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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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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绝代奇媛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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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婵暗道:

    “此女身当大敌,却犹谈笑风生,南海恶僧,那高掌力,却能不动声色,消之无形,武林中出了这种奇人,可以说不让南天八奇,专美于前了。”

    思念之间,丽儿已从瓶中倒出两粒龙虎丹砂,大如黄豆,清香扑鼻,薛赵两位帮主,接过吞服后,立即谢了见踢。

    那两江总监韩起龙,在武陵总帮里,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身份地位,比赵逸如薛邦义还要高出得多,此人年事极轻,武功奇绝,师承派系,深讳莫如,他与总帮主,彼此世谊极深,能在武陵立足,而且能列居要职,半由此人才干,半由世交关系造成。

    此人城府极深,手段极辣,但以外貌文秀,而且年事极轻,江南一带,均称之为武陵少年。

    这次事情特殊,从总帮主落地迄今,东询西问,就没有亲自开口和他说话,这不但显示了态度冷漠,而且还伤了他的自尊。

    他虽然极力忍耐,但终于爆出火来,迈步上前,一声冷笑道:

    “薛赵两位帮主受伤,实为本帮大辱,请总帮主定……”

    车中人微一沉吟,立即问道:

    “那捉缚的少年,还未曾发落么?”

    韩起龙一怔神,即道:

    “循帮主往例,人发断虹崖,立即处决。”

    那披发童子,不禁狂叫一声,似觉恐怖、怜悯、懊恼,交至沓来,身子一转,两道锐利目光,竟落在月婵的身上,那情形,似在说:

    “我们怎么向她交待?”

    月婵也把韩起龙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不但眼跳耳鸣,心如刀割,几乎就地栽倒。

    披发童子,竟不避嫌疑,扑上前,就要用手扶她,月婵猛地一惊,本能地把古筝往前推去,人也微微往旁边一闪。

    童子惊道:

    “我并未得罪姐姐!”

    武月婵已觉得眼前只是一片漆黑,她似乎什么也丢掉了,人与人相处,一脑子的不和谐,彼此互逞计谋,动辄拿白刃加在人家的头上,这是武林中的障碍,也是人间恶魔。

    她对韩起龙,已起了一片杀机,甚至连对车中人,和这位天真活泼的童子,也存有成见: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这时什么顾忌都没有了,自己救过盟弟,也断送了盟弟,没有自己,绝不会有人引他上这儿来,什么奇异的蛇虫,能浸药酒,治理怪病,药物未得,遽尔亡身,叫人好恨!

    她素怀一种奇异心理:

    “对人绝对避免采取敌对,但对坏人则以牙还牙,以爪还爪。”

    一股愤怒,燃烧她整个心头,手抱神筝,婷婷而出,直往车前走来。

    那似狐非狐,似狗非狗的怪兽,原产自阴山,俗称天狗。

    此物凶猛绝伦,行动如风,生噬虎豹,但如训练得法,动作如狗,可以御凶,不过繁殖率低,几乎绝迹。

    婵儿未得车中人招呼上前,擅自临近,此物两耳朝上一竖,身子往地一伏,身上白毛,状若钢针,根根直竖,这是怪兽发威,也是扑人的先兆。

    那披发美童,似乎心中大急,忙叫道:

    “雪狮不得鲁莽!”

    榴榴声起,一溜白光,如一条雪练,掠地而起,直朝武月婵对面扑来。

    童子惊唤道:

    “姐姐,快把雪狮阻住!”

    车中人笑了一声,并未作答。

    月婵一声轻咤,左手朝筝线一压,右手挥指将第二弦轻轻拨弄,发出一阵叮当之声,钢签震荡,产生共鸣,声如密锣骤鼓,震得山谷皆鸣,天狗嗥然一声,头朝后摆,悚然而退。

    婵儿周围,立涌起一阵罡风,身如临波仙子,闪至车前。

    护车五女,一见来人竟有鬼神不测之功,不由大感惊震,人影连晃之下,早已一字横排,蓄势以待,那童子更似喜似惊,身子朝前一横,站在五女前面,怔柯柯的挡着婵儿道:

    “我也不愿你伤我姐姐,如不听话,我和你只好拼了!”

    这孩子,天真稚气,言语举动,无不率直,这般赤子心肠,说来与灵舒有三分相似,月婵不由心中一软,双眸流泪道:

    “我弟弟身犯何罪,你们必须将他置之死地,手足之仇,不可不报,这道理,你岂不知!”

    童子眨眨眼道:

    “我姐姐并没有杀他,你为何向她下手?”

    “她为总帮之主,一切责任,只要是她手下人所为,她都得负,我为何不找令姊。”

    “但她如果丝毫不知,他向她下手,这未免太不公平?”

    车中人突然朗笑道:

    “杀死个把人,用不着大惊小怪,弟弟你站在一旁,彩儿、铁菱等人,更不用紧张,本总帮主自有解决之法,管教她心悦诚服。”

    “哼,没有那般容易!要我悦服,除非还我一位生龙活虎的舒弟,否则,我和你互拼死活!”月婵气愤已极,泪挂腮边,如一朵娇艳玫瑰,沾着晓露一般,美丽无比。

    车中女并未揭开车帘,却在里娓娓而谈道:

    “事情之错,不在我们,任何门派,开山立派之地,绝不能任意供人游览,你们闯山,已犯禁令,而且就我察言辨色,你们这次,同上武陵,必有重谋,绝非游山可比,还不实说。”

    这等于严词究诘,而且词锋犀利,语语逼人,武月婵只气得直打哆嗦,暗中骂道:

    “好一个险诈丫头,居然在我面前玩弄权术!”

    遂大声喝道:

    “你手下无理杀人,你不问是非,却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居然还斤斤有词,道什么上得山来,便有图谋,既然硬加编派,为何还动问于我?”

    “这种偏僻之所,而且又不当时令,谁愿冒着危险游山?虽说武林之士,莫不爱名,但谁愿为着芝麻小事,致蹈杀机,事实摆在眼前,却还设词相骗,看你人品不恶,却是这等不诚,未免辜负自己。”车中人口若悬河,步步紧逼。

    月婵暗里恨道:

    “这丫头,真生就一张利嘴,说不得只有和她硬斗”遂也故作违心之论道:

    “一位少女,占地成帮,禁绝游人深入武陵腹地,分明有不轨图谋,且其所行所为,有类匪盗,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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