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无异于当堂叫阵。
啸月书生也大声喝道:
“那就请你驾临终南,本门自当候教!”
“但恐你无法出得洞府!”
孤岑丐声势汹汹,业已凝聚内家掌力,和莫三娘都朝余剑辉走来。
眼看一场拚斗,就要爆发。
沅江帮弟子武定邦,已从洞口直奔而入,一到堂前,却又逡巡不决。
韩起龙玉脸凝霜,双眉带煞,怒喝道:
“叫你兀守前洞,指引与会贵宾,何事擅离职守?”
陡地,他把剑眉一挑,目视刑堂莫三娘,那意思:如果武定邦答话不能使他满意,势将步薛帮主后尘,枭首洞外,杀鸡骇猴。
武定邦容颜严肃,忙上前禀告道:
“刑堂职司孙碧煌师兄,竟被人击毙,尸体遗留洞外,右手断去食指。……”
“谁兀守洞口,难道擅自走开不成?”韩起龙怒容满面,几乎大声吼了起来。
武定邦不便回嘴顶撞。
韩韵梅与自己侄儿,咬耳一会,韩起龙才颜色稍霁,不住点首,韵梅笑道:
“刑堂三位弟子,于短时之内,都惨遭凶毙,这中间,自有极厉害的武林高手,与本门作对,虽然此人留字示警,但尚未见面,不过,他这种神出鬼没,事前多少有点微候可查,难道,你都没有看出么?”
武定邦稍定心神,立即肃容答道:
“弟子和师兄们兀守洞口一带,彼此相隔,不过一箭之地,赵钱两位师兄,不断在附近巡逻,并指引来宾人洞,绝未闻与人争吵,亦未告知弟子有何变故,惟有孙师兄,因闻林内有嗤笑断喝之声,曾告弟子,需入林察看,久不见返,促忽然之间,师兄忽躺卧原处,弟子趋而往视,气绝已久。”
这话说得扑朔迷离,几近神秘,使人难于置信。
韩起龙又感不耐,竟当着满堂宾众,冷笑道:
“除非来人是神仙人物,否则你不是瞎子便是聋子,不然,绝不至于这样。”
武定邦实在忍受不了,心说:
“你本人既在洞府,本事如高,人家也不至于欺上门来!”
遂也冷然答道:
“韩师兄,小弟确实无能,但事情尚发生不久,敌人武功再高,也无法飞上天去,惟有请师兄亲自捉拿便了。”
韩起龙铁青着脸道:
“这个倒不劳操心,就请刑堂带你入内休息罢!”又朝莫三娘吩咐了一句:
“偏劳堂主!”
武定邦也不再答话,双手朝后一背,大踏步朝三娘前面一站肃然道:
“如此就请上绑!”
莫三娘冷然道:
“这倒不需,既是本门第子,再怎样,量你也知道本堂为人。”
两人正待进入后洞。
韩韵梅突地把脸一沉,喝道:
“站住!”
莫三娘和武定邦彼此一愣,韵梅走出座来,对着侄儿道:
“定邦为人,颇为戆直,本性不坏,遇上这种大好日子,天大的事,也得担待一些,何必让血淋淋的事,一再发生?依我看,还是将他免刑?”
起龙突地笑容满面道:
“这不过是侄儿藉此磨炼师兄的性子罢了,那里会真的对他稍怀恶意?莫堂主,还是让他到洞外去罢!”
武定邦一言不发,也不谢帮主赦免之意,踏步而出,神色黯然。
韩起龙此际反若无其事,忙命手下立开始就职大典。
聂秋娘把堂中情形,一一看在眼里,不由自言自语道:
“这恶徒,果然异常狡猾,见风转舵,倒看他这就职典礼,如何做作?”
舒儿在她耳边悄声笑道:
“贵派祖师神像,竟被他卷了起来,不知是道士还是和尚?”
秋娘笑道:
“这是就职典礼中主要仪式之一,等会儿就可瞧着了。”
灵舒笑道:
“我和你只需如此如此,保证气得他目瞪口呆,一切落空!”
“说不定那么作,他周围死党,将会群起而攻,如你我抵挡不住,又当如何?”
灵舒笑道:
“夹着尾巴飞逃!”
秋娘捏了他一把,又拿手朝外一指。
堂上情形,业已大变。
紫金炉内,烟香炉绕,神桌前,还摆上一幅黄毯,以待门人弟子顶礼参拜之用。
这时的韩起龙,却在宾客中,互相酬酢,谈笑风生,堂内,涌起欢声一片。
灵舒也不住点头息道:
“如论此子才情,执掌贵帮,确有余裕,只是赋性险恶,心计太重,如果掌握大权,不是虐待帮众,便将危害武林,看他这般拉拢黑白两道的人,便知此人难惹了!”
秋娘冷笑一声道:
“始作甬者,还是韩韵梅,这笔账,应该记在他的头上才对!”
灵舒似乎心不在然道:
“我和你只有应情施变,倒不知此处如何进入堂里!”
秋娘摇摇头道:
“那也只有到时再说了。”
彼此一笑而罢。
堂上弟子,已请帮主就位,洞外,炮响连天,朱霞尊者和孤岑丐,竟以帮主长者自居,大拉拉的坐在两旁,两双怪目,都朝来宾中不断扫掠,似在注意每人形色表情,对于啸月书生,更加留意监视。
炮响一落,须参拜祖师神像,韩起龙微微含笑,右手拇指和中指互扣,朝着神像轻轻一弹,哗然一声,画轴朝下展开,堂下宾众,竟哗然叫出声来。
原来这是海心山了如上人一幅真容,出自名家手笔,栩栩如生,却不知被何人在上面把真容涂去,改画了一条没毛驴子,这东西,拖着尾巴,竖耳伏首,朝地便溺,形态滑稽之极。
韩起龙当堂怔住了。
陡闻来宾中有人怪叫道:
“这简直是迹近胡闹,谁会这么亏德,把秃驴当人祖师?”
起龙和朱霞尊者,两对目光,朝人丛中望去,见是那江西武功山,赛方朔罗翔,虽然不免愤怒已极,但此老无半点笑容,一本正经之状。
韩起龙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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