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走!”
“除了避其锋头,没第二条路可走。”
“司徒兄的家业?……”
“钱财身外之物,先保命要紧。”
老妇开口道:“老爷子,你当年纵横江湖的豪气哪里去了?”
司徒强铁青着脸道:“与这等人物谈豪气?夫人,能保住命便不错了。”
“可是明天……”
“明天怎样?”
“喜帖都发出去了……”
“夫人,这些全都不要紧了,时机紧迫,不容再耽延了,你立刻收拾些细软,母子一道回娘暂住。”
“你呢?”
“我与两位老弟改装另奔他处。”
“为什么不一道?”
“不成,会被一网打尽,对方不认识你母子,可不必担心意外,我如果能侥幸脱离,会来找你母子,快,现在马上行动,坤泉去备车,从后门走。”
青年人激越的唤了一声:“爹……”
司徒强不容他说下去,一挥手,厉声道:“生死交关,还说废话,快去!”连赶带推,把母子俩推了出去。
气氛紧张得无以复加。
外院的下人们,仍在忙着布置灯彩,根本不知道后院的事。
巴二虎苦着脸道:“我们怎么办?”
司徒强道:“改换短装,乘马,先离开封阳邱再打算。”
一包银子,使关城门的时间延长了半个更次。
三骑马匆匆出城,泼刺刺摧鞭疾驰,马上是三个黑衣短装人,一口气驰出了七八里,舍官道转入小路。
眼前是一片荒林,三骑马勒住了。
“司徒兄,我们到底去哪里?”
“分道,各奔前程。”
“分道?”
“是的,对方此刻可能已经在荷塘等得不烦了,我们的行动不能迟滞,尽量避开通衢大道,最好是白天不露面……”
蓦在此刻,前面林子里传出一阵凄凉的歌声:
孤星寂。
孤剑寒,
谁悲失路?
人海茫茫!
霜天晓角摧,
雪地钟声残。
零雁声声,
破晓寒。
“这歌声像听人唱过?”
“荆山秃头峰……”
“难道会是……”
“快走!”
马未起步,一条人影已出现眼前,是一个劲装少年,双目在夜暗中犹若两粒寒星,司徒强栗喝道:“什么人?”
一个冰凉刺骨的声音道:“冷面修罗恭候三位大驾!”
三骑马唰地散开,人影闪晃中,悲嘶与惊呼齐发,三匹马被削去了前足,踣了下去,马上人滚了下来。
方石坚寒声道:“走不了的,别作梦,咱们来谈上一谈。”
三人在聚在一处,齐亮出了兵刃,个个亡魂尽冒。
方石坚手中铁剑一横,咬牙切齿地道:“司徒强,巴氏双虎,现在是还血的时候了……”
巴一虎身形电弹而起,向斜方掠去……
人影一划,两条人影半空遇合。“哇”惨号破空而起,其中之一,摔落地面,一颗头滚出老远,另一人影回原地,是,方石坚,飞身,杀人,回原位,动作快如一瞬。
暴吼声中,剑芒疾闪,巴二虎忘命攻向方石坚。
剑刃交击,传出折剑之声,巴二虎手中剩下两尺不到的一段连把断剑,登时惊魂出了窍,就在一窒之际,胸口了凉,惨嗥再传,铁剑已透胸而过。
“巴二虎,杀人者死,这是江湖铁律!”
“你……你小子……嗯……”像猪被屠般的长长闷嗥。
铁剑一搅,拔出,血泉迸射,人栽了下去。
同一时间,“七海毒枭”司徒强闪电般掠入林中。
“哪里走!”厉喝声中,方石坚投身入林,只这转眼工夫,失去了司徒强的影子,方石坚急怒交进,穿林划弧飞驰。
如果让他漏网,再找他便难上加难了,他可能一辈子匿居不出。
论理,司徒强绝逃不出多远。
绕了四五圈,依然不见人影,方石坚气得发昏,只这眨眼工夫,对方能逃到哪里去?
突地,腿肚上一麻,似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方石坚心头大震,这分明是毒药暗器,对方到底伏匿在哪里呢?
“司徒强,你出来?”
“……”
“老匹夫,你飞也飞不了!”
“哈哈,冷面修罗,你可以活到日出时分。”声音在数丈之外。
方石坚咬牙循声扑去。
一阵头晕目率,几乎栽了下去,毒性猛烈,循血迹侵窜,他忙运功封住心脉,用手在腿肚上一摸,湿湿粘粘的,那是血,手指触到一样坚硬的东西,箝了出来,是根两寸长的毒针。
“冷面修罗,来年此日,便是你的忌辰了!”声音更远。
方石坚气极如狂,不顾一切的穿林追去!这一用了真力,毒性发作更快,奔出不到十丈,脑内一昏,仆了下去。
“我不能死,我不能……”
他歇斯底里狂叫着,挣起身来,走不到三步,身躯晃了晃,又栽了下去,再也无法的动弹了,神志开始模糊……
一条人影,幽灵般的到了他身边,寒森森的剑芒,朝心窝搠下。
方石坚悠悠醒转,惘然回顾,不见人影。
暖暖的阳光,从枝隙漏下,原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他努力回想,昨夜诛仇的一幕又回到眼前,他想起是中了毒针倒地,非但没有死,身上也没有不适之感,这是什么缘故?“七海毒枭”司徒强呢,他没对自己……
心念未已,忽然发现不远处似躺了个人,不由心中一动,站起身来,走过去一看,不由又大感骇然,司徒强倒卧在血泊中,尸体已经僵硬,是谁杀的,这样看来,是有人救了自己,不然毒不会自解,是谁呢?“伤心客”吗?
他木然望着司徒强的尸身。
枝叶拂动声中,一条人影幽然出现,是一个黑衣蒙面女了,方石坚立即看出是“无回玉女”的师姐,也就是“辣手无盐”的女儿余莹,心头登时涌起一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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