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怔了一下,忍住肚中绞痛,望着岳家宇颤声道:
“岳少侠……你难道不想报仇……”
“啊呀……”她又痛得面孔扭曲,豆人汗珠布满了额头,她忍着巨痛,不再翻滚,自动撕开了下衣。
她的嗓中发出“咯咯”之声,好象在用力,面色惨白,混身猛抖。
岳家宇心道:
“想不到生孩子如此痛苦……”
他别过头去,不忍观看,停了一会,听到她长长地叮了口气,“拍”地一声,立即传来婴儿啼叫之声。
岳家宇转过身来,只见她已为婴儿捏断了肚胺,撒上药粉,用衣衫包了起来。
血水流了一地,谷妙面如白纸,她接着婴儿,在夜风中发抖。
“象她这种人,也有伟大的母性!我岳家宇岂能不谐……”岳家宇脱下长衫,大步走近,接过婴儿,包了起来。
“小桃红”惊愕了一下,最初以为他要害死婴儿,继而见他一脸怜悯之色,把婴儿包起来,极度的感佩,使她泪下如雨,道:“恩公……我谷妙千死万死……也报不了你的大恩……”
她突然尖叫一声,又痛得倒下……悲声道:
“我的肚子痛死了……”
岳家宇焦灼地道:
“孩子已经生下……为何还痛?”
谷妙呻吟道:
“也许……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岳家宇苦笑一下,不敢看她,停了会,果然又是一声儿啼,回头一看,又白又胖,小腿疾踢,嗓门很高,似也知道自己是苦命之人。
岳家宇接过来,用长衫包起来,心道:
“假如再生一个,那就糟了……”
抬头一看,谷妙奄奄一息,面无人色,污血流溅,仍礼不停地淌着。
岳家了大吃一惊,道:
“这是怎么回事?”
谷妙喃喃地道:
“恩公……因为刚才奔行太久……流血过多……又因野外有风……缺乏药物……我已经完了……恩公不杀之恩……已使我感激涕零……不敢奢望托孤……我死之后……请恩公把我们埋在一起……谷妙来生定衔环结草……报此大恩……”
岳家宇此刻真有“湿手插在麦缸里”的感觉,惊急万分地道:
“婴儿的父亲住在那里?”
谷妙微弱地道:
“他……住在……河南开封……北部……庄院极大……他就是盟主的宠信……”
她的头突然偏过去,断了最后一口气,一个作恶一生,突然痛悟前非之人,往往会有这等悲惨下场。
山风呼啸夹着尖锐的儿啼,四周的一切,都笼罩着愁云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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