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只见柜外跪满了人。
跪在最前面之人,身材极高,仰头一看,立即啊了三个响头,道:
“弟子叶成龙,叩见恩师……”
岳家宇不敢怠慢,重重地哼了一声,长身掠过跪着的人头顶,落在台阶上,出了地下室小门。
叶成龙听师傅冷哼一声,竟未训他见句话!就掠出地下室,不由大为惊奇,回头望去,岳家宇早已失踪。
疑心大起,一跃而起,掠入柜中,只是扫视一匝,立即狠声道:
“我们被骗了!快追!”
他不禁骂道:
“此盒乃为最珍贵之物,叫我如何向盟主交待……”
岳家宇出了围墙,只见老叫化回头疾行,立即跟着出了阵留大镇。但他却冷冷地道:
“前辈,晚辈对于这件事,仍是十分怀疑!因为那是储藏巨量黄金珠宝之地!”
老叫化冷笑道:
“可不是!若非里面有大量黄金财宝,令人看了眼红,老夫何必叫你去办这件事?”
岳家宇不由一怔道: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叫化道:
“若是老夫进去,难保不顺手牵羊,捞点黄金回来,所以才派你去。”
岳家宇忖道:
“这人唯恐自己被黄金所诱,而做出盗窃之事,才派我去,由此看来,这人还不算坏!”
岳家宇道:
“前辈,现在我们到哪里去?”
老叫化道:
“当然是到那仓库去盗那脸谱。”
“不知仓库在何处?”岳家宇道。
“不远了!盏茶工夫就到。”
为了万紫琴,他愿爱任何折磨,只要她能复活就行。同时心中对白琬也恨恨不已。
大约不到三更天,来到一个大镇上,岳家宇不由一怔,心道:
“纪晓岚的庄院应是就在此镇之中?”
一点不错,老叫化带着他来到纪晓岚院墙之外,道:
“此宅第三重院落中有个八角亭,亭上人个花岗石桌,你只要以这把金钥匙在桌下孔中一扭,立即沉下去,里面有两个脸谱,带出来就行了……”
岳家宇沉声道:
“这不是纪晓岚的住宅么?”
老叫化不由一怔,道:
“原来你认识他,那更好了!这老贼沽名钓誉,不作好事,顺便带点金银出来,也不为过!”
岳家宇哼了一声,心道:
“果然露出马脚来了!反正这老家伙也不是好人……”
岳家宇道:
“纪晓岚已经死了,前辈似不应有所忌讳,自己可以进去!”
老叫化冷笑道:
“你胡说些什么,纪老贼好端端地,五天前我还见过他一次……”
“哼!”岳家宇轻蔑一笑,道:
“前辈这次扯谎,可无法自圆其说了!纪晓岚确已死去,除非前辈见了他的鬼魂……”
“小子,咱们打个赌好不好?”
“好,晚辈说他已经死了!”
“我说没有死!”
“前辈赌什么?”
“陪脑袋瓜儿!”
“我也奉陪!”
“不必了!”老叫化道:
“设若老夫输了,脑袋瓜任你摘去,你若输了,七日之后,再听我指挥一月!”
岳家宇道:
“但也必须待晚辈救活了万姑娘之后才行!”
“那是自然!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岳家宇长身一掠,进入墙内,纪家一切,他最为熟悉,真没想到杀了纪晓岚之后,仍要回到这庄来。
想到纪夫人和纪露露,心中有点恻然!不由自主地奔向夫的卧室窗外。向内望去,里面没有人。
不由心头一凉,忖道:“我杀了纪晓岚之,他们夫妻情感极笃,纪夫人会不会以身殉夫?”
思忖间来到佛堂门外,里面传来木鱼声。
他侧身进入佛堂,只见纪夫人跪在佛龛前薄团上,虞诫地念着佛经,颊上泪水未干。
岳家宇黯然一叹,正要退出,突闻纪夫人喃喃地道:
“菩萨……救你显显灵……救救我的露儿吧……她遇人不淑,被一个小贼糟塌了身子,结果又被毒手打伤……胸骨全碎……正在……”
岳家宇悚然一惊,忖道:
“是哪个糟塌了她又将她打伤?好贼子!我要替她报仇……”
他不由义愤填膺,暂时搁下面谱之事,向纪露露房中走去。在窗外一听,屋中寂静无声。向内一看,不由心如刀绞。
她倚卧在床上,面如金纸,气息微弱,胸前包扎着药布。一灯如豆,摇摇欲灭,正和她的生命即将断绝一样。
他虽然心中只有万紫琴,却因纪露露对他十分体贴而且曾经默许终身,不由悲从中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进入房中。
他站在床前,隐隐闻到浓烈的药渍味道,只见桌上摆着数十张附近名医的处方笺。显然找遍了名医,都治愈她的重创。
两行清泪顺颊淌下,他伏身轻轻唤道:
“露露……露露……露露啊……”
纪露露努力睁开眼睛,木然地望着岳家宇,道:
“你又来做什么?”
岳家宇轻握她的手,愤然道:“露露,是谁伤了你?我一定要手擒凶手,为你报仇!”
纪露露凄然一笑,道:
“岳大哥……算了吧……你还是快走吧!这仇……不服也罢……”
“不行,露露,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决不走!”
“岳大哥……你一定要我说……吗?”
岳家宇一脸坚决道:“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亲手杀了凶手。”
纪露露凄然道:
“岳大哥……你不怪我……设计引你……来我家……我只想……化解……仇隙……可是我看你报仇心切,根本不听……我解释,我只好睡在……家父床上,一死来化解两家仇隙……,岳大哥……,你会不会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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