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
显然,他与“壶底和尚”之间,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纠葛。
“壶底和尚”大声道:“你别走,是你小子害苦了我,留下做个干证。”
余莹抿了抿嘴,望着“壶底和尚”颤声道:“爹,家事要外人干预吗?”
这一声“爹”使方石坚大吃一惊,想不到余莹会是“壶底和尚”的女儿,父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方既是父女,他倒有些踌躇了,是不是该回避?
“壶底和尚”仍低垂着头,以异样的声调道:“身入空门,一切俗缘都斩断,我不是你爹!”
余莹全身一颤,眼圈红了,咬着牙道:“您为什么要抛弃我母女?”
“问你娘?”
“她不肯说!”
“她不知道最好,人生南柯一梦,梦醒了,一切归于虚无,得自在,且安然,何必自寻烦恼?”
“您跟我回家……”
“出家人不能再染尘俗。”
“娘在许州家里等您。”
方石坚心中一动,照这样说:“辣手无盐”是余莹的母亲,“无回玉女”才真是“辣手无盐”的门下,“壶底和尚”怎会出了家呢?
“壶底和尚”突地抬起头来,激声道:“我不会回去,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她,剩下的年岁,让她好好反省。”
“这是什么话?”
“她心里很明白的。”
“爹如果不回去,只有一条路……”
“什么路?”
余莹盈睫的泪水,终于滚落粉腮,凄厉地道:“除非杀了女儿。”
“壶底和尚”面上的肌肉起了抽搐,久久才道:“别忘了我已是出家人。”
余莹带哭地道:“您不是,根本不是,是故意装的,您没剃度,也没受过戒!”
“壶底和尚”沉声道:“修心修性,佛在心中,何必剃度?那是世俗之行。”似是而非,实际上是诡辩,谁也听得出来。
余莹扫了方石坚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开了口:“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母女,您亲口告诉女儿?”
“不要迫我!”
“女儿甘冒不孝,就算迫您。”
“你会后悔!”
“至死不悔。”
“你一定要知道!”
“是的,一定要知道!”
“壶底和尚”脏兮兮的脸孔,再起抽搐,突自怀中摸出一个掌大的玉匣,递与余莹,激动地道:“答案在这里面,拿回去给你娘看。”
余莹迟疑地接过来,道:“这里面是什么?”
“现在不要问!”
“爹不回去!”
“不!”回答得斩钉截铁。
余莹捧着那玉匣,一双手在发抖。
“壶底和尚”的神怀似乎很痛苦,接着又道:“你可以走了!”
余莹的泪珠,又告纷滚而落,哀哀地道:“爹,您好狠的心肠。”
“壶底和尚”惨然一笑道:“孩子,我不狠,一点也不狠,如果狠,情形就不是这样,以后你会明白的,对你……我是有亏欠,但这是不得已,等你明白了会原谅我的。”
方石坚敏感地想到,传言“壶底和尚”得到异宝而失踪,那玉匣里藏的,莫非就是所谓的异宝?但看情形,似乎又不像,他为什么假装和尚,抛妻弃女呢?
余莹含着泪道:“您真的不愿回去见娘?”
“壶底和尚”摇摇头,没再开口,似乎什么也不能使他改变心意。
余莹跪下去拜了一拜,掩面疾奔而去。
人,无论强到什么程度,也有很脆弱的时候,当初余莹现身在左家堡,那份气焰,真是不可一世,而现在,她不但跪弱,而且近乎可怜。
“壶底和尚”长长叹了口气,开口道:“方少侠,你知道老夫为何要你留下!”他把称呼全改了。
方石坚摇摇头,道:“不知道。”
“老夫要知道灰衣老人的来历。”
“但晚辈对他所知仅这么多。”
“他的身手如何。”
“相当高强。”
“长相怎么样?”
“很正派,想来他年轻时是个美男子。”
“嗯!你说他为了找老夫而去了王屋山?”
“是的!”
“好不好得便时请你传个口讯?”
“可以,如何传法?”
“你说老夫也急于要见他,请他到这里的灵感寺来。”
“好,晚辈一定办到!”
“你认识她们母女?”
“是的!”
“怎么认识的?”
方石坚不愿说出自己与“无回玉女”之间的事,怔了怔,含糊的应道:“是因为左家堡那档事后,认识了余莹姑娘,不久前,她带晚辈到许州,才有地拜识‘辣手无盐’前辈。”
“壶底和尚”突地眸光一亮,道:“你喜欢莹儿吗?”
方石坚俊面一热,期期地道:“这……彼此都没这意思!”
“壶底和尚”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噢”了一声道:“对了,刚才说什么兰心出走,怎么回事?”
方石坚怕对方追根究底,索性道:“这件事……恕晚辈不便奉告。”
“壶底和尚”不再迫问,换了话题道:“你已经听到了老夫父女的谈话,定必心存疑惑,但这是老夫家事,你最好是忘掉算了,如何?”
方石坚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晚辈并非好事之徒?”
“壶底和尚”起身道:“老夫得走了,请记住务必把口讯传与灰衣老人。”
方石坚颔首道:“晚辈不会忘记”
“壶底和尚”提着大葫芦,穿林而去。
方石坚心头又沉重起来,解药丢了,找不到,该怎么办?
一条黑影,幽然而现,赫然是“伤心客”方石坚目芒一闪,道:“阁下没有离开此地?”
“伤心客”不答所问,一偏头,道:“你知道那假和尚是何许人物吗?”
方石坚心中一动,说道:“不知道,莫非阁下知道?”
“伤心客”点头道:“如果不是牵扯到‘辣手无盐’我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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