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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形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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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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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道:

    “一滴宝血灌爱苗……妹子心苗已枯稿………已枯稿哟!郎君不是负心汉……只因妹子命轻如絮随风飘哟……随风飘……”

    晚风徐来,凄切的歌声忽高忽低,若继若续,那颤弱哀惋的声调,动人心肺,催人肝胆,每一个字都扣住人的心弦。

    岳家宇已陷入歌声的凄凉的景界之中,并未发现白琬神色大变,手足无措。

    那哀绝的歌声一停,白琬立即唱道:

    “妹子心湖有个影………”

    岳家宇倏然抬头,冷冷地道:

    “人家既然不愿听,你又何苦!”

    这句话语气很最,白琬本是十分倔强的少女,近来为了讨好岳家宇,竟百般迁就,乍闻此言,面色一变,但立即又忍下来?喃喃地道:

    “不听算了!又何必吹胡子瞪眼……”

    说毕,气唬唬地坐在石阶上,双手抱膝,却仍然哼着小调。

    岳家宇不愿再大声申斥,立即站起来走到小庙门口,侧耳凝听。

    远处一片苍茫,隐隐可见那暮云、烟树和袅袅的晚炊轻烟,这一切都能勾起游子的悲怀。

    一阵晚风拂来,歌声再起:

    “玉惨花愁出风城……莲花楼下铆青青……清樽一曲阳关后……别个人人第几程………。寻好梦……梦难成………况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据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这是宋代名妓聂胜瑶所作的“鹧鸪天”,词意哀绝,嫌人眼泪。该时李之问到京师,与聂交好,两情缒绻临别时,聂妓为李之间饯别莲花楼,并作“鹧鸪天”一词为念。

    李之问本是有家室之人,将词藏于筐间,返家被其妻发现,只得据实以告,妻颇贤惠,遂赐妆奁,命夫迎娶而归,终身和好,传为佳话。

    岳家宇隐隐感到这唱歌的少女,身世苍凉,无形中引起共鸣,因为他自己的身世也十分可伶。

    突然,他心中一动,觉得这少女的音调十分耳熟,立即循着歌声方向狂奔而去,同时大声呼叫着:

    “紫琴………紫琴………琴妹………!”

    他的呼声嘶哑而颤抖,听起来更加凄凉,四周宿鸟,惊得“拍拍”飞出林间。

    岳家宇奔行极快,已发现一个披头散发,衣杉破旧的少女,在前面疾奔。

    她那长发随风飘拂着,腰身极为婀娜。

    岳家宇不由狂喜,因为万紫琴的影子,深深地褛在他的心板上,即使闭着眼睛让他摸,他也能辩出是她。

    “紫琴……你不要跑呀!………”

    万紫琴奔行如风,不遗余力,唯恐被岳家宇追上。

    岳家宇大声道:“紫琴……那一天我到莫愁湖去找你……等到四更,你们未去……我只得在一株柳树杆上留言……然后离上……我知道你未去必定有重要之事……”

    万紫琴不声不响,狂奔如故,但因她悲愁过度,体力大减,已有些踉跄,况且此刻岳家宇的轻功又有进境,不久即追上,越过她迎面拦住。

    他张开两臂,要去搂她,那知万紫琴厉声道:

    “慢着!”

    岳家宇斗然一震,惊愕地望着日夜思慕的人儿,只见她面色憔悴,美目已失去往日的光彩,头未梳,脸不洗,衣衫久未换过,一脸冷漠之色。

    岳家宇心中一阵绞痛。他不知道对方为何弄成这个样子,张手呐呐地道:

    “紫琴……你……你怎会……”

    万紫琴一阵激动,正要说话,岳家宇突然发现地上一个淡淡的影子,双手合什,似乎作了一个揖。

    这影子是自岳家宇身后映过来,当然就是白琬。但白琬为什么要作揖呢?

    万紫琴的脸色痛苦地抽搐着,良久,才逐渐平息下来,,冷冷地道:“岳家宇,本姑娘并不否认,以前确曾喜欢过你,但我最近发现你全是假情假意……”

    岳家宇斗然一震,嗫嚅着道:

    “紫琴……你何出此言?少兄对你之心……唯天可表……”

    万紫琴别过头去,冷冷地道:

    “连你真正的身份都瞒着我……可见你这人巧言令色,心口不一!从今以后,咱们的友谊就此结束……”

    岳家宇嘴唇抽动,有满腔衷曲,竟因过份紧张、悲痛及惊疑,而不知从何说起。

    他以前未对她表白真正身份,绝不是怕她泄露,事实上他们之间的情感,已经达到心灵相通的境界,任何误会都不足以破坏!

    他虽是聪明之人,却因对男女间之事不太了解,更不知古往今来,被情所害之人,不胜枚举。

    若把这“情”字比作小舟,似极恰当,舟能带人,亦能覆人,一不小心,必定遗恨终身!

    岳家宇终于尽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恳切地道:

    “紫琴……我们不能冲动……必须平静气和把话说明白,少兄对你若有一丝不诚之意……我将不会善终……”

    万紫琴伸出双手,状似阻止他发此重誓,但后面白琬的动作和表情,又使她改变初衷,硬着心肠,忍着无边的痛苦大力摇头道:

    “我们已经完了………希望今后遇上……不必再如此称呼……我心已死……虽千言万语……也无法改变……”说毕,全身瑟索颊瞟,一侧面疾奔而去。

    岳家宇象掉落万丈冰窖之中,面色惨厉,心如刀割,愣一阵,终于又追上去,道:

    “紫琴……难道你就不愿听我解释一下么?”

    万紫琴芳心已碎,回头厉声道:

    “话已说尽,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岳家宇有如冷水浇头,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年轻人火气总不免暴燥些,沉声道:

    “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理由,折磨自己!”

    万紫芳低头狂奔,不一会就没于林木之间。

    岳家宇怅立在夜风之中,抓着头发,状似疯狂,白琬这时也十分痛苦,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她现在虽是胜利者,却感觉隐忧重重,两手空空,甚么也未得到。

    她觉得万紫芳虽然也没得到他,但她的伟大牺牲,却永植在她的心中,今生今世,永远无法磨灭。

    “宁哥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苦……这等事不可勉强呀……”

    岳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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