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与断玉掌毛清二人,却随着时间的消逝,喘息更急,身手更形迟滞。
黑衣尊者查百川左掌一颤,挥出一股柔韧劲力,如长蛇般绕向仇恨颈项,右掌却宛如迅雷巨锤,疾劈对方胸前!
他双掌施出后,大声狂吼道:“仇恨,本门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纵然你防得了姓查的,也将难逃另一劫。”
查百川吼叫之间,心神一浮,仇恨一招“浪花成烟”之后,蹬着又是一记“巨涛千里”。
呼轰回荡的劲力,宛如瀚海例流,无尽无绝地涌向敌人。
黑衣尊者查百川此刻已不及提劲拒敌,大叫一声,双掌仓辞间急推而出,身形已似流矢般倒射三丈!
仇恨长笑一声,如影随形,抖手便是二十三掌。
查百川喘息未定,已觉一片凌厉劲风,仿佛天降地涌般将自己前、后、左、右,全然封闭,严密得就似那无际的云层。
他魂惊魄散之下,在瞬息的空间中,已将体内能及时发挥的力量,在刹那间拼力施出,全身则猛然跃退。
但是,就在他身形后掠的刹那间,肩头已是如中铁椎,痛彻心肺,人已踉跄退出五步。
仇恨适才一口气将“七绝掌法”施出四招二十三掌,掌掌连衔相接,一气呵成,他在无意中,已将儒侠孔达“七绝剑”法融进于掌了。
仇恨掌势使出后,不由微感一怔,他心中大喜之下,又断喝一声,掌影随着叱喝之声,又漫天而起,来势较之先前更为凌厉慑人,呼啸之声恍似怒涛飞卷,大有风云变色之势。
这次,他已将“七绝剑”中新的六个招式,共二十一腿三十二掌,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内施出。
黑衣尊者查百川这时正好跃到一棵巨松之前,而那股足可投山扛鼎的澎湃劲气,已有如怒海中的暴风一般,呼轰跟上。
他不由心神大震,面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
这凌厉的形态,正是一个人面临死亡之前,所具有惊、恐、悔、恨的神色啊!
在瞬息间,轰然巨响中,又起了一阵“哗啦啦”的惊天动地之声,那裸巨松,已象是被一位巨神一斧劈断般,拦腰而折!
碎散的枝丫落叶,飞溅超数丈之高,姻矽晦迷,笼罩四周,旷地之上,已全然被一股蒙蒙的灰土布满。
这超绝的威势,已将场中任何一人震慑得目瞪曰果,鸦雀无声——不论站在哪一方的人,不论是在交手的人。
四周是一片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烟砂逐渐消逝了……
一声低哑的呻吟,如一缕游丝般,袅袅飘入各人的耳目。
愕立一旁,不知所以的断玉掌毛清,蓦然悲呼一声,急忙抢向那呻吟传来之处。
在一片枝丫粉碎的败叶堆中,毛清已蹲身抱起一个满身灰砂的躯体来,这干瘦的躯体,无论衣衫、肌肤、全沾满了尘土,在毛清的怀中簌簌颤抖……
最令人惊惧休目的,却是他软软垂下的一条左腿,左臂。
场中孔达、毛清,俱为武林中成名人物,他们一眼便可以冒出,那条无力摇摆的左腿、左臂,内中骨筋,定然已经折断。
断玉掌毛清痴迷地望着躺在自己怀里,神智朦胧昏迷的黑衣尊者查百川,两滴英雄泪,已轻轻洒落。
仇恨适才出手,本可将黑衣尊者查百川击毙,但是,他终于在心念转动中,突又将劲力移向那棵巨松。虽然如此,他那浑厚无铸的劲力,仍有着极少的一部分扫到查百川的左半边身子。
查百川左腿、左臂折断,仇恨可以说是无心如此,但是,在他思付犹豫的刹那,所发出的掌力,已在他不知不觉中偏向敌人左半边身子,因为仇恨在交手之前曾说过,要么去对方一腿、一臂,所以,也可以说仇恨是有意的。
这就象我们不愿意做一件事,但是,在刹那间又好象为另一种不可抑制的力量而改变做法,在局外人是当然不明所以,其实都是有原因啊!
这种原因,是势非得已,或者受其他的顾虑、牵连,或诺言所影响。
仇恨有些后悔,但是,却也有些迷惘,他不知道自己由一连串的拼命结果,是否出自本身所愿意。
这时,断玉掌毛清哑声叫道:“姓仇的,你伤了本门执法,本门无论天涯海角,必然会寻你一报此仇!”
“儒侠”孔达双目倏瞪,叱道:“毛清,你这是吓唬谁,你能捡着一条命活着回去,已是老夫网开一面,告诉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鬼母’江翠瑶,别以为她一手遮天导演这出以为没有人知道的戏,只是她狐狸尾巴没有露出来而已!”
断玉掌毛清先是一怔,继之瞪视着孔达,恨声道:“好,既然孔大侠已经知道,百毒门也不用再隐讳了,毛某回去之后,自当一一向武后禀报,至于如何结算,自会有人找孔大侠!”
语声一停,断玉掌毛清抱着手中的黑衣尊者查百川,头也不回地向暗影中跃去。
这时,百毒门的主力,伤的伤,走的走,死的死,一场激烈的战斗,这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朝阳明朗的接在天际,光度是明爽的,热力是柔和的。
石家寨并不是什么真的寨子,也没有看见碉楼城堡,荷枪执刀的岗哨,只是较一般的村镇较为辽阔,显得险峻而已。
寨的东北角上,一行数人已行上了大道,道路两侧,一边是田野,一边是林丛,远远的,已可看见一片房舍村落分布在一条蜿蜒的河水之滨。
可儿钦汉用手朝远处的屋舍一指,道:“那里就是‘石家寨’了,老夫知道那儿有一家好馆子。”
孔达点点头,忽道:“对了,这里与‘九槐庄’是什么方向?”
可扎钦汉朝周遭地势估量了一下,道:“我们今晨曾绕过九槐庄,唔,这里是它的正南。”
仇恨沉着地道:“此处仍在九槐庄势力范围之内,我们可要留点神。”
可扎钦汉道:“希望他们不要再找麻烦。”
现在,日头已经爬得老高了,虽是深秋,阳光依然带着那么三分炙热的味道,不觉令人有一丝渴望休息与吃喝一顿的感觉。
一行人,策骑前行,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沿着河水已经半涸为堤边驿绎道进入了这个不大的集镇。
仇恨凝注着有些混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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