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但没有名份,在下答应替他办一件事……”
“办什么事?”
“找到他当年因误会而反目绝情的妻子,传他的死讯,说他已实践了当实诺言,同时,以他的标志‘招魂幡’作为信物。”
“唉,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阁下也没肯说出原因。”
“他自杀在什么地方?”
“北邙鬼后一座古墓里,墓道已由在下遵他的遗命封闭。”
幔子后久久没声息,可怕的沉默,方石坚在回想“招魂幡”告诉他的故事:“四十年前,爱上一个女子,但不获她的青睐,用暴力占有了她,恨使两人分手……二十年后,遇见一个资质极佳的少年,收徒不成,一怒而杀了那少年,因为那少年从母性,他母亲没透露身世,不知道是亲生子,于是,他自咎之余,立誓不再杀人,不在日光下出现,应允他妻子在了断一件私人恩怨后决以赎罪……”
这确是一桩人伦惨剧,虽说孽由自招,但仍可悯。
“五岳神魔”低着头道:“她是老夫师侄女,老夫有意让他们破镜重圆,但迟了一步……”
方石坚没开口,他在想,对方将如何打发自己。
“五岳神魔”闷声不的转入幔子之后,听脚步声转到另一个方向。
方石坚瘫痪在椅上,根本无法动弹,像一个久卧虚弱的病人,连半丝力气都没有,他又想“五岳神魔”并非正道人物,他是“酆都公主”秦如意的师门长辈,很可能,他力主找到“招魂幡”的目的,是想利用“招魂幡”为臂助,帮秦如意一统武林天下,藉此武林史上空前的以女子身跃登共主莹座,来弥补她心灵上的创伤,这是很有可能的,但现在这打算已经幻灭了。
约莫盏茶工夫,“五岳神魔”去而复返,走近方石坚身边,沉声道:“这桩公案还有谁知道?”
“除了在下,没任何人知道。”
“嗯!会主的意思,不希望这件事泄出江湖……”
“永远不会,在下受过‘招魂幡’的好处,不会忘恩义。”
“你愿意加入本会吗?”
“……”方石坚打了一个寒噤,没开口。
“以你的能耐,定可有一番作为,名扬四海。”
“……”还是沉默。
“五岳神魔”双睛一瞪,道:“方石坚,你目前功力尽失,如不解除禁制,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将成残废,永远无法复功,你愿意一辈现世吗?”
方石坚虽然乏力,但个性仍在的,咬牙切齿地道:“士各有志,相强无益。”
“你不愿意投效”
“不!”
“那你算到生命的尽头,江湖上将再没有‘冷面修罗’其人。”
“在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对你的生命与成就毫无依恋?”
“大丈夫生而何为何地,在下不在乎?”
“五岳神魔”冷极地一笑道:“你真的不在乎?”
方石坚抗声道:“真的不在乎。”
“五岳神魔”抚了抚口须,阴声道:“你不在乎,可是却有人在乎。”
心中一动,方石坚道:“谁在乎?”
“五岳神魔”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无回玉女蒋兰心。”
眼有一黑,方石坚几乎晕了过去,目眦欲裂地道:“你们擒住了她。”
“大概有这回事。”
“你们……准备把她怎么样?”
“不怎么样,要她在阴司路上与你作伴。”
方石坚大叫一声,五内皆裂,“无回玉女”怀有自己的骨肉,她死了便是两条命,她何辜?未出世的孩子何辜?口一张,一股鲜血夺口喷出,人翻下椅子,椅子随着翻倒,正好击中他的后脑,他真的昏过去了。
醒来时,伸手不见五指,霉湿之味触鼻欲呕,他想,这该是地牢。
突地,他发觉后脑勺疼痛难当,用手一摸,有些沾湿,是流了血,部位正好在“玉枕穴”上,不用说,这是倒地时被椅子的棱角砸的。
一想到“无回玉女”落入对方手中,登时心如刀扎,后脑的疼痛消失了,也可以说他是忘,那根本不算什么。
为了救“无回玉女”和她腹中那块肉,看来只有屈从一条路,心念及此,几乎又要喷血,心里那份怨毒,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
他现在连想死都不可能了,他身上负着另外两条命。
恨,绝望,在啃啮着他的心灵,像是灵魂被一点点的剥离躯壳。
蓦然,他感觉“丹田”之内,似有真气蠢动的迹象,忙运心法,真元果然源源涌生,过度的意外喜悦,反而使他发了痴。
对方不会主动解除自己的禁制,这是什么原因?他苦苦她想,难道暗中有人援手,但是谁呢,这是不见天日的地牢,怎么可能有外人闯入呢?
他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但什么也看不到,更没有任何声息。
太古怪了,简直无法思议。
他摸着头,又触及脑后的伤口,突然灵光一现,莫非解禁的关键在“玉枕穴”误打误撞地碰上了,非常可能……
呆了一阵之后,他想,试行复功看,如果功力恢复,便有脱出的希望,于是,他拆除杂念,端然跌坐,运起功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轧轧”的声音,忙收功睁眼,只见一盏灯笼,一手提灯,一手提盒,不用问知道是送食物来了,他重行倒下,装作虚弱的样子。
内栅一开启,黑衣武士放下食盒,口里道:“吃吧,别饿死了。”
方石坚半睁着眼,没有说话。
那武土用脚尖把食盒推近些,又道:“冷面修罗,要死也得做个饱鬼,饿着肚子多难受!”说完,哈哈一笑,提着灯出栅,逐重锁上。
牢内又是一片漆黑。
方石坚默察功力,已恢复了一半,心里想:“不吃白不吃,铁汉也经不起!”于是,他摸索着把食盒里的菜,饼,汤一气吃光,精神果然振作了许多,他又开始运功,功毕醒转,不知什么时辰,但功力复原,虚室生明,眼前已能辩物,果然是座石彻的地牢,霉湿阴暗,连张木板床都没有。
现在,他开始盘算脱困的问题,但最主要的不是他自己能否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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