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敲击声音。
敲击的声音是钉棺材,钉棺材当然是装死人。
古凌风定定神,悄没声地掩了过去。
一对瘦骨伶仃的老男女正在封棺,看上去是一对夫妇,男的正在敲木楔,女的站在一旁手里提着漆桶,一盏油灯放在邻近的棺材头上。
场面是鬼气森森。
“老伴,动作放麻利些!”老太婆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这不是正在做么?”老头子连头都不抬。
“要连夜上漆么?”
“当然!”
一条人影幽灵般出现在老头身后,灯光把人影投射在棺木上,老太婆首先发现,“啊!”地惊叫出声。
老头子的木锤掉在地上,口里道:“怎么回事,吓了我一大跳,你碰见鬼……”下面的话咽住了,因为他已发觉身后有人。
现身的是古凌风。
老太婆满面骇色,退了两步,背靠另一口棺材。
老头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惊恐地望着古凌风。
“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人?”古凌风冷冰冰地问。
“大爷,您……”
“我问你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人?”
“这……这……是林家的一个……孤寡族人。”
“打开!”
“什么?大爷……”
“我要你打开!”
“我的天,死者为大,这……怎么可以……”
“少装佯,死了人会要你连夜封棺?林家的人死绝了也轮不到你两口子料理,盗棺,发死人财对不对?”
“老天爷!”老太婆插上口,道:“我两口子是守祠堂的,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连听都不敢听,大爷您……”
“打开!”古凌风的声调已经带煞。
老太婆手里的漆桶倏地砸出,老头子扭身发掌,两口子的动作相当利落,像是事先约好了配合的,而老头子的一掌也凌厉得惊人,显见功力不是等闲。
“嘭!”地一声,漆桶飞出老远。
老头子一掌落空。
古凌风的剑已抵在老太婆的左胁。
老头子的手掌再度扬起,但随即放-下,干瘦的老脸立时扭歪,栗声道:“你……‘冷血杀手’古凌风!”
“一点不错,快开棺!”古凌风手中剑抖了抖。
“老伴,打开……让他看。”老太婆的脸色泛了紫。
老头子咬咬牙,拿起铁撬,把钉妥的两个木楔子撬了出来,然后扳开棺盖,挪横,口里道:“看吧!”
古凌风飞指点出,老太婆逡倒地面,然后上前两步,一看,不由“啊!”出了声,棺材里躺的赫然是“地狱客”西门涛,怪样的装束,山羊胡,肠肚外露,死状十分可怖,古凌风在心里暗念了一声:“幸而不是华艳秋。”
然后伸手朝西门涛脸上一抓,薄薄的面具和假胡应手而落,露出了一个中年人的脸孔,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看了看,直起身,森冷如刃的目芒盯在老头子脸上。
“他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我夫妻俩只管……装棺。”
“桃花女人呢?”
“桃花女?这……不知道!”
古凌风一个旋身,到了老太婆身侧,剑尖指上她的咽喉。
“这你知道么?”
“你……要杀人?”老头子的脸变成僵硬。
“在下本来就是以杀人为业的!”
“小老儿……真的不知道。”
“那你两老口只好作伴进棺材了!”
“古凌风,要杀……你就下手吧!”
古凌风犹豫了,他并非真正冷血,他杀人是有原则的,并非动辄下杀手。
华艳秋是西门涛抱上轿带走的,现在西门涛躺在棺材里,而且死得很惨,轿子抛在外面小路上,是谁下手杀人?
华艳秋的遭遇是什么?
难道会是她自己杀人脱困?对了,还有个“一滴血”毛人龙,说不定是他赶来援手?也许这老头真的是不知道,可是……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你当然是‘百灵会’的弟子,你怕严厉的会规?”
“百灵会?没听说过……我夫妻只是看祠堂的。”
“这里是‘百灵会’秘舵之一?”古凌风不听他的。
“这里只是宗祠,供族人停棺的地方。”
“你夫妻分明是江湖人?”
“对,老了,得有个栖身的地方,不能路倒沟埋。”
“人是谁送来的?”
“是……是个陌生人,年纪不大,很有……气派,说是暂寄,会有人来料理,他的身手太高,我夫妻没法……”
老头子说的本来是鬼话,但误打误撞撞正了着,古凌风立刻判断是“一滴血”毛人龙所为,他不能不相信。
“如果你说了假话,应该知道后果?”
“这……当然……知道!”
“很好!”古凌风收起剑,解了老太婆的穴道,然后离开,他完全相信了老头的话,认为华艳秋已经没事。
老太婆坐了起来。
“老伴,真是……好险!”
“嘘!”老头子急止住老太婆的话,道:“老婆子,我们还是要把事做完,不然那煞星来了,后果一样严重。”
“做吧!”老太婆立即应和。
老头子又开始钉棺。
暗中突然传出话声。
“你两口子应付得很好。”
“是!”老头子停了工作,恭谨地回答。
“从现在起,你两个要特别留神,这一搅和,说不定还会有人,上门。”
“是!”
艳艳的灯光,艳艳的衾枕,艳艳的人,把这间地下卧房点缀得春意盎然,如果你不明究里,绝不知道这是地窖。
艳艳的人儿是“桃花女”华艳秋,她身上只着了薄薄的亵衣,象牙般的肌肤外露,斜欹绣枕,变成了一幅鲜活的海棠春睡图,然而图中人现在是囚犯,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仿佛是砧板上的肉,失去了自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这地窖很宽大,隔成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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