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是朋友,还分什么样?”
“我是说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
方石坚心念一转,若有得色地道:“女的!”
“无回玉女”的笑态收敛了,很不自然地道:“真的是女的?”
“难道会是男扮女装?”
“是谁?”
“这我不必告诉你,是吗?”
“无回玉女”粉腮变了色,她又笑了,是带煞的笑,使人看了心悸的笑。她为什么有这种反应?方石坚不是木头,他当然十分明白,他就是希望她这样,他不喜欢媚荡的女子,让她自己打退堂鼓。
但,他这一着错了,他错估了对方的性格。
她站起身来,脸上还是带着那栗人的笑,以异样的声调道:“方少侠,我同样有私事要办,很急,先走一步了,再见!”说完,姗姗出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石坚却傻了眼,愣了,他知道她生了气,自己此法太不应该,不管她为人如何,自己总是欠她人情,即使不喜欢她,也不该用这种手段,人走了,想解释也来不及了。算了,下次见面时再说吧。
于是,他付了帐,继续上路,心头却沉甸甸地,像做错了什么事。但最使他惶惶不安的是“无回玉女”是否与今晚左家堡的事有关?照灰衣老人说,下手的是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女人,这么说来,似乎又不是,那她走这条僻道何为呢?
时正三更,左家堡前出现了一个劲装武士。他,正是应灰衣老人之请,前来阻止一场凶杀的方石坚。
寒星照着巍峨的古堡,沉寂无声,堡门却大开着。
距堡门约莫一箭之地,方石坚突然发现通路上横陈着三具尸体,不由心头大震,心想:“糟了,自己来迟了一步。”
身形一紧,到了门前,不由头皮发了炸,又是四五具尸,躺在血泊里。不用说,对方是来过了。
他怀着紧张无比的心情,冲入堡中。
眼前是一个广场,场子里已横七竖八地躺了不下二十人之多。往前看,是一栋宏伟的建筑,吊了几盏风灯,不见一个活人,不闻半点声息。方石坚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迟了,血案已经发生,全堡恐怕已鸡犬不留。
越过积尸的广场,前面是一个很大的穿堂。向里望去,灯火通明,不少人影,在灯光下僵立着,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方石坚大步通过穿堂,天井里,数十人环立,刀剑在手,一个黑衣蒙面女人,兀立在正中央,她脚前赫然又是两具尸体。蒙面女迎面廊下,一字式排了七八人,老少不等,个个目眦欲裂地瞪着她。阶沿下,一个威棱的红面老者,手提一柄毫光闪闪的巨剑,面对蒙面女,一双豹眼泛着红光。
不用说,这老者就是堡主“霸剑”左云林了。
没有人开口,死寂中透着恐怖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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