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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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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傲骨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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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可是了,去罢,我等你,痛快地玩上一天!'仰山有些胆怯,但又爱玩,最后终于折头进城。朱昶心头一松,见仰山走得远了,才举步继续前行,走完顺城街,赴'望梅楼'该向右,朱昶急急朝左方奔去。

    虽然他左腿残废,不能着力,身法受了限制,但由于内力深厚,单靠右腿,奔行起来,一般的武士,仍是望尘莫及的。

    他怕被'空空子'派人追及,是以不敢停留。

    他取的路线与来时的路平行,同方向不同路道。黄昏时分,估计已奔出了近百里,眼前来到一个镇集,汉人与民家族人参半,但汉话却是通用语言。他想:待'仰山'寻自己不到,再回头禀报,必定先在城内外找寻,'空空子'一时不会想到自己会拂袖而去,等想后再派人追赶,空追不及了,何况路不止一条……

    心念之中,折身入镇,拣了一家汉人开的小酒店打尖。

    店里没什么好吃的,不过是些山禽腌腊,他随便要了几碟,叫了一壶玉麦酒,一面想着心事,一面自酌。

    他盘算着涮夜赶路,还是投宿一宵?

    自己虽有近三甲子功力,但武技太差,而仇家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此番回中原去,将如何行动呢?

    不知不觉中尽了一壶,又添了一壶。

    酒入愁肠,反而愁上加愁!

    掌柜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件黑粗布大褂,可以挤得出油,店内食客寥落,连朱昶不过是三人,那掌柜的过来在白木桌的另一边坐下,搭讪着道:'客人是汉家?''是的!'

    '做买卖还是……'

    '哦!是……访友。'

    '贵友是谁?区区在这一带人头极熟……'

    '不必了,在下已然会过,敝友在大理城行医。''噢!行医的,不知是什么大名?'

    朱昶本是随口胡说的,这一问不由傻了眼,但他戴着面具,脸上的表情不为对方所觉,当下淡淡的道:'姓余!'掌柜的一拍大腿,哈哈一笑道:'是"神手余化"?'朱昶一楞,硬起头皮道:'是他!'

    掌柜的高声道:'失敬了,余大国手名动南方,活人无数,内子就蒙他老人家起死回生!'说着,匆匆起身离去。

    朱昶有些啼笑皆非,自己随口说一个姓,却偏巧就有个'神手余化'在大理城行医,幸好是死无对证,不然这谎可就砸了。

    不一会,掌柜的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把银壶,一盘卤山鸡,一付杯筷,在原位一坐,笑吟吟的道:'不成敬意,一点小意思?'朱昶赧然道:'掌柜的,怎么回事?'

    '朋友既是余大国手的至交,区区受过他的恩,岂能不表示一点意思!'说着,替朱昶斟了一杯,自己也斟满,举杯道:'请,这一餐算区区请客!''这……怎么好意思?'

    '那里话,请!'说着,一饮而尽,照了照杯。

    朱昶也只好干杯,酒味香醇,十分爽口。掌柜的又斟了一杯,三杯下肚,朱昶只觉倦意袭来,昏昏欲睡,脱口道:'好酒!'眼前人影成双,眼皮有千钧之重,直要合上。

    迷朦中伏桌睡去,知觉全失。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意识逐渐回复,只觉浑身的不舒服,四肢不能动弹,而且有麻痹的感觉,耳边人声嘈杂,一阵阵的檀香味直冲鼻观。

    双目一睁,不由亡魂尽冒,原来自己被反缚在一根木桩上,四周围满了人,有的坐有的站,两旁,各燃了一堆熊熊大火,檀香味便是从火堆发出。

    这里是一个露天荒场,从一些搭盖的棚架来看,是赶集的场所。

    正对面,排着香案,香花素烛,案上一个神牌,核桃大的字,一眼便可看清楚,只见上面写的是'故神手余化老太医之灵位'。

    朱昶目瞪口呆,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那掌柜的不是因感余化之恩而款待自己吗?自己根本不知余化为何许人,只是一时胡乱说访一个姓余的朋友,天下事竟有这般巧……

    香案边站了七八个着长衫的人,那小店掌柜赫然也在其中。

    不管如何,这总是凶多吉少的事。

    他想运力挣脱捆绑,但全身乏力,一丝真气也提不起来。

    那掌柜的在酒中到底下了什么药,竟然这等霸道?

    蓦地──

    香案旁的一个老者,高叫一声:'土司驾到!'全场顿时肃静无声,靠西面的人墙,裂开了一道口,让出通路。

    在南方边陲,土司便是一地的主宰,生杀予夺,这一点朱昶是听说过的。转目望去,只见一条火龙,蜿蜒而至,原来是数十短装汉子,执着火把,朝这边行来,火光中,可见一项大轿,那轿中人,想必便是土司了。

    火把入场,井然有序地分站四周,全场登时明如白昼。

    轿子在距香案不远处停下,香案旁的人,立即迫了上去。

    一个佩刀壮汉,掀起了轿帘,一个身材魁梧的锦袍老者,从轿中出来,凌厉的目光,一扫全场。

    四周人群,如风吹草偃似的跪了下去。

    迎向轿前的,也躬身俯首为礼,看来这七八人必是此地有头面的人物。

    锦袍老者缓缓步向香案之前,举手向群众还礼,然后在事先备就的椅上坐了,八名带刀壮汉,一字式排在身后。

    群众这才纷纷起立,但没有半点声音,场面肃穆至极。

    朱昶头脑昏沉沉的,仍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那七八个为首的,肃立在下首一边。

    锦袍老者凌厉的目光,射向朱昶,久久才开声道:'就只他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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