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东方白目芒大张。“包括‘魔魔夫人’在内么。”
“啊!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卜云峰的尸体被‘阴阳秀士’一方发现,情况就会起变化,也就会影响到我们。”
“我还是不明白挟恨卖主是什么意思?”
卓永年深深想了想,瞳子忽然放光,自顾自地点点头道:“答案已经很明显,老弟无妨把发生在卜云峰身上的事连贯起来印证一下,便可顺理成章地得到结论。”
一句话开了东方白的窍,立时憬悟过来。
“小弟明白了,说出来老哥看对是不对……”
“说说看?”
“卜云峰是只花丛浪蝶,外表又长得英俊,而‘阴阳秀士’的婆娘虽然已是半老徐娘,但仍然是个尤物……”
“对,说下去!”
“卜云峰化身牛员外,那婆娘当了牛夫人,‘阴阳秀土’起先并不在徐家集,为了防止绿冠加顶,于是施出了一记绝招,使卜云峰丧失了男女之间的能力……”
“完全正确!”卓永年竖了竖大拇指。
“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卜云峰这类专在花丛打滚的男人,一旦之间不能人道,其内心的怨怼不问可知……”
“嗯!”
“于是他由怨生恨,也牵恨到了他接触的无辜女子,进不了口的东西便加以摧毁,桂花巷的小麻花是头一个遭殃者,坤宁宫的几名弟子是后来的牺牲,由于心中的恨毒与时俱增,于是他化为‘流离人’,向我们泄‘阴阳秀士’的底,作为消恨报复的手段,老哥以为如何?”
“啧!老弟,事实就是如此,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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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天雷子”闪着独眼在检视“桐柏大少”的穴脉。
“老厌物,怎么样?”魔魔夫人开口。
“天雷子”默然不应,手指头还在探索。
“老厌物!”魔魔夫人又开口,“你一向精于旁门左道,鬼点子特点多,所以我老婆子不计前嫌,把你给滴溜了下来,牛大少的功力到底能不能恢复?”
“天雷子”摇头,收手退了一步。
“你说话呀?”魔魔夫人的口吻像泼妇,现在她可不土了。
“无望!”天雷子独目连闪,大鼻子翕张。
“无望二字就结了?”
“老虔婆,江湖上有数不清的独家门槛,我能一一跨过么?这种阴损手法,我还是头一次见识,经脉有一半被彻底破坏,不止是功力无法恢复,还会成残。”
“成残?”
“对,人会变成愚傻痴呆。”
“阴阳秀士”夫妇咬牙切齿,眸子里尽是怨毒。
“桐柏大少”紧闭着眼,脸色白里带灰,听“天雷子”这么一说,突地睁眼栗吼道:“我宁愿死不要变成白痴,爹,您要是爱我,就给我一个痛快!”
“孩子!”阴阳秀士的口唇剧烈抖动,“会有办法的,爹……上天入地,也要为你找到神医,治好你……”声音竟然哽住了。
“恐怕神仙也难为力!”天雷子又摇头。
“老厌物,少说丧气话!”魔魔夫人横眉竖目。
“桐柏大少”又闭上眼直发喘。
“夫人,你……也是此中能手,难道真的束手无策?”阴阳秀士望着身边发木的美妇人,脸皮子在抽扭。
“我的道行不够,除非是他……”
“他……你是说……”
“算了,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咬咬牙又道:“他巴不得我们的儿子遭遇更惨。”
“天雷子”与“魔魔夫人”互望了一眼。
“阴阳秀士”转注“魔魔夫人”。
“以前辈的阅历,当今江湖上有那位歧黄高手能治大子的伤?”
“唔!这……以老婆子所知,只有‘三恨先生’。”
“没有别人?”阴阳秀士的声调有些异样。
“除非是我老婆子不知道的,否则没有。”
“谁是‘三恨先生’?”天雷子插嘴问。
“你老厌物真是孤陋寡闻。”
“我老头子多年不问江湖事,怎知有什么三恨四恨,他是下一辈的对不对?”
“玄灵老人听说过吧?”
“当然,不只听过,还打过那么一两次交道,怎么,玄灵老儿改了名号……”
“废话,那老儿墓木早拱了还改名号,‘三恨先生’是他的衣钵传人,压箱底的功力全传了他,那小子还当盛年,原名叫宇文锦,外号‘百宝书生’,后来改为‘三恨先生’!”
“三恨,有意思,为什么要改这名号?”
“你老厌物既然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爽性告诉你,那小子长的还像个人样,只是又酸又腐,常年沉迷在武功、医道、药草里,可能前世作的孽,娶了个迷财拜势恋花的臭女人,不顾三年夫妻之情,跟一只江湖游蜂飞了,使得他性情大变,恨女人、恨钱财、恨江湖,这就是三恨。”
“你老虔婆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无意中听说的!”
“嗯嗳”一声怪哼加上一声长喘,“桐柏大少”睁眼似要起坐,手脚一阵划动,却挣不起来,软瘫回去。
“阴阳秀士”急声道:“孩子,你想做什么?”
“桐柏大少”张大嘴,半晌才“啊!啊!”了两声。
员外夫人栗声道:“他的情况不对!”
“天雷子”急忙伸手检视,独目圆睁,以震耳的声音道:“他完了,想不到变化来得这么快,从此以后,他能保有的只是一口气,不能思想,不能言语,也无法行动,即使请到了神仙恐怕也无能回春了。”
的确是变化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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