衫,老夫穿了三十余年,记得是进京应试时,家母亲手做的,古诗云: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老化子为了纪念她老人家,发誓今生绝不再换第二件,你老贼若是不小心弄坏了,我和你没完……”
柳鹤图右手抓着一件补绽累累的葛布衫,楞在当地,岳家宇也不由目瞪口呆。
刚才他还为老化子担心,怕他丢人现眼,然而,柳鹤图的人却丢大了!
原来当柳鹤图抓住老化子的衣领的一刹那,老化子一手解扣,另一手抓起一块大石,就在这眨眼工夫之间,五个衣扣完全解开,趁他一丢之力,脱了下来,并且顺手抛出大石,落入湖中。
这完全是一种至高的小巧工夫,若非亲眼所见,岳家宇绝不相信解开五个扣子竟能与一丢的动作同时完成。
柳鹤图本是紫色脸膛,此刻竟变成茄色,浓眉挑了一阵,丢了葛衫,厉喝一声,道:
“老夫和你拼了……”
人随声至,双掌平胸猛推,无俦掌力,呼啸而至,向老化子当头压到。
哪知老化子既不出手接招,也不向左右闪避,竟顺着对方的奇大掌风,穿掠而上,有如逆流而上的剑鱼,他身上的内衣,在奇功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是柳鹤图平生功力所聚,未留丝毫余力,乍见对方偏偏自掌风中迎上来,不由的心胆皆裂,抽身暴退。
但老化子一闪而至,左右开弓,“叭叭”两声,打了柳鹤图两记耳光,清脆得有如截断一块甘蔗。
柳鹤图被打得满天星斗,一怔之间,老化子伸手在他的后脑杓上按了一下,道:
“现在不能叫你回岛,以免伤害那可怜的小女孩!干脆,就作老化子的随从好了……”
柳鹤图摔摔头,目蕴凶芒,厉声说:
“老贼,你刚才拍那一掌,已使老夫种下暗伤,大约半年后才能发作,是也不是?”
老化子小心翼翼地捡起葛衫,穿在身上,挥挥手道:
“老杂碎,要想多糟蹋几年老米饭,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眼着老化子走!何用半年,只要一月内老化子不为你解除暗伤,你不伸腿瞪眼才怪啦!”
“紫面金刚”柳鹤图一生刚愎自用,也是独霸一方的人物,哪能听人摆布,面孔一阵扭曲,举手就要自碎天灵。
老化子冷冷一笑,道:
“柳老贼,你要是这样死,对不起柳家十八代祖宗,最低限度,也要完成了那一件大事再死不迟……”
柳鹤图微微一震,缓缓放下手,沉声道;
“老贼,完成什么大事?”
老化子回身便走,冷冷地道:
“你这次出岛,为了什么事情?难道那不算一件大事么?”
柳鹤图又是一震,急步追上,老着面皮,道:
“老化子,你……你知道这件事?”
老化子哂在说:
“武林中事,老伙子不知者恐怕不多!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包你有好处……”
柳鹤图态度转变,呐呐地说:
“老化子,老夫虽不认识你,却知你必非泛泛之辈,大名可否见告?”
老化子淡然道:
“知不知道都是一样,不知道也许你会好受些!”
岳家宇仍然怔在当地,深信这老化子身手之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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